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谓信仰
罗永浩愣了愣，下意识地选择不问这个看上去像是系统随机生成的名字一样的怪名字，他也知道对方戴着面具，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真名就是了。
但拜托撒谎也照着模板来啊，一个普通人类能够团灭整个由裁决者率领的真实之母教会的满编小队？在这种情况下撒谎有什么意义啊。
“不知阁下与真实之母教会有什么冲突，但如今教会的圣女不死者就在附近，她的实力尤为可怕，恐怕已经触及了7阶边缘。”
“哦？”
“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才从她手下逃出，如今我身负重伤，也没有了多余的战斗力。”
“哦~”
“阁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罗永浩拿出了怀中的一枚丹药：“这是一枚服下后，甚至能断肢再续的药丸，只恳请阁下出手，挡住她10不，5分钟即可。”
“不要，你送我这玩意儿，这不是咒我断手断脚嘛？”孙宇翔果断拒绝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罗永浩差点吐血了，他很想扯着孙宇翔的眼皮让他好好看看，这颗丹药可是他从师门离开后，仅剩下的最后一颗大还丹，这东西是只此一家，在市面上可是有价无市的玩意儿，要知道曾经师门内流出过这样一颗丹药，最后被一个巨无霸帝国的皇室以一件7阶传奇物品的交易价格买下。
要不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保命道具了，而且那个不死者圣女的攻击手段似乎是即死类的，大还丹有命拿没命磕的那种，罗永浩才舍不得拿出这玩意儿来作为一个拖延时间的交易品呢。
“阁下，要是让不死者离开这附近，会造成更大的伤亡的！只有在这里拖住她的时间，等到a市官方能力者前来支援才能减少牺牲者。”
罗永浩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人是善良阵营的一份子了，毕竟他杀的是真实之母教会这群混乱邪恶之徒，对方有极大可能确实和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正义使者。
“你说得对，但是a市每年都会因为能力者作案死去数以千计乃至万计的人，却依旧有那么多人被迫来到这里谋生，只因为a市永远缺少劳动力，而那些人不在这里冒着风险工作，就会饿死。”
孙宇翔摇了摇头：“正因为如此，就连医院多了几十个流浪汉尸体，官方也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很正常。你想想，不死者小姐多久才屠杀一个镇子？而官方可是每天都把人往名为‘贫穷’的搅拌机里丢，所以要想治病，得先治本。”
罗永浩想了想，回答道：“不死者屠杀无冬镇是前年的事情，距今似乎才一年多，而且再在四年前，她和真实之母教会在大陆另外一个国度进行了献祭仪式，牺牲者也数以万计，死在她手里的平民，要比因为贫穷死去的人要多得多。”
孙宇翔被干沉默了，这下算是被彻底论破了。
他整整十秒多没有说话，最后摸了摸后脑勺，尬笑着说道：“那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
幸亏带着面具，不然罗永浩看见他的表情后，估计会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个装出来高手。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a市官方更恶心的组织啊。
不得不让人感慨，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样一想，自己没有得到组织的青睐，好像也非常合理了，自己7年活动以来几乎没有亲手干掉一个人，就连曾经在埋炸弹时遇到了一位抢劫犯，自己也是打晕了丢到警局门口的。
再看看人家金牌业绩师不死者小姐，平均每年杀那么多人，换算成小面包，都够吃撑死自己十次甚至九次了。
他和她能比吗？肯定不能比。
这是连安然这个工作狂都比不了的业绩啊！
唉，看看，这样为业绩努力奋斗型的人才，才是天平会该去寻找和吸纳的啊！
哦，她不是人类啊，那没事了。
“总之，阁下如果愿意阻止她的话，我愿意提供任何报酬。”
“免谈，你去报警，打54250啊，邪教组织不归正义使者管，我管不动她。”
孙宇翔的态度让罗永浩不禁有些失落。
他报了个拳，就打算告辞了：“好吧，阁下不想以身涉险也是人之常情，那我们就各自往两个方向走吧，这样目标分散，也总能跑走一个，阁下，愿武运昌隆，后会有期。”
孙宇翔也回了个礼，说道：“嗯，顺便给你一个忠告。”
“阁下请说。”
“我的银行账号是3845158731685，开户人名字叫安然。好了我说完了，阁下，后会有期！”
？
