第218章 闹事的主
这样我们便占据优势，搞中心开花，里外夹击，定能一举攻破大锅盔！”
大金凤沉思着说道：“你的想法倒不错，只是我们如何进入匪巢！”
“横道火车站！”刘三九指着地图，语气坚定。
“你是说抓他的人？”大金凤问道。
“对，大锅盔的匪寇有三、四百人，他们的给养冬夏不断。只要我们在火车站守株待兔，必能擒获他们的运输队,另外，庞龙抓来的俘虏交待，近几天有重要人物要去锅盔山，如果能在山下抓住这伙人就更好了！”
大金凤佩服地看着刘三九点头道：“好，当家的，就这么干了！”
“那大家各自准备，等我的命令！”
“是！”
终于要打黄金营了，大家早憋足了劲头，都是兴奋不已。
庞虎突然走进来道：“锅盔山那边有新情况了，探马传来消息，说锅盔山突然戒备森严，增派明岗暗哨，如临大敌！”
庞龙道：“肯定是我们抓了几个俘虏惊动了他们！”
“不要紧，既然是要打，就不怕他们知道，我们这么多人马去围山，也很难躲过他们的暗哨，咱就跟他黑天横一和黄金彪好好的玩一把！”刘三九语气坚定地说道。
并让大金凤和陆达通立即回到自己的队伍做好准备，约定明天晚上在家里商量出发的事。
第二天，刘三九便带着倪福和庞龙启程秘密回到县城，与丁绍中见了面，商定了山炮的事。
傍晚，刘三九正跟庞龙谋划运送火炮和炮位的事。庞龙撒出去的探子突然回来报告，有三个可疑人进了城后的富春园妓院。
刘三九立即跳了起来。“来的正好，走，看看去！”
刘三九带着庞龙和倪福，随着两个探子直奔了城后富春园妓院。
塔城有好几家妓院，其中还有日本人和朝鲜人开设的。县政府从中征收赋税，也成了县里财政收入的一大支柱，远远超过了一般杂捐捐率。
每当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时分，丽姬艳妓，倚门而立，浓妆艳抹，脂香粉腻。室内管弦声沸，热闹非凡。
妓院虽为花天酒地的销魂窟，却一贯硬充儒雅之气，可门首的楹联却写得十分露骨，什么玉春楼里春常在，待月亭前月恒圆。什么鸳鸯恩爱三春水，鸾凤笑游二月天等等败俗之言。
自康熙年开始，大批清廷流放官人的涌入和工商业的逐渐繁荣，娼妓业在塔城也更加兴旺发展起来。
袁世凯篡夺辛亥革命果实后，政客云集北京，京城娼妓业夤缘发达，受此影响，娼妓业在塔城也趁风骈集。妓院经营者只要每个月缴纳足够的营业税，定期检查，就可以公开营业，这种妓院称为公娼。
此外，还有不纳税，秘密卖淫的，称为暗娼。
民国年间，娼妓种类繁多。“书寓”是最高档妓女，这种妓女具有一定的修养，专门为客人弹唱、献艺和陪酒，卖艺而不卖身。
仅次于书寓的叫“长三”，她们仅能唱曲、陪酒，不能说白，妓女心甘情愿时才可留客。
称“二三”和“么二”的为二等妓女。此等女子有色无艺，嫖客可任意挑选过夜。
再依顺序排列，就是称“野鸡”的三等妓女。这种妓女多是自有或自租房屋，出门拉客。
再低等次的则要属“花烟间”里的烟妓了，这种妓女是由鸦片烟馆演变而来。烟馆内被雇佣的女子起初只为吸烟者开灯吹泡，后逐步沦为烟妓。
最末等的妓女就是时称“钉棚”的妓女了。这种女人大都是在贫苦百姓的棚窝区。此等妇女一无姿色，二不讲究修饰，嫖客都是下层劳动者，嫖客与妓女寒暄几句便可行事，因其速度之快赛过打一只铁钉，又有俗称，谓之“打钉”。
出资经营妓院的称“铺房间”的，而开妓院不是什么人都能开起来的，每个妓院都有靠山，叫做“撑头”。
来到妓院门口，刘三九没有让倪福进去，让她守在门口监视，带着庞龙和两个探子进了门。
这是一家新开的妓院，因此嫖客蜂拥而至，十分的热闹。妓女、茶役、嫖客，一个个看上去都很快活。吸烟、喝茶、嗑瓜子，女人做着媚笑、男人说着风情话。
老鸨子则楼上楼下地吆喝着，逢迎着光临的客人。。
见刘三九等人进来，老鸨象见了老相好似的，立即满脸堆笑，拉着粉腔迎了过来。
“哎哟，几位爷……”
老鸨刚一张口。刘三九便把两眼一瞪，手臂在老鸨眼前挥了挥：“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老鸨子滚圆的肩膀僵硬地一耸，两眼发狠地撇了一眼刘三九，晃着脑袋，扭着丰满的屁股，嘴里嘟囔着走开了。
刘三九按着探子描述的样子，快速地扫视完大厅，见探子向他摇了摇脑袋。刘三九便大踏步地朝楼上走去。挨个房间寻了一遍，招来了一片骂声和惊叫声，但仍没发现可疑人的踪迹。
