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局

    “怎么没有猩猩，刚刚我就被两个猩猩追，为什么会这样”说话时我语速逐渐放慢。“至少现在这里没有猩猩，不是吗”那个男人安慰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回来，快说。”我有些生气，刚才被猩猩捉弄，现在又有一个和我在这打哑谜的人。“是有这种预感。”男人像是一个回复机器，专门回答我提出的种种问题，但其实说了却像没说一样。

    我再次坐在了他的身边，历史又在重演。

    “你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对吗？”我尽量放缓我的语气。“你猜我为什么坐在这。”男人没有情绪地说道。

    “你是在自暴自弃吗，我们不应该绞尽脑汁想办法出去吗，而你却一直在这将自己置身事外。”我又变得激动。“如果你尝试足够多次，可能就会和我一样了。”男人在劝我不要再做无用功。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精神几近崩溃。

    我不再自讨无趣，于是不再说话。待了几分钟后，黑猩猩并没有追上来，我怀疑是不是只要我看不见它它就不会出现了。我回头看向男人，他没有反应，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的眼睛如一片死灰，我在当中看不见一丝希望。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人可以去帮助其他无助的人，但很难去帮助一个自我放弃的人，因为你即使帮助他，他也会拒绝你的帮助。

    我对他感到有些悲哀，但他经历了很多我没经历的，可能我走一遍他所走过的路，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经历过比我更深层次的绝望，我不再愤怒，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我不再思考如何出去，但至少现在我还不打算放弃。

    休整片刻，我背上了背包，“我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总觉得临走之前应该说些什么。

    “加油。”他说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毫无振奋人心的力量，但他既然能说出这句，说明他心中还没有真正的万念俱灰。还有那么一丝丝微弱的希望，因为如果他放弃了一切的话，恐怕刚才就不会再回答我了。

    我走了，我把这当成最后一次和他见面。这一次，我走得坚决，一次也没有回头。我手上握着枪，至今我还不知道哪个生物不会害怕子弹，两只猩猩应该还困不住我。

    我突然顿住，那个男人是不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带着枪这个条件，假如他知道我有枪是不是就会重新燃起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希望呢。

    我扭头走了回去，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劝他，但愿我能打动他，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我正在拯救一个枯竭的灵魂。又回到了他面前，他不为所动。“我最后一次劝你，跟不跟我一起走，我有枪，我不怕那些猩猩。”“给你说了，我已经没有想出去的欲望了，我不会跟你走的。”男人眼神依旧空洞。

    哼，无药可救，我差点开口说出这句话。我转身就走，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在心中也将他放弃了，由他自己自生自灭去吧。

    我看不出我去过哪里，只是不管不顾地向前走。一个小时过去，我终于在前方看见了那只猩猩。无论我怎么走，它都会不偏不倚地出现在我正前方。我确认了一下手里的枪，继续走着，这个位置，那个猩猩还没有开始动。

    我来到距离它十米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一个最佳位置，能够给我一定的反应时间，也能增大我射击的命中率。我平时还没有开过枪，好像连真枪也是第一次摸，让我感到有些沉重。

    又是同样的动作，它开始动了，向我径直走了过来。我抬起枪，他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依旧向前走来。好，这让我下定了开枪的决心，正当它离我六七米的时候，我扣动扳机。

    “嘭”一声枪响，树上的鸟炸了窝一样全都飞走了。但，那只猩猩，毫发无伤，是我没有打中吗，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啊，我不停质问自己。

    我连忙向后退去，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再次拿起了枪，嘭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我瞄准的是它的头部。

    这次看清了，那颗子弹在快要打中猩猩的时候，消失了，对，凭空消失了，这次是在我眼睛里消失的，我看的千真万确。就像是胡立城，王锐麟，陈军还有张子文的消失一样。

    我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子弹穿过了猩猩，直接出现在了猩猩的后方，这种情况在现实中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这个猩猩是个虚拟化的东西，是我的幻觉。

    来不及想太多，我从猩猩侧面先离开，同时它也转变方向继续朝我走来。我边走边退，不死心地开了最后一枪，子弹再次消失得毫无踪迹。可能有一个高大上的理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什么平行宇宙，量子力学等等，但目前从我的认知来看，无解。

    我跑了起来，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能见度正在降低。我跑的更快了，像是在和时间赛跑。前面又是一个猩猩，在我的预料之内。以我跑步的这个速度 可以完全忽视它，我直接绕到它身后继续跑，我感觉光明就在前方，逃离苦海的希望愈来愈大。

    我先是看到一点光亮，之后确定那是个灯。我还在森林内是吗，前方还是无尽的树木，那个灯很熟悉，旁边还有个人影。这，我突然停住，大口大口地喘气，跑了一路耗费了我太多体能。但这真的是见了鬼了，我是怎么又绕回来的。

    我竟然直接来到了男人的身后，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反复确认，男人的位置没有变过，确实还是同一个位置。我对于这个世界的逻辑在一点点崩塌，太多东西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男人似乎又预料到了，还在那坐着。“你是不是又提前知道了？”我和男人直接对峙。

    “我知道你会回来。”

    “那我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后。”

    “你总会回到这里。”

    男人的话目前来说没有说错，但我却不愿去相信这个摆在我面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