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行善亦难
罗永浩心中感慨，就连天平会这种种族主义组织，一群巴不得世界重新洗牌的混沌人士组成的组织，里面的一位老大都能为了讲义气，完全不顾利益和性命之类的客观条件，和真实之母教会这群疯子互掐。
他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执行正义，为了a市的市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去阻拦不死者。
虽然这听着确实也太离谱了，但从结果来看，那位确实是在做好事。
自己呢？只想着自己能好好活着，忘记了实力越强，责任越大的准则。
他打定主意不能一错再错，哪怕不为了心中的正义，只是为了保镖协会的任务尽职尽责，也要把委托物品抢回来。
自己已经是6阶高手，离开山门本就是对那种生活一种否定，既然选择了否定过去的自己，那现在的自己又怎能继续像过去那样一事无成？
想通了以后，罗永浩身上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他原本五年被消磨殆尽的气势，仿佛是枯木逢春一般，再一次展露了一角锋芒。
只是这锋芒让黑桃a感觉有些不适，像是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样不适。
你也是神经病是吧，和圣女打架的时候不放气势吓她，被她打的屁滚尿流回来，现在对着临时合作伙伴放。
只会对自己人装逼是什么毛病？
“他喵的，干了！”罗永浩一拔腰间长刀：“我手上传奇道具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这把长刀，它是师傅亲手传给我的宝物，名叫‘开命’，而我这五年来和它寸步不离，可以说，它是我心中对于师门和师傅的最后一丝不舍，或许我心中还保留着一丝以后出人头地后，再次回到师门，让师傅认可我的期盼。”
“所以？”黑桃a觉得面前这人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就开始介绍起人设算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当我爱豆吗？
“我虽然很不甘心，甚至心中常常埋怨师傅不通人情，但我其实还是很感激他培养了我这么多年，所以我不能辜负师傅对我的期望。”罗永浩抱刀对着黑桃a作揖道：“我会回去和你的老大一同对付那位不死者，如果我们没有回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在警方到来之前，把我的刀和你老大的遗物一同收回，日后如果有机会，替我还给师傅。”
“你这小嘴抹了蜜是吧，这是在咒四条老大死？”
黑桃a惊了，这世间怎能有如此恶毒之人，为了咒四条老大死，把自己也给搭上是吧？
罗永浩尴尬地笑了笑。
“凡事总要做最坏打算嘛，阁下，后会有期！”
说完，也没等黑桃a答应，他就自顾自地转身，潇洒地往来时的方向一跃而行，跳上了树木和房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就是6阶吗？还没打就已经想好后事怎么处理了，爱了爱了。
算了，本来打算只买一份豪华一条龙套餐的，现在破费买两份好了。
不过黑桃a看着罗永浩义无反顾返回战场的背影，心中唏嘘。
这年头，或许真的只有傻子，才会去执行正义了，自家四条老大肯定早就开溜了，他回去不还是一对一？
自己要不要过去把他遗物收了？
至于还给他师傅肯定是不可能的，天平会就没有把到手的传奇道具物归原主的规矩，带回去当战利品炫耀一下倒是不错，毕竟那刀看上去确实不凡。
不过罗永浩回去送死的行为，让他不禁想起了当时骰子老大在某一次会议上，问所有到场干部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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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是觉得做好人难，还是做坏人难？”
当时这个问题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天平会的会议气氛都很自由，比起在职场里自由的多。
大家彼此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一想到在座各位都是一丘之貉，啊不是，是志同道合的人类，彼此见面时就如沐春风，什么玩笑都不避讳。
大家对老大尊重归尊重，也没太拘束。
正如同老大压根不管他们每天散落在世界各地搞什么幺蛾子一样自由。
就连降神被送去神经病院的事儿，骰子老大听后也只说了一句：那就好好疗养，等康复后再罚他们改进一下仪式方式，写一份详细的体会报告。
就是这样自由。
在这样一阵笑声中，还是一位带着斗笠的男子率先以半开玩笑的方式回答道：“同花顺老大（当时还没改成骰子），你问问在座各位，哪个没想过要当个好人的？不怕各位笑话，我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当个好人，后来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会议室里顿时传来一片嘘声。
“别急嘛，等我说完，我当了那么久好人，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如今的世道下，当个好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不让活。”
