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沙岭烟匪
青梅转过身愤恨地说道:“你男人败家,你还护着他,我们去帮你教育教育他,教育完就放他回来!”
“那你们可千万别打他呀!”女人一脸的乞求。
“你放心吧,不打,一会就让他回来!”青梅一甩手走了。
女人仍远远地喊着。“你们可千万别打他呀!”
大金凤和肖剑秋回到家里没多久,青梅就兴冲冲地来见大金凤。
“姐,他全招了!”
“行呀,小丫头,能耐见长呀!”
“啥能耐,我就是给他抽了两口大烟!”青梅不以为然地一笑。
“什么?你给他抽大烟了?”大金凤瞪起眼睛。
“是啊,这小子可是个硬骨头,要不给他抽上两口,那牙都不会给你撬出缝来的。你也别急,我只是给他抽了两口,现在还是馋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现在你要说给他再抽一口,他保准啥都跟你说!”
“你快说,他那大烟哪儿来的?”
“是从春江医院买出来的!”
大金凤闻言满脸惊讶。“春江医院?那不是日本人开的医院吗?按理说那个日本人小栗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呀?”大金凤有些不相信。
“不是那个日本人小栗,是春江医院管事魏学海,都是从这小子手里流出来的!”
大金凤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魏学海身上。这样,你现在给这小子点钱,把他放了,你暗地里跟踪他,看他是不是跟魏学海交易,如果他两交易了,要尽量现场抓住他们,然后把魏学海给我押到保安团来!”
“是!”青梅答应着走了。
很快,青梅就风风火火的地回来了。
“姐,让你猜着了,我给了他几个钱,这烟鬼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春江医院,正与魏学海交易呢,让我抓个正着。人我都给你带回来了!”青梅的两眼闪动着明亮的目光。
“走,看看去再说!”
大金凤立即起身去保安团收押室。
“姐,我也跟你去!”肖剑秋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也跟了上去。
魏学海这个人天生的一副太监相,连那半公不母的嗓子都像。自从进了日本人小栗玄仙开的医院,他像侍候亲爹似的奴颜卑膝地为小栗玄仙效劳,很得小栗的赏识。
但这小子是爱财如命。开始,他偷偷地把医院的吗啡拿出来卖,后来又勾搭上烟匪,便开始利用医院做掩护,偷偷地做起倒卖大烟的营生来。
魏学海立即从中尝到了甜头,县里禁烟越严,他获的利润越丰厚,只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攥的是沟满壕平,可这欲望是无止境的,这种好买卖他实在不肯罢手。
他知道这事早早晚晚得露馅,可是有小栗玄仙这个保护伞,他还真没把县公安局的人放在眼里,况且,公安局的人就是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
可没成想的是,这回竟犯到大金凤的手里,那大金凤是啥人,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一进保安团的大门,他的骨头早就软了,见着大金凤走进来,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
魏学海两腿不自主地扑通地跪在地上,本来就白巴拉叽的脸,现在连一点血色都没了。
“王团总,我该死!我该死!我见钱眼开,我有罪呀!”魏学海一边说着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子。
魏学海那副嘴脸让青梅无法忍受,他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了魏学海滚圆的膀子上,魏学海差点被踹仰了过去。
“你少整这套,你痛快的把你的事全说清楚,少一句我扒你一层皮!”青梅十分厌恶地看着魏学海说道。
到这个时候了,魏学海心里知道自己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再加上天生的一副软骨头。魏学海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咋偷卖吗啡,咋又勾搭上沙岭站一带的烟匪,以及咋交易的事竹筒倒豆的全说了出来。
事情已经明了,可魏学海还是没完没了地说,大金凤不耐烦地走了。青梅也跟了出来。
“姐,你说魏学海说的能是真的吗?要真如魏学海说的那样,沙岭站警察分所不早就喊着叫着报上来了吗!”青梅疑惑地看着大金凤道。
“警匪一家!”大金凤恨恨地说道。
一个站岗的士兵跑了过来。“报告王团总,孙会长来了,说要见您!”
“这个老东西,准是替小栗来要人的。告诉他,我不在!”
青梅有些为难地看着大金凤。“姐,那咋办?”
“咋办?不见不就完了呗!”
