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作成立
“铛，铛”
随着陈谨思考的暂缓，系统似乎也自如的收回，门外传来两声轻巧的叩门声。
“你好，给你们上一下菜。”服务员带着灿烂的微笑将一碟碟菜送了进来，放下时还稍作介绍。
与此前每一次的巨大眩晕感不同，这次陈谨只感觉稍有些不适，就和以前自己在学校考前复习，连着复习了两三个小时后那种稍有疲惫的感觉类似。
看来并不是使用了系统的能力就会造成极大的副作用，若要对比此次运用和此前有什么不同，一是推理进行的很快，并不深入，不过这也是由于线索缺乏导致的；二是对于周遭时空的控制，陈谨察觉流速确实几乎停滞，但却并不是全然停止。
如此来看，系统对身体的负担可能与使用时间和使用方法密切相关，随着自己使用这种能力的熟练度逐渐提高，自己对系统的理解应该也会更加深入。
陈谨心念一动决定再试探一下自己的能力，毕竟现在已是晚餐时分，即使自己的这两次使用，用光了一天两次的限制，也会很快在零点刷新。
-【十全神探系统启动】
“系统，我这次收回后还可以再次启动吗？”
-【可以。】
“不是说有次数限制，每日两次。”
-【你心里已有答案何必问我。】
“所以，能力释放的次数其实取决于我自身能接受其造成负担的多少，而我也同样可以把这种能力切分成很多的小份来使用，所谓每日限制，其实是身体超负荷的警报，我说的对不对？”陈谨向系统求证自己的想法。
-【你尽可以这么认为，反正一些后果也由你自己承担。】
“如果我超负荷会怎么样？”
-【大概会晕过去吧。】
系统少见地顿了一顿。
-【不过如果超负荷过多，你大概会有脱水表现，再严重可能循环衰竭，心率加快，危及生命。】
“这听起来像一种病。”陈谨略一思索，自己似乎听说过这些症状。
-【自己了解一下吧，也没什么坏处。】
陈谨心中暗自点头，和自己身体机制相关确实值得了解一下。
“那你会怎么样？”陈谨心中还留有这最后一个疑问。
这话问的并不完整，前言不搭后语，但系统与陈谨心意相同自然知道陈谨的意思是说，如果超负荷的话，系统会如何。
-【我们本是一体，你怎样，我就怎样。】
陈谨点了点头，心下有些诧异，今天的系统意外的配合，既没有横生阻拦，也没有阴阳怪气。
念头一动，系统收回。
服务员小姐姐的介绍声继续响起，声音清脆悦耳。
“服务态度这么好的餐厅竟然选址在了殡仪馆附近，真是奇特。”陈谨心道。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好理解，可能这个过程是反的。因为来餐厅的客人大多心情阴郁，甚至怀着悲愤，稍有服务不好的地方就会引起矛盾。
而现在这样相对体贴但又不过分热情的服务，既能不引起冲突，也能让客人的心情有所好转，大概在这些服务员心里也能得到一丝安慰吧。
菜一次性就上完了，服务员说句菜上齐了，轻轻把门带上。
嗯，这一点也好，客人们情况特殊，在包房多是说家事，上菜打扰一次就行了，多了会惹人嫌隙。很多店家都很在意细节，只是顾客没注意到。
“想好了吗，小陈顾问？”服务员刚走出去，孙瑛丽便说道，语气中还略带有几分期待的意思。
“嗯，自然是已经有所打算了。”陈谨应下，不紧不慢的向孙女士娓娓道来。
“孙女士，我猜测你的家族是五六十年前曾在社会上呼风唤雨的那几个名门之一。
“当年随着国家发展的需要，这些名门在一段时间内纷纷解体，宣布退出历史舞台，进入新时代。
“这是顺应大势的明知之举，选择反抗的家族地主名存实亡，而选择顺应时代的家族相反的‘名亡实存’，暗度陈仓，以另一种形式保留了下来。
“而孙女士你本人，则是这样的大家族中，曾经的主要继承人之一。”陈谨说出自己的推断，语气肯定异常，但实际上是略带着试探。
王贤听此有些意外的看向妻子，王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还处在混乱之中，并没有听进去陈谨此时说的话。
