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爱你至死不渝
听谢昀堔说，此次在轩辕宗的大比是金丹修为以下的修士参加。
看一群菜鸡互啄看得墨欢昏昏欲睡，头点头点着便如愿以偿地将头靠在了谢昀堔的肩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澜华君在灵仙门出了名的冷冰山，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何人敢这般胆大，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众人纷纷期待着谢昀堔能将墨欢给掀翻在地，结果发生的事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谢昀堔不仅主动往墨欢的方向靠了靠，让人靠得舒服，还伸手穿过后背的披风，将人揽住，生怕人给摔了。
这是何人，怎么会让澜华君这般纵容。
众人视线盯着比武场，余光却偷窥着那边的动静。
毫无疑问，这场比试，王烟儿赢了。
“承让。”
她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抬头望向观众席，正好对视上师尊不波不澜的眼眸，像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两分。
再说墨欢，睡着睡着便不太老实了，颇有几分得寸进尺的意味。
拉扯着谢昀堔的衣裳，一开始谢昀堔还能纵容他两分，到后面便用根绳子将墨欢双手给绑住了，就连扶着墨欢的手也收回来了。
墨欢靠着靠着就摔了下去，然后，醒了。
视线一扫，有点懵逼。
谢昀堔人坐得端正，披风却歪了大半。他翘着二郎腿，高居临下的看着自己。
墨欢看了看自己，他整个人都像个二傻子匍匐着，脖子挂在谢昀堔的脚上。
两人四目相对，墨欢莫名觉得谢昀堔心情很好，这个姿势他倒是不介意，只是有些色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墨欢不慌不忙坐起了身，意味深长的看着谢昀堔。
谢昀堔被墨欢的眼神搞得心里发毛，撇过了头便站起了身。
“师兄，澜华还有事便先走了。”
随后，谢昀堔扣着墨欢手腕上的绳索，拽着墨欢离开了比武台。
墨欢乖乖跟在谢昀堔身后，在离开众人视线后，立马就翻脸。
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绳索的束缚，反手扣着谢昀堔的手就捆了起来。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谢昀堔急忙就开口。
“是你自己摔下去的，与本座何干，你绑我做甚。”
墨欢暧昧的凑到谢昀堔耳边，咬着他的耳尖。
笑道：“本尊知道。”
随即，谢昀堔一惊，整个人就被墨欢横打抱了起来。
“你……呃——”
谢昀堔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丢到了玉寒殿的寝殿榻上。
墨欢三下五除二脱了谢昀堔的鞋，将那脚握在了手中。
“你！”
“原来堔堔喜欢这种……”
“什么？”
墨欢的唇碰到谢昀堔的脚背时，谢昀堔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像剃树皮一样一点点往上磨蹭，谢昀堔许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墨欢！”
连被束缚着的双手都不挣扎了，对着墨欢又踢又踹，就想将自己的脚踝从墨欢手中挣脱出去。
“你给本座松手，不务正业，整日就想对本座做这些无耻下流的事。”
墨欢笑盈盈的纠正：“堔堔此话差矣，什么叫不务正业，对本尊来说，吃饭睡觉便是正业。只不过如今多了一个，睡觉的时候想和你一起睡。”
就差没直说我想睡你。
谢昀堔避开墨欢炙热的目光，不太想与他对视。明明语气中都是欲望，却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让他燥得慌。
一招流氓探被窝，两人的衣裳都凌乱了。只是比起墨欢的，谢昀堔的乱得更彻底。
若非他倔犟的拽着衣裳的一角，盖住胸膛及下腹，他已经赤裸裸的呈现在墨欢眼底了。
“你就仗着本座打不过你，使劲地占本座的便宜……”
“没有，哪是我占便宜。明明是堔堔占我便宜，你看本尊的脸，本尊的脖子，本尊的手，上面还有你咬的牙印。”