如果情绪能够具现化，那罗永浩很肯定，此时此刻自己脑门上一定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试探性地举起了手，比了个3的手势：“虽然不知道阁下的意思，但你看，这个数怎么样？”
孙宇翔瞬间龇牙咧嘴地弯下了腰。
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罗永浩感觉自己都能猜到他面具下的市侩嘴脸。
“实不相瞒，我刚刚和这群邪教徒大战了整整几百回合，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为了对付他们，我也是用尽浑身解数，现在手脚无力四肢酸痛”
罗永浩比了个5的手势。
“但是，我感觉我可能还藏着一点实力，俗话说人类的身体其实是一座宝库，你不去挖掘它，都不知道它里面还有什么能使的破铜烂铁”
罗永浩咬了咬牙，比了个7的手势。
孙宇翔瞬间挺直了腰板，中气十足地喊道：
“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渴望有价值的对手！好兄弟，你快走，这里就交给哥哥我了，圣女？定叫她有来无回！”
“呃那，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罗永浩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就连感谢的语气都是各疑问句。
抱拳作揖后，他转身快速离开了，这感觉也太不可靠了，自己还是赶紧跑吧。
这次他逃跑的时候，脑袋里不再是空白一片了，而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刚刚那货到底是哪个神经病院里修炼得道的高人？
话说身为能力者，放着一个天价的堪比传奇道具的宝物不要，竟然要钱？这是什么大隐隐于市，就连心态都往小市民的方向靠了是吧。
他无论怎么样都想不通，如果不是神经病院刚康复出来的话，身为一位6阶高手，怎么可能会缺钱？
算了，之后还是少和他联系吧，没准他脑袋是被邪神污染过了，万一传染了可就不妙了。
话说自己刚刚和他聊了那么久，会不会受到影响？
要不这次回去后，还是找个专业的能力者给自己做个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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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的，私营企业就是有钱，7万块钱！眼睛都不眨，说给就给啊，这都够往皇冠酒楼4楼吃上一顿了，紧凑点用，多点素菜，甚至往5楼走一走都可以了。”
孙宇翔往边上的绿化带里啐了一口口水，表示了自己心中对土豪的不满。
孙宇翔之所以选择报安然的卡，是因为他的工资卡是实名冲浪的，往里一氪金，就能看到开户人的名字是，写着“孙宇翔”三个大字。
黑桃2的卡更是不可能暴露，那可是天平会的东西，这往里面一氪金，警察找不找得到自己是一码事，孙宇翔觉得反倒是天平会的那群神经病，很有可能会怀疑自己跳槽了，然后直接报警。
只有安然的账户是最稳妥的，因为她是光明正大的警察，账户安全性可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嘛她可是a市的大警察。
你想啊，安然身为a市有名有姓的警长，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资金。
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安然以前账户里只进工资，才导致她在能力冲到3阶前饱受冷眼，一路在南郊区经历职场的坎坷和无数工作重担。
自己现在这么做，这还是帮了她的忙呢，她要感谢自己帮她疏通同事的关系，化解一些不好说出口的小误会，这样才能拉动职场的和谐氛围嘛。
至于这笔钱嘛，就和黑桃a串通一下，就说是他离开前想打给自己的账户，但是自己脑袋一时搭住了，报错了账号，安然一定不会怀疑什么的，反而还会好心地把钱转回到自己的工资卡上，完美！
那么现在，就该去履行交易内容了。
希望不会浪费自己太久，要是太晚了，超市就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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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呆呆地站在街道上，保持着抬首望天的姿势，随后，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用空灵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出来吧，a市的清道夫。”
古笑然缓缓从街道的角落走出。
他看着一地的血污和尸体的碎块，叹息着摇了摇头，再次抬起头看向不死者时，眼神中哀伤和惋惜荡然无存，顿时只剩下了敌意和警惕。