“继续说。”孙瑛丽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让陈谨继续说下去。
陈谨虽然没能试探出孙瑛丽的反应，但是王贤的那一份意外已经足够了，他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如今孙女士在家族中地位尴尬，受人排挤。由于曾经继承人的身份，或是还受到某些束缚不能完全脱离家族，但也权力旁落，不能接触家族产业，甚至不被允许自己经营产业。
“包括此前说过的孩子的事情，夫妻之间自然可以商议留下孩子，但我想孙女士你的婚姻，大概率也是政治联姻吧。
“作为家族来说，打掉孩子才是最优的选择。
“当时为了保住自己生育自己孩子的可能性，我想孙女士恐怕还额外让渡了不少手中的权利。”
陈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王贤，果然，王贤的脸色有些不善，面露尴尬之色。
关于政治联姻，这只是陈谨的猜测，如此猜测的原因有三，一来孙女士曾经掌权是可以确定的，而经历了巨大变故权利旁落也是当下的事实，那在经历变故中，家族压榨个别人员的剩余价值便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且，孙女士掌权那几年，培养出一身杰出气质，想来即使没有功劳，也应该是有苦劳的，但反观如今处境，家族无情也是不难推断出的事实。
这两个逻辑基点合而为一，便可以猜测出家族可能会做出这种“飞鸟尽，良弓藏”的举动。
而第二点就是，王贤和孙女士在城府和心境上的不匹配。
从两人的情绪波动上来看也好，从两人对当下情况的掌控上说也罢，都还是存在有一定的差距的。
很可能是经历变故之时，孙女士被家族遗弃，作为工具，参与政治联姻的结果。同时，由于那个不知情的变故消息外露，以至于最后联姻时，虽然可能仍是门当户对，隐退家族之间互相保全面子，但对方就也不会放出什么核心人物和孙女士联姻了。
这才导致双方在才情和能力上的不匹配。
第三个原因就是关于那个“绿帽子”，在一起生活后，从搭伙过日子到日久生情的可能性暂且不说，在当时王贤究竟为什么要在当时忍下这种耻辱。
纵使是家族联姻，孙瑛丽也是王贤名义上的妻子，妻子在和自己结婚的时候，怀着他人的孩子，王家本可以名正言顺的毁约，但结果却是本人和家族都接受了这个安排。
王贤此前说的理由是两人本有情愫，孙瑛丽是被渣男所害，本意上没有出轨，于是王贤忍下。而孩子生下后，本要送走，但考虑到妻子的感情，又忍下。
渣男的存在可能不假，但若王贤真是个隐忍之人，又或是单纯软弱退让之人，也许陈谨还可以接受王贤自述的谅解的理由。
但一日相处之下，王贤虽远不及孙瑛丽的城府和稳重，但陈谨也认为他是一个进退有度之人，与软弱任人欺辱的形象并不相符。
同时，情绪外露，也并非笑面虎，要说王贤隐忍至此，陈谨也是不信的。
那有种更合理的解释就是，两个家族之间需要这一次联姻，这次联姻并非两个家族之间的事，而是涉及多方。
可能是请柬早已送出需要保住家族颜面，可能是王孙两家作为中间人串联起多家合作，而此前王孙两家关系并不好，需要有一场王孙两家间的联姻来让其它家安心。
诸多可能，总之，由于家族缘故，只要家族认为联姻利益大于两枚“弃子”，那在家族压迫之下，这次联姻就只能继续进行。
而这正是陈谨作出推断最主要的理由。
“是又如何，如今已经几十年过去，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孙瑛丽算是承认下来，不过却不是为了陈谨，而是给王贤一个台阶下。
果然，王贤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不少。
陈谨自然是看在眼中，他也希望这场谈话能尽量减少矛盾，便顺着台阶往下说：
“孙女士说得对，都是陈年往事自然不会影响如今家中的感情。
