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遁入空门
“寒山寺！”晨沐对着寺院门前刻有字的石碑说道。
寺院藏匿在山谷之中，四周都被高耸入云的大树所遮掩，平常人不易察觉。只有那座九层的宝塔高高矗立着，提醒着来往的行人，山中有着另一番天地。
晨沐站在寺院门前，周围空无一人，唯有鸟语之声飘荡在空荡的山谷之中。
“施主，老衲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位长相和蔼面带微笑的和尚从寺院内跨过大门向着晨沐走来。
“圣僧，未经允许踏足圣地，晚辈多有得罪。”晨沐拱手致以歉意。
“无妨，无妨，少侠。里面请，有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晨沐没有表现得很吃惊，或许他心里已经猜到结果。
寺院内很安静，僧人很少，院内落叶随风飘荡，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打扫。袅袅香烟从厅堂内巨大的金色佛像前升起，给人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感觉。
有一个人打坐在佛像前，紧闭双眼，双手合十。
晨沐缓缓向着殿内走去，来到那人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终究还是找来了。”北山静没有回头看晨沐，语气轻轻说道。
“难道你就打算在这呆一辈子悟你自己的道吗？”
“大错已成，我难辞其咎。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改变不了。”
“难道天意难违？”晨沐反驳道。
“何为天意，天意还不是人意，一切因果都与人的自身有关。所谓命运其实是人性之所以然。”
“人和人之间的种种，你说是人意，但，悲欢离合，山崩地裂，是人为吗？这难道也是人意？那些受苦的人也是自找的吗？”
“如果人不认为这是人为，是自然，那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又何苦之有呢。再说，生老病死是自然，悲欢离合只是一种态度，可以随人随心而转变。”
“够了，我不想听你在这里高谈阔论。”晨沐打断了北山静。
“晨沐，如果你想的深一点，以你的资质，早已悟道。”
“我现在只想和钰袖他们一样，恋恋红尘。”
“你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如果你不面对自己的道，它就会一直追随着你，直到你觉悟为止。”
“我一生选择快乐，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绝不会像你一样，为了自己所谓的道，抛弃自己的妻儿。要痛苦，也行，下辈子吧。我不是我的师公。”
“可能真正的你，和想象中的你根本就是两回事。”
晨沐从腰间拿出一个吊坠指向北山静。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悟，所谓的道吗？”晨沐怒道。
“到了此刻，你还在执着于这些？”
“铃儿母亲被你害死，你本可以救她，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看着让这些悲剧发生。”
“原来你一直都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
北山静缓缓站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晨沐，随我来。”
二人来到后山一片巨大的湖泊岸边。
“这是镜心湖。据说它可以帮人看到自己的内心。”北山静说道。
说完，北山静轻功轻点水面向着湖心飞去，立于水面之上。
晨沐也随之跟了上去。
二人面面相觑，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二人的模样。
“什么是上善若水，你任由自己喜欢的人深陷险境，见死不救，这就是道？这就是至善吗？”晨沐说道。
“水中的善，并非你所看到的，你看到的只是水的表面，再看看水中的你。困惑致使你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什么才是水，什么才是道。”
“如果这就是你的道，那就以你的道来解答我的困惑，让这急流停止，证明给我看。就像当年你和你师傅一样。”
北山静低下头，迟疑了片刻。
“你不敢，还是不能？”晨沐问道。
晨沐将自己手中的吊坠扔给了北山静。
晨沐运气调息流光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道，那就刀剑决胜。来让我看看你所谓的道。”
说罢，晨沐将流光抛给了北山静。
北山静接过流光，立于水面之上。
“今日之战，看来你我叔侄二人已经不可避免了。”
北山静右手持剑调息运气，向流光注入内力。流光剑身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如同夜空中耀眼的闪电。
晨沐左手振臂一呼，一道由真气所凝聚的光柱便出现在了手中。
二人真气凝聚，脚下的湖水中出现两个巨大的漩涡，平静的湖水开始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北山静轻点水面，轻功快速迎着晨沐而来。流光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闪光，宛如雷霆。
晨沐左手的真气光柱挡住了这一击，强大的冲击力让晨沐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晨沐跃向空中，左臂轻挥，一道剑光向着水面冲去，剑气接触到湖面，巨大的水柱犹如蛟龙一样从水中腾空而起，迎着北山静冲去。
北山静看着巨龙般的水柱迎着自己而来，使出全力，用流光剑身横扫水面，一面巨大的水墙出现在了北山静面前。巨龙咆哮着迎着水墙冲去，碰撞瞬间，巨龙和水墙皆化为了乌有，漫天的水汽萦绕在二人周围，仿佛清晨的大雾一般。
阳光从天空的乌云中射向水雾，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犹如雨后彩虹，仿佛是仙境一般。
二人没有迟疑，又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两个巨大的光球在空中闪转腾挪，时而落于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时而飞向空中，撞向湖边巨大的石壁，碎石如倾泻的洪水般向着湖水中砸去，落水之时，激起巨大的水波。
二人双剑碰撞，弹开，箭步冲上去，又被对方巨大的剑气所震开。
晨沐立于水面，再次运气，无数真气凝聚的利剑出现在了空中，晨沐右手紧握，那无数的剑雨便围绕在了晨沐身体周围。
“剑雨惊鸿！”
北山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连钰袖都没有能领悟的剑式，晨沐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娴熟的驾驭。
北山静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按照流光的剑式以及晨沐刚才的动作，如法炮制，无数的利剑也出现在了自己身体周围。
“剑气纵横！”
二人箭步又迎着对方冲了上去，虽说是都是各种真气所化成的利剑，但围绕在各自身体周围的利剑在空中碰撞时却依旧摩擦出明亮的火花。
晨沐左手自然垂下，真气所凝成的光柱尖端没入了湖面之中，晨沐箭步冲去，光柱划过湖面将湖水激起，湖水在空中凝聚，一天银白色的巨龙因为湖水的聚集而出现在了晨沐身后，晨沐左手的光柱向着北山静刺去。与此同时，巨龙也咆哮着迎着北山静而来。
“苍龙破。”
巨龙碰撞打北山静周围的利剑，剑气纵横瞬间破碎，无数真气所化的利剑在空中消失。
“啊！”
北山静惨叫一声。身体倒在了湖面之上。
晨沐走了过来。
“你所谓的道，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些道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世人。”晨沐说道。
北山静没有说话。
“罢了。你就在这里继续悟你自己的道吧。”
晨沐转身便走。
“慢着。
“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神洛，它在锁妖塔内。”
“什么。神剑神洛，它在锁妖塔内。怎么会这样。”
北山静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是天意，晨沐，我们斗不过天道的。
“这只是你自己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