“恶人告状。你且看看本座身上，哪里没有你留下的痕迹。”
墨欢一看，好像还真是。
“那……要不然你也给本尊这样留一身？”
“可以。”
墨欢一愣，按照他对谢昀堔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答应的，怎么……
不过墨欢转眼一想，谢昀堔这是要亲他了。
墨欢随即高兴了。
“真的？”
“嗯。”
谢昀堔身子往床边挪了挪，拍了拍里面空出来的位置。
墨欢心脏砰砰跳动，激动的躺了下去，一脸期待的看着谢昀堔。
说实话，他还有点紧张，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谢昀堔急忙拽住一件衣裳穿好，假装俯身要去亲墨欢，在墨欢目光炯炯下，直接封印了他的丹田灵力。
随即一个屏障将墨欢困在榻上，干净利落的站起身。在墨欢懵逼的眼神下，捡起掉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件穿好。
想着，墨欢在他颈上留下不少痕迹，又捡起床边的白色厚实绒毛披风遮挡一二。
墨欢看着谢昀堔离开的背影，很想告诉他，这个困不着他。不要说困他多久，只要他想，这屏障立马就得碎。
而且，除了有丹田，他还在龙珠，要封除非是丹田与龙珠一同封印，不然没啥卵用。
在龙珠的作用下，丹田的封印会瞬间溃散。就算不用龙珠，他也可以很轻松冲开谢昀堔的封印。
不过为了呵护谢昀堔的自尊心，墨欢成功扮演了一个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在屏障里苦苦挣扎，好几天才弄开。
墨欢‘费尽心机’终于打开了屏障，踏出屏障的下一秒，他就恼羞成怒的去找谢昀堔。
谢昀堔在毓岚峰后山水榭亭中抚琴，墨欢‘怒气冲冲’的杀过去，便见到如此唯美的一幕。
步伐不由放慢了速度，走到谢昀堔身旁，墨欢偷摸的瞟了一眼，冷咳了声开启他的不满。
“澜华君，你竟然敢耍本尊！”
谢昀堔停下了抚琴的动作，将古琴放到一旁，这才扭头看向墨欢。
墨欢还等着他的解释，谢昀堔蓦地握住墨欢的手，发力一拽。
墨欢心一跳，这样不会咂坏他！
想伸手撑地，避免压到谢昀堔，手都伸出去了，却不曾想谢昀堔先一步接住了他。
“本座是化境期修士，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说着，谢昀堔轻轻捧着墨欢的脸，一触即分的亲了墨欢一下。
“先不闹，可好。”
墨欢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昀堔的唇再次落到他的脸上。
“……好。”
“抚琴给你听。”
“……嗯。”
古琴放在了墨欢的膝盖之上，他清晰的感受到谢昀堔整个胸膛都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脸靠着他的后肩。
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到琴弦之上，格外的好看。
一曲终，余音绕梁，湖中的游鱼都围拢了过来。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落到了他的腰间，墨欢眸中泛着笑意，好似嘴里含了蜜糖。
“世间有种节庆，俗称上元节。正是今夜……”
墨欢扭过头，凝望着谢昀堔的眼。
“我们一起去？”
“嗯。”
“好。”
雪花飘飘，墨欢枕着谢昀堔的腿，享受着谢昀堔的投喂。
“堔堔，你今日怎么突然对本尊这么好。不仅抚琴给我听，喂我吃灵果，还要和我一起去过上元节……”
“没有为何，我想……”
……
路边的枝丫上挂上了红灯笼，映衬着街道之上人人们的笑脸。
墨欢从辛佑的记忆中曾见过此等画面，却从未体会过。
只有真正走近才能体会到不凡。
路边的小贩在吆喝，杂耍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黄发垂髫，才子佳人……
墨欢拉着谢昀堔的手，融入了人群。
“堔堔，看，那儿有糖人。”
“堔堔，你看，那儿有人猜灯谜。”
“那是什么，我们去看看。”
“……”
街道相交错杂，墨欢拉着谢昀堔东闯西窜，游走在茫茫人海中。
或许是靠近修真门派，上元节的街道上也有买卖丹药，武器的。
“那里好像有人在祈祷。”
墨欢拉着谢昀堔走过去，便见不少人对着一棵树默默祈祷。
树上挂满了竹签，竹签上写着各式各样的愿望。
“堔堔，我们也去写一个。”