他说完后就跟着周围的人开始笑，只是笑声多少带了几分苦涩和讥讽的意味。
骰子老大没有接口，而是转而问道：“所以，各位觉得当坏人更简单？”
“为恶何难？首领，天平会内万事随心所欲，路见不平只须以剑问路。”一位剑客打扮的男子悠悠回答道：“善与恶，不过当权者之话术，顺之者善，逆之者恶，既然如此，吾等为恶又有何妨？”
“只要放下心理负担，没有什么处理问题的方法，能比把所有麻烦的人杀完更方便快捷而且轻松。”另外一位穿着机械外骨骼装甲的，身上带着浓郁狂气的红发少女，擦拭着手上鲜红如血的长刀，满不在乎地说道：“同花顺老大，你难道想要用爱心感化那些贪婪的人外？这是这次会议的压轴冷笑话吗？”
一位带着笑脸面具的魔术师打扮的男子接过话茬：
“要不咱干脆发起个慈善募捐吧，让世界上每个人捐一块钱，最后全拿去给当权的人外，这样没准真能感化他们。”
“哈哈哈，不愧是方块j，真是好主意。”
伴随着骰子老大的一声清晰的干咳声，会议室内的笑声便渐渐平息了下来。
“看来同花顺老大有不同的见解。”
“老大，你也知道的，意见从来不是拿来反驳和抬杠的，而是用来分享的，愿闻其详，愿闻其详耳。”
“就算你在句尾加个耳，也掩盖不了你只有小学毕业的事实，你最近又从哪本小说上‘汲取知识’了？”
骰子老大坐在黑色的沙帐里，背后的影子拖得很长，几乎占据了身后整个墙面。
她用很清脆的嗓音说道：“所以，各位自认为自己是坏人吗？”
一个成员耸了耸肩：“那不然呢？最起码我过马路是从来不管红绿灯的。”
边上的方块j说道：“那你是真该被车创死，明儿我就开车等在路口，谁闯红灯我创谁，替天行道。”
骰子老大继续问道：“那你们觉得坏人的定义只是杀人数量嘛？莫非你们杀过很多人吗？”
“老大，杀人这方面你得问红桃4，她是咱们这儿公认的杀人狂。”
“低情商啊你，怎么对美丽的红桃4小姐说话的？放尊重点，这叫解刨学专家。”
“你说的真有道理，是我冒昧了，所以红桃4专家一共做过多少次解刨学实验了？”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狂气机甲少女，后者被这么多人注视下，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也不算是特别值得骄傲的数字吧，我想想嗯，数不清了。”
“因为杀不完，所以一直在杀。”
骰子老大问道：“那么让你不惜当个刽子手的问题解决了么？”
红桃4摇了摇头：“没有，毕竟人每天都要吃饭，问题每天都会诞生。”
“所以当好人不行，当坏人也没成功。”骰子老大缓缓说道：“黑龙会算是实力高强的组织了，他们够坏吧？但自从他们诞生以来，除了会破坏之外，也没见他们建设出什么有成效的东西。”
“那老大，你怎么认为，你觉得咱天平会得当好人还是当坏人？反正也就你一句话的事情，如果你说当好人，明儿我就去赞助慈善事业，扶老奶奶过马路，还有开车去创死那些闯红灯的家伙；如果你说咱当坏人，那就维持原样呗。”
“我看咱们现在也挺好的，我们天平会成员虽然不多，但是崇拜者不少，可见人类还是有硬骨头的，只要我们不倒，人类就不会失去信仰。”
“没错，好坏压根不重要吧，就和每次行动时，老大都会让咱们随机应变是一个道理，那有什么非黑即白一成不变的家伙？”
骰子老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换了个话题：“话说，斯卡雷王国a市的黑桃2死了。”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看看，我早就说那表有问题吧，所以咱们啥时候吃席？”
骰子老大摇了摇头：“但是他找到了一位继承者，嗯，准确来说，他本来是想用谎言之眼忽悠对方，但被反噬死了。姑且我就承认新人的地位吧，目前新人拿走了4张2牌的位置，最近一直在那边搞爆破类的案件，伤亡倒是没有。”
“炸弹是吧。”
“按照咱们现在的规矩，难道不应该叫四条？”
“随便了，反正2牌本来就没人要，那啥时候叫他来开个会？他前辈死了，那这顿席怎么说都得让新人请了。”
“斯卡雷王国，我记得是在犄角疙瘩，穷乡僻壤的地方，除了里面有个中央实验室蛮神秘的，其他的也没什么特色，按照rpg地图来说，新手村门口的水平吧，新人能有几阶实力，5阶顶天了，这水平去跨半个大陆来到这儿，估计都死在路上了。”
“那不是更好？连吃两顿席！”
骰子老大说道：“之前我的问题，就留下来等新人来回答吧，嗯，散会。”
“噫，同花顺老大，你莫不是没想好答案，故意编了个很高深的问题来寻我们开心吧？”
“算了，谁让她是咱老大，老大高兴比什么都好。”
“你这家伙真能拍马屁啊，我真怀疑黑桃k牌是不是因为你拍马屁拍来的，老大，你不能偏心啊。”
“怎么，想打架是把？”
“同花顺老大，所以啥时候让新人来请客？”
“再议。”骰子老大说完，幕帘后的阴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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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a没想到这句再议，一议就是五年，要不是骰子老大公布了新的职位规则和麻将职位，让他来a市通知孙宇翔一趟，顺便看看那个基因激活剂是个什么东西，黑桃a真怀疑她是不是忘了四条老大的事情。
如果四条老大回来，自己要不先问问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骰子老大钦点的回答人，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高深思想。
自己背一下，拿回去在那帮文化沙漠面前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