“不死者，既然想要的东西已经得手，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走？”
“我在等一个人。”不死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轻轻摇头：“但是如今算上你，也只有两个人还在这附近，看来他不会来了。”
两个人？
古笑然心中疑惑，自己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过活人，他虽然平日里会隐藏外在的兽型特征，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满藏獒血统的獒人，虽然嗅觉被这附近的浓郁血污味给干扰了，但是他对超能力和超自然现象的感知都远超常人。
他正是凭借着这种天然的灵敏，才能察觉到这附近轻微的的仪式发动波动，让他第一时间赶到了正确的地点。
此时此刻不死者竟然说附近有个他没察觉到的人，就凭借着这份隐藏自身能力的本事，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不死者，一年前在无冬镇，我没能亲手将你制裁，是我的一大遗憾，万幸的是，天道好轮回，如今上天又给了我一次能够亲手了结你的机会。”
“是么。”不死者对古笑然的话不以为然，而是默默打开了手上的密码盒：“果然，他还活着啊。既然如此，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道可言？”
古笑然察觉到了，不死者手里的盒子里放着一条散发着很强的神秘气息的项链，看来就是这次保镖协会不惜派出6阶高手来护送的珍贵传奇道具了，就从保镖协会的阵容来看，它也至少是一件6阶的传奇道具。
除了项链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圆形虚空投影机。
不死者摁下了开关，投影机上便冒出了一个光幕，投射出了一个模糊的白发人影。
“实验体04，看到你如今那么健康，身为你的父亲，我甚是欣慰啊。”
“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条项链就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祝你生日快乐，还有”
“千万要好好活着啊，不要像实验体03那样想不开，白白辜负了我的栽培。”
“毕竟，你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不死者周身腾升起一股怨气，她猛地捏碎了手上的黑色投影珠子，用平静地语气，述说着一句充满杀意的话语：“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古笑然觉得那个白发人影似乎有点眼熟，他的记忆里非常好，但依旧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有在哪见过那个人。
或许当时只是擦身而过，自己也和对方没有任何交集，才导致自己没有留下一个确切的印象。
但不管对方是谁，也和自己无关。
不死者这个威胁a市安危的祸患就在眼前，古笑然也不想了解她的过去，正如警察在逮捕犯人时，也不会在审讯前先听他的人生故事再考虑抓不抓。
等这个不死者死了，他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她背后的隐情。
先下手为强！
古笑然猛地大吼一声，蕴含着强大能量的层层声浪随着声音扩散，将周围的砖瓦都震成碎片。
面对这种饱含破坏力的招式，已经和罗永浩打过一场的不死者，也不打算和之前一样正面应对，她直接从连衣裙的侧口袋内拿出了一枚徽章，然后对着古笑然的方向一挥。
不死者低声说道：“荣光之神，赐我加护。”
那股气浪撞在徽章展开的一道金色的屏障上，在空中兀自消散了。
“荣光之神的加护徽章？”
古笑然惊讶到脱口而出：“你不是真实之母教会的圣女吗？你怎么可能使用其他神明的传奇道具！难道你不怕被信念反噬？这根本就违背了信仰类传奇道具的使用规则！”
不死者没有说话，但，闪烁着光芒的徽章已经替她解释了一切。
咕嘟。
隐隐猜到答案的古笑然，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感觉自己隐隐接触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本来准备好的专门对付真实之母教会信徒的杀手锏。
但在不死者展开徽章屏障的那一刻起，这个杀手锏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古笑然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否活着离开这里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他心中的非常肯定，变得不确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