回到楼下，正赶上老鸨子带着火气走过来。
“你这有后院吗？”刘三九问道。
老鸨子瞪着眼睛，仍扯着早已习惯的粉腔粉调
“我说大爷吆，后院还都是些没落水的清倌人和小先生，你是要找打底娘姨不是？”
刘三九将老鸨子一推，寻路而去。
刘三九刚走去后院，大金凤就怒气冲冲地闯进妓院来。
原来，大金凤安排完自己的队伍，返回城里，却不见了刘三九的身影。一问门岗，站岗的马弁说刘三九奔北马道方向去了，说是要上后街。
大金凤不容细说，追了出去，走到城后裤裆街口处的富春园妓院附近，正瞧见倪福远远地站在富春园门口向里面张望着。
大金凤立即怒从心头起，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倪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种地方来，马上给我回去！”
倪福生恐地指着富春园。“他……他还在里边呢！”
“啥！”大金凤一听，柳眉倒竖。“野驹子进富春园了？”
大金凤霎时火起，转身就直奔富春园。
“嫂子，不是……他是……”
倪福叫喊着的当口，大金凤早已飞快地闯到妓院大门了。
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进入这种地方，甭问，那就是找自己的男人来闹事的主。
老鸨一见，忙迎了上来。
“我说姑娘，这可不是您来的地儿！”说着便伸手拦住大金凤的去路。
大金凤一扬手，老鸨“噢”的一声，被打的双手捂着脸，原地转了一圈才倒在地上。
听到老鸨的叫声，几个外场的汉子腾地窜了出来，不容分说，一个汉子举拳便向大金凤打来，还没等拳头碰硬，早被大金凤一脚劈在脸上，掀出好几步远，一头撞在桌子上，桌上的果盘、茶壶、茶碗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另几个外场见来者不是善茬，忙寻找着得手的家伙，又一齐扑了上来。
这客厅里哪儿是打架的地儿。
一会功夫，大厅里桌椅板凳，杯盘酒水转眼就一片狼藉。
接着，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惊呼声和叫苦声，瞬间连成一片。
几个外场还没反应过来，早已被大金凤打得倒趴在地。
有当地的嫖客突然认出了大金凤来，便惊喊道：“大金凤，是大金凤！”
随着喊声，一个个的眼睛都惊恐地集中在大金凤的身上。
大金凤此时已奔上楼去，挨屋乱闯，寻找刘三九的下落。见到油头粉面的妓女和一脸无耻相的嫖客，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见着女的就是大巴掌，迎着男人就是拳头，一时间富春园鬼哭狼嚎乱了套了。
富春园虽然在塔城地面开业不久，可对大金凤的名字早有耳闻，现在知道了来人就是大金凤，哪个还敢再吱声，想躲还来不及呢。
刘三九正在后院搜查，听到前屋响起了一片喊叫声，忙跑了过来。正迎着大金凤一脸怒气的奔下楼梯。
两人刚打个照面，大金凤的巴掌就呼了过来，正打在刘三九的脑袋上，打得他是眼冒金星。
刘三九正要说话，大金凤随手从腰里拎出短枪，举过头顶“咣！咣！咣！”就是三声，一些胆小的早就趴在了地上。
大金凤大喝道：“打今儿起，富春园给我关了！你们这帮猪狗都给老娘滚的远远的！”
说完，扯起刘三九的衣领就往外走。
走出富春园，庞龙忙一句接一句地跟在大金凤的身后讲明事情原委。
大金凤这才怒气冲冲地撒开了刘三九的衣领。
“这事干嘛不早跟我说！”大金凤一听更火了。“幸亏我赶过来大闹一场，吓跑了土匪，如果真是大锅盔的土匪，我们不能抓，亏了你看了那么多的兵书！”说完，挺着胸脯，渡着方步向前走去，口里大声说道：“这叫欲擒故纵！”
“大金凤砸窑子！”第二天就在塔城传开了。
后来，又流出一段民谣。
大金凤砸窑子
赛过了跑毛子
惊跑了匪探子
吓坏了老鸨子
妓女们光身子
嫖客们露卵子
铺房的砸银子
富春园黄摊子
原本刘三九是想抓住这几个土匪，可让大金凤这么一闹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