“我要说的合作是别有事由，只是说明过程中需要提及一下原因，请王先生不要介意。”陈谨向王贤露出一脸歉意，王贤也是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那我们继续说合作的事吧。”孙瑛丽看差不多，便又点回话题的核心。
“嗯，那便继续。
“孙女士，以下仅为我的推断，并没有什么证据支撑。
“从家族核心到遭人排挤，孙女士你身上一定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故，而我猜测变故的解决过程中便有联姻这一环。
“我相信王先生所说渣男一事不假，但孙女士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渣男一事也是别人陷害于你的其中一步吗？
“核心人员遭逢变故会被家族逐出核心不假，但当下的地位和怀孕一事必然有关，为了保证联姻的正常进行，家族必然会将不光彩的这一部分想尽办法掩盖下来，而在掩盖中家族所付出的代价，自然就要由您本人让渡出。
“其中受益者是谁？有没有可能就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陈谨说到了问题的核心。
孙瑛丽眉头紧蹙，似乎对陈谨的话非常的抗拒。
“你想调查这件事？”孙瑛丽冷冷问出一句，从话语中感觉不到她是想查还是不想查。
“对，虽然您未必还愿意重回家族，为家族效力，但是我想您一定还在意当年的真相。”陈谨心中也没有把握，对于孙瑛丽的态度，他还有些捉摸不透。
孙瑛丽沉默许久，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让你来查和我自己去查有什么区别。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其实我自己也怀疑过这件事，只不过付出的行动不多。但光是你说出这个怀疑，并不值得我付出什么。”事情差不多了，但孙瑛丽还需要一些理由来帮助她作出决定。
陈谨听闻心下一喜，孙女士这是在权衡利弊，讨价还价了，说明她其实已经同意了大半。
“孙女士你是事件的核心人员，参与者自然会对你有所防范。而我不同，我一来有更加专业的手段，二来我是以警方顾问的身份进行探查，我有充分的理由对一些内幕进行提问，即使别人只会敷衍回答，我也总可以获得一些线索。”陈谨帮着阐明了自己身份的利弊。
“你是我带进去的，难道别人怀疑我，就不会连带着怀疑你吗？”孙瑛丽对陈谨警方身份的有效性表示怀疑。
“他们自然会怀疑，但是查出我的身份，以及我和你的关系并不困难。他们很快就会了解到，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我也有我明面上的目的，就是追查罪组织。即使他们怀疑我和你有达成一些共识，也不会相信你会将多年前的隐秘就这么轻松的透露给警方。”陈谨继续解释道，这都是他已然想好的内容，随口便可回答。
“追查罪组织应该不只是你明面上的目的吧？”孙瑛丽也想起了眼前这位顾问一直纠缠自己三人不放的理由。
“确实如此，所以这是一次合作。我想查清杀死孙慧女士的凶手的动机，追查这个罪组织，而同时，从目前来看，收集有关当年的信息是我解决事件的必然途径之一。我需要能加入你们家族聚会的身份，然后我会共享给你我搜查到的信息。”陈谨作出了总结般的叙述，明确了双方合作的内容。
“我怎么确信，你会真的共享真实的消息给我？”孙瑛丽盯上陈谨的眼睛，想看陈谨是否有因欺骗而躲闪目光的情况。
陈谨面不改色，“我会带一只充电电池的录音笔，大概可以连着开20多个小时，到时候笔给你，我只要数据的备份。”
孙瑛丽看着陈谨思索了片刻，拿起筷子动了起来。
“先吃饭吧，吃完这一顿我们一起去买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