“好。”
“老伯，给我们来两个竹签。”
写上去的那有刻上去的好，墨欢直接偷摸用灵力刻了上去。
刻好后，踮着脚歪着身子去偷看谢昀堔写的。不过注意到墨欢的视线，谢昀堔直接伸手挡住了墨欢的目光。
“堔堔，你写了什么，让我看看。”
“那你呢？你写了什么。”
墨欢正欲作答，卖竹签的老伯就打断了两人。
“哎，两位公子，这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们走过去，将竹签抛起来，让它挂在树上，用心祈祷，上天就会听到你的心意，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墨欢捏着竹签，问道。
“真的能实现？”
“那是当然，听说挂得越高，机会就越大。”
“知道了知道了。”
墨欢拽着谢昀堔的衣袖，两人再次来到树下。
“堔堔，我们将它挂在树梢的最高处。”
“世人这般，无非图个心安，你还当真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起抛。”
两人的竹签意外的巧合，不仅挂在了树枝的最高处，还挂在了一起。
两块叠在了一起，只能看到一块上的字。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墨欢撇了撇嘴，为什么不是谢昀堔的一块在外面，这样就能看见他写了什么了。
祈祷后，两人就换了个地方。
“堔堔，你就告诉我你写了什么好不好。刚才抛的时候，我的就挂在了外面，你都看见我的了。”
“是你运气不好。”
“你说么，你写了什么愿望，你告诉我，本尊说不定就能帮你实现呢。”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你可知此话何意。”
“我写的我当然知道。”
说着墨欢的手指顺道与谢昀堔十指相扣，笑着回答他。
“意思是，我爱你至死不渝。”
“无聊。不许开玩笑。”
“我没有，喜欢你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
“雪越下越大了……”
“那我们去买把伞。”
雪花纷纷扬扬，两人挑了一把山水云的伞面，不疾不徐的行走在街道上。
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走遍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直到街道上的行人慢慢减少，最后剩下寥寥几个步伐匆忙之人。
“堔堔……”
“何事？”
“今日的你特别好看。”
墨欢喜欢抚摸谢昀堔的脸，盯着他的双眼，这样的话他能在谢昀堔的眼中见到自己的身影。
他稳住谢昀堔的后脑，情不自禁吻上了他的唇……
谢昀堔没躲，墨欢平日的吻很霸道很强势，可今日的他虽有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心乱得更厉害了，面对这个人，不管是霸道还是温柔的，他好似都招架不住。
雪越下越大，那柄伞撑起了一片无声的世界。
他们在茫茫雪霭下拥吻……
或许就像墨欢所说那般，龙涎这种东西就像喝酒，醉着醉着就好了。
他趴在墨欢怀中停缓呼吸，没了以往的欲火焚身，有的只是四肢百骸的温暖。
“走吧，该回去了。”
“好。”
墨欢亲了亲他的额头，一手撑伞，一手便将谢昀堔抱了起来。
墨欢一米九二，谢昀堔一米八五，两人身材也相差不多。
回到玉寒殿，两人相拥而眠。
夜里，墨欢做了个梦，他好似又回到了那棵旁。风吹动了树梢，他看到了树梢上谢昀堔写在竹签上的字。
好像说，也是喜欢他。
次日，下了一夜雪的天空放晴。
墨欢清掉玉寒殿雕花窗户旁的桌椅，将自己收藏的豪华贵妃椅放了出来。
窗户对着那院落中的腊梅，两人都窝在贵妃椅上看梅花绽放。
谢昀堔拿着一本书籍，墨欢枕着他的腿，把玩着谢昀堔腰间的镂空玉佩，好不惬意。
听着谢昀堔翻书的声音，墨欢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起来，一觉醒来，地上已经堆了好几本书籍了。
“腿麻不麻？”
“嗯。”
墨欢急忙坐起身给谢昀堔捶腿揉肩。
“你下次就叫醒我，这样就不会这样了。”
墨欢有点内疚。
谢昀堔唇角持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应和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