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仙君告白
瘴气弥漫的林子中透着凉意,鲜血四溅,让本就蠢蠢欲动的食人花躁动了起来。
墨欢寻到谢昀堔时,他正在被黑衣人围攻。
他手握长剑,目不斜视,清冷的面容上除了平静外看不出其他的神色。
若不是双链缚的滚烫温度,墨欢都以为他不曾受过伤。
“不愧是剑道第一人,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七峰的人都要被你杀干净了,逼得我不得不现身。”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与你为敌啊澜华君。”
双方斗在了一起,看着谢昀堔死死抿着的唇,墨欢心微微揪起,很不好受。
对方显然是大权在握,一点都不担心,一直在拖着谢昀堔。
而黑衣人带来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他们神色平平站在一旁观战。好似能拿下谢昀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墨欢刚放出零星的气息,所有黑衣人就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谁!”
灵力掀起墨欢脚踝处的衣摆,无数灵力化成的利刃朝着黑衣人冲去。
一击毙命,其他黑衣人都死了。
正与谢昀堔搏斗的男人也停了下来,忌惮地看着墨欢。
“是你!”
那个跟在谢昀堔身边,不知道名字,也没调查出背景实力好强的男人。
“他是本尊要的人,不是尔等能动的。”
“老祖发话,他必死无疑,你也得死。”
男人迎面冲了过来,正正撞在墨欢的手掌上,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
解决了碍事的人,墨欢这才看向谢昀堔:“你受伤了。”
“……多谢……”
见到墨欢,谢昀堔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谢昀堔看着墨欢,他个子比他高一点,这般情形下,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谢昀堔不自在的撇过头,下一刻就直接被墨欢抱了起来。
“你——”
谢昀堔一惊,手中染血的长剑直接搭在了墨欢的肩膀上,倒也不是要杀墨欢,纯属条件反射。
他默不作声将佩剑收了起来,沉默的没有说话。
墨欢踏过鲜血飞溅的地面,换了个干净的地方,将谢昀堔轻轻放在食人花上面。
然后从空间中掏出疗伤圣药递给了谢昀堔。
“多谢……”
今日的他与平常很不一样,莫名的让人有点局促。
是因为空间镜吗?
“抱歉,本座之前骗了你……我没有空间镜……”
谢昀堔以为墨欢会暴躁,就像之前一样要掐他的脖子,却没想到这次墨欢半点都没动怒,反而很平静。
“你若是想要,待此事了结后,本座亲自去寻……”
“本尊不想要空间镜了。”
谢昀堔静静的看着墨欢,他知道墨欢对空间镜的喜欢,怎么会现在说不想要了。
“我知道你没有空间镜,在双链缚发烫的时候,本尊就知道你没有空间镜。你若是有空间镜,怎么还会被人围攻,甚至变得这么狼狈。”
谢昀堔一愣,若是有空间镜,他的确不会这般狼狈。只是谢昀堔完全没想到是因为双链缚,墨欢才找到他的。
当初他嫌弃双链缚将两人绑在了一起,没想到现在却因为双链缚获救。
墨欢见谢昀堔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双链缚可以将两个完全陌生人的姓名链接在一起,双链缚一旦使用,必须由施术方解除,这样双方才能完好无损。
倒也不是说谢昀堔不能解开,如果他强行解开,他便会受伤。受伤的强弱取决于墨欢的实力的强弱。
也就是说谢昀堔必死无疑。
所以这也是墨欢一开始选用双链缚的原因。
“我不想要空间镜了,我想要你。看见你受伤,本尊的心很难受,或许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若真要谢我,就把你自己送给我。”
墨欢凝望着他的眼,说得很认真。
他知道,喜欢就要说出来。而不是像辛佑一样,明明喜欢却不肯告诉许之言,两人像猜谜语一样,你猜过去我猜过来,最后弄得阴阳两隔。
“我、我……”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心悦你。澜华君。”
谢昀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抱了你,亲了你。”
还想再多亲几下。
“好热!”
谢昀堔全身发烫,灼热的温度让墨欢一顿。
是龙涎。
因为他刚才情不自禁亲了他。
“我帮你。”
“唔……不、不——”
……
浓厚的瘴气遮挡了食人花上的无限春光。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此起彼伏,许久好似才听见有人轻声询问。
“好点了没?”
问着,墨欢就伸手在谢昀堔眼前晃了晃。
谢昀堔见到墨欢手中的东西,面色爆红,手忙脚乱的施展清洁术。
“……害羞了。嗯~”
“你松开本座。”
谢昀堔看着自己大白花花的腿,紧拽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单衣。他何时这般不成体统过。
墨欢极限拉扯吃了两口豆腐后,这才松开人。
谢昀堔的衣服早就在意乱情迷时被自己扯坏了,所以墨欢很大方的贡献了自己的衣服。
墨欢的衣服比较华丽,穿在谢昀堔身上反而弱化了他清冷的气息。就像风华绝代的人多了两分帝王俾睨天下的气势。
“真好看。”
“滚!”
