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夜
第二天,陈军向大家说明了昨晚发生的情况。胡立城听了,怒骂道“妈的,敢让老子看见,非扒了它的皮。”
王锐麟希望大家从长计议,现在剩下的食物不多了,差不多能等到下次组织派人来运送物资的时候。虽说我们知道了是谁偷的食物,但目前想要追回食物恐怕不太现实。想要在这丛林里找到那只猩猩难如登天,况且还有极大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王锐麟提议我们应该全力守好最后一点食物,我们纷纷表示赞同。
但总不能所有人都一夜不睡,所以我们决定轮流守夜,一旦发现猩猩出现,就立马通知其他人起床,共同对抗猩猩。
曾有几次我想要向大家坦白自己藏枪的事实,可最终都没有开口。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我觉得这个队伍内部的敌人并不是我假想出来的。一旦将枪发给大家,各自的自我保护能力会大幅提高,但每个人的危险系数也将会上升,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第一天是胡立城守夜,有人守夜的感觉很舒服,因为会让人产生一种安全感,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次日清晨,当我走出帐篷的时候,看到胡立城背靠在帐篷边呼呼大睡。
胡立城醒来后说昨晚一切正常,莫非那只猩猩已经提前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才选择今晚暂避锋芒。亦或者昨晚的食物已经让它心满意足,便不再前来,但愿如此。
第二天轮到陈军守夜,这一晚我虽说有些失眠,但营地依旧安然无恙。
我们开始尽可能节省的享用食物,最开始两天胡吃海喝的状态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晚饭大家一块熬了点小米粥,在喝粥时我不禁又开始感慨,人生如同海浪般时高时低,有高峰就会有低谷,我们在资源充足时可以大吃大喝,一旦失去优势,资源短缺,还能否淡定地坐在这里喝粥呢?从未得到和得到了再失去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张子文在第三天守夜,由于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害怕,所以决定陪着他一起。我们坐在湖边的路灯旁,所谓路灯,其实是用胡立城最开始带来的矿灯改装的。这家伙还带了手摇式发电机,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说人家是职业探险家呢。
我们用树枝做了一个简易支架,将矿灯放了上去,白天时又轮流用发电机给灯充电。第一次为别人守夜感觉还挺不一样,唯一的缺点是灯的光线吸引了大量的飞虫,它们如同一张大网将我们包围,视线和心情一直被这些小飞虫干扰。
既然不能睡觉,我们就肩并肩聊起了天。张子文是个怪人,我这么形容他是由于他自卑不愿说话的缘故已导致他变得不善交流。他其实是很渴望能够敞开心扉,痛痛快快地将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吐出来,每当开口时却如鲠在喉。也许我打开他过的话匣子,但第二天,他又会变得和平时一样,回到他那个最熟悉,最舒服的状态,旁人看似高冷,他自己也享受这种内心安宁的状态。
我们这晚聊了很多,关于人生,关于理想,关于未来很多宏大的话题。我发现他是个很有思想远见的人,只是平时不曾展露出来。
来到后半夜,我们已经变得相当疲惫,睡眼朦胧,但我还是强打着精神对子文说道“你要是困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一觉吧。”他摇了摇头说还不困。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五六点钟的日出,远方传来几声鸟叫,如同歌声一般婉转动听。
其实我心中早有一个疑问,别看这片区域树木残败,草地发黄,但整体的环境却给人一种“生机感”。是一种蕴藏在荒废背后的生机勃勃,这里的植物蓄势待发,而动物也只是藏匿了起来而已,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一个错觉。
王锐麟是第一个起床的,过来和我们打了声招呼,说了一句辛苦了,就赶忙去做饭了。我们简单吃了两口,便回到帐篷里睡觉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碰巧赶上开饭,这顿饭虽说比不上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但也算是这两天最丰盛的了。大家这两天都有些神经紧绷,的确需要犒劳下自己了。
好在这两天其实没有什么事发生,不过却把大家整的紧张兮兮的。胡立城又开始不正经道“这猩猩是挺聪明哈,我们开始有防备了,它反而倒不来了。我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呢,真想见识见识啊。”
陈军在一旁说道“我觉的吧,没必要再守夜了,这第一天不来,第二天不来,这后边就不可能再来了。”建议刚出,就被王锐麟拒绝了“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粮食,必须提防着点。猩猩不来正是因为我们守夜,你要不看着了,它自然又会回来了。”我内心寻思,这真是薛定谔的猩猩啊。
今晚轮到了我守夜,子文答应来陪我,我了解他,因为我昨天陪了他一晚上,他这种性格并不喜欢亏欠别人。
一夜无话,有可能是昨天聊的有点多了,把今天的话透支了。但我们都在湖边默默地发着呆,享受着这种宁静的美好。
到了后半夜,子文看着我有些腼腆“我有点困了。”我笑了笑“那你就说呗”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同样回了个微笑,和上次一样,陌生而又青涩。
他就这样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伴随着轻微的鼾声。我看着他睡觉的样子,竟越看越觉得可爱,这次我又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了他,我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来着,清秀是吧,呵呵,他确实挺像个女孩子的。
等第二天胡立城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俩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唉唉唉,醒醒了我说,你俩还挺亲密啊,靠在一起没完了还。”我们被胡立城吵醒了。
没想到王锐麟也在一旁打趣“没想到你俩熟络的挺快,都一起睡觉了。”说得子文一阵脸红,是真的脸红。我赶紧扯开话题,“明天是不是就要到组织上派人来运送物资的日子了。”王锐麟点头回应“是啊,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