魏学海勾结的沙岭烟匪,就是臭名昭著的炮手队。
提起炮手队,周边老百姓人人切齿痛恨。
这伙土匪是集种植、掠夺、贩卖于一身的烟匪。隐居在塔城与吉林的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中,这片地区森林密布,方圆几百平方公里内没有人烟。
前几年,官府已下了禁烟令,可炮手队仍肆无忌惮,种植面积有增无减,大量的烟土流到各个城乡。
与其说他们是一伙烟匪,可其它土匪所干的勾当他们都干,这伙土匪聚集了一百多人,极其凶狠残暴,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平时销声匿迹,到了种植和收烟的季节就跳了出来。
吉林曾多次派兵围剿过,官兵来少了,他们就顶着干,来多了就鞋底子抹油溜了,他们山路熟、马又快,一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
不但没剿灭,而且队伍越来越大,气焰越加嚣张。
每逢金秋时节,炮手队便对外宣称:西北山七至十月不准任何人进山,不准官兵靠近。
这伙土匪还经常到周边抢劫,勒索财物,要吃要喝,调戏妇女,吊打乡民,无恶不作。并经常在吉林通往塔城的官道上拦截过往商人车辆。
自从刘三九的强势出现,让炮手队不得不有所收敛,开始从明处转入暗处。
东北易帜,善勋到了塔城后,迅速采取新的举措,调整整肃治安方向,将警察和保安团的工作重点全部转移到致力于清剿共党上。这就给了土匪喘息的机会。
此后,塔城境内外的土匪又开始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炮手队也因此跳了出来,从暗处转为明处。最近又听说刘三九已经被撤了职,让一直压在炮手队头上的阴云一吹而散。
时值盛夏,西北山遍地种植的大烟普遍长势喜人,棵儿高,杆儿壮、葫芦大、出汁多,又是一个丰收年。
罂粟花喜阳,并适合土质湿润透气的酸性土壤,虽然不喜雨水大,但也十分怕旱。
今年的雨水少,土地干裂的直冒烟,烟匪便到附近村屯去绑票,绑来老百姓帮他们挑水浇灌。
炮手队的三个头领,原本都有各自的山头,由于人少武器不济,常被吉林官府打的东躲西藏。
后来,三个恶贯满盈的匪首勾搭一处,磕头拜了把子,结成了生死弟兄,队伍扩大到了七八十人,势力也强大起来。
老大叫章宗歧,吉林省蛟河县人,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后来进了东北军当了几年副连长。此后又恶习难改,脱离部队,重操旧业,继续干起打家劫舍的土匪勾当。
老二叫朱老八,老三叫邴约臣。三人除了喝酒、耍钱、抽大烟以外,就是杀人、越货、抢女人。
章宗歧手下还养了一员猛将叫王大胡子,跟着章宗歧干尽了坏事,周围方圆百里的老百姓深受其害,被他们折腾的苦不堪言。
看着大烟丰收在望,章宗歧乐悠悠地抽着白烟卷,仰在屋檐下的一把摇椅上,得意地摇晃着。
朱老八坐在一旁擦拭着一把二十响。
“大哥,我看今年的收成要比头几年好个三、四成啊!”
章宗歧使劲地在椅子上摇了摇说:“等大烟出了手,咱哥仨进趟城好好浪他几天!”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打开,老三邴约臣高高兴兴地走了进来。
“大哥,刘财主的窑让我给砸了!”
朱老八抬起头眯着眼:“行啊,老三,砸个响窑啊!”
邴约臣一脸得意地。“什么他妈的响窑,就几杆破枪还能绊住我!”
“得得得,甭跟我这吹了,快说说都捯着啥玩意了!”朱老八问道。
“东西没少划拉,一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章宗歧吐了个烟圈,扭过脸。“老三啊,我可告诉你啊,这可都是咱的钱袋子,要一茬一茬的慢慢割,记着,不能割狠了,伤了根!”
“大哥,这我知道!”
邴约臣答应着又满脸喜色地说道:“大哥,今天我搂草打兔子,顺手捯着个兔子回来。”
“啥?兔子?”章宗歧不解地问道。
邴约臣八字眉一挑,疵着大板牙嬉皮笑脸地说道:“大白兔子!”说完就跑出大门。
“来,给大哥拉过来!”
两个土匪牵着一个两手被绑着的女人来到章宗歧面前。
章宗歧看到女人,两眼立刻放光,将身体坐了起来。
“呦,白白胖胖、细皮嫩肉的,还真是个大白兔子啊!”
院里的几个土匪都不约而同地“哈哈”淫笑起来。
女人忙一下跪在章宗歧面前,满脸是泪。
“大爷,求您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吃奶的孩子!”说着,将头深深地磕在章宗歧的脚前。
章宗歧坏笑地伸出手,一把抓在女人撅起的屁股上。女人被抓的“啊!的一声坐在地上。
“还真是个刚开怀的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