“不叫妖龙了?”
谢昀堔眉头跳了挑,撇过了头。
“该走了,各大门派都有宗门修士的命牌,只要命牌碎裂便会被宗门所知晓。再不走,云宗的人就要追过来了。”
“不急,有本尊在定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谢昀堔脸色有点臭,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你……你的伤都好了?”
“没有,不过很快了。”
“你内伤严重,本尊为你护法,你先调息。”
“已经无碍了。”他吃了墨欢给的灵药,已经好了很多了。
“你知道这世间多少人想要本尊为他护法,就你还嫌弃。”
“……”
谢昀堔张了张口,没有反驳。
莫名其妙的表白,还发生了亲密的关系,虽然没做到最后,可一想到自己在他怀里喘息的一幕,谢昀堔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欢。
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墨欢的手上,像是突然被什么烫了一下,急忙撇开,落到食人花上。
谢昀堔闭着眼装模作样的调息,却如何都无法静下心。一时之间思绪繁杂,七想八想的。
他记得刚进入这瘴气林子时,这里面的食人花张牙舞爪的,追着人嘎嘎咬。哪像现在这样,臣服于妖龙的淫威,连牙都不敢龇。
谢昀堔正想的入神,冷不丁的就发现自己的腰间横了两条胳膊。妖龙低音炮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在想我,所以静不下心么。”
随即,谢昀堔就发现,四面八方的灵力蜂拥着朝着两人靠近。他也不知道墨欢是怎么搞的,那些灵力热络的冲进他的身体,飞速的修护着他的内伤。
不消片刻,谢昀堔的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体内积蕴的灵力,好似能够他突破一个小境界。
这一刻,谢昀堔莫名想起墨欢之前说的话。
“你们修士也真是够倒霉的,哪像本尊这种天生灵物,灵力自个儿往身体里钻,小憩的时间,就能甩你们几条街。”
“接下来要去哪儿?”
“驼背村。”
“好。”
……
在两人前往驼背村的期间,云宗又派出了不少人追杀墨欢与谢昀堔。
见到各大高手命牌碎裂的一幕,云宗七大峰的峰主与长老都面色凝重。
“这个谢昀堔当真难缠,三哥都殒命在他的手中。现在几大峰的高手修士损其一半,再这样下去,别说被其他宗门群起而攻之,先被这澜华君给搞死了。”
云宗丹峰峰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目可憎。
“这次我亲自去。”
“老夫同第五峰峰主一同前去。”
“好!那就有劳五峰峰主与三长老了,这澜华君不除,我云宗危。”
……
“第五峰峰主与三长老出宗,情况越发不容乐观。”
三峰峰主面容忧愁,难道这就是云宗的灭亡倒计时么。
“这是云宗的劫难,你我二人虽有心而力不足,闭关吧……”
云宗掌门看着棋盘,神色不明。
云宗在外人看来,是可以比肩轩辕门的大宗门,可只有他们内部人员知道,云宗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
从触碰到伏魔藤时,那把砍头的刀就已经悬在了脖子上了。
他这个掌门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三峰峰主看着掌门远去的背影,最终没说什么。
从古至今,不管在什么时候,总少不了想要征服寰宇,一统天下雄心壮志之人。
而云宗就有这么一派人的存在,这个计划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他是三峰峰主与掌门算作一派,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只希望宗门良性发展,蒸蒸日上,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俗称保守派。
八峰、九峰、十二峰,三峰为墙头草,也就宗门里的中立派。
剩余的其他七峰为主战派。
三峰峰主摇了摇头,落下一子,也站起身远去,那未下完的棋成了残局。
另外一边,墨欢同谢昀堔找到了驼背村。
驼背村之所以叫驼背村,那是因为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驼背的。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并不怕生,反而对墨欢和谢昀堔俩外来人格外热情。
村长不仅好吃好喝的招待两人,还为两人准备了睡觉的地方。
墨欢布下屏障,这才托着腮看向谢昀堔。
“你有发现什么。”
“村里的人太过反常。”
“没有了么。”
“嗯。”
“白日里看不出什么,不若夜里去看看。”
“有人盯梢。”
墨欢淡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我去打晕他。”
村里的人都是些普通人,墨欢不用使劲,轻轻就给敲晕了。
两人趁着夜色做掩饰,在村子中逛了起来。
村子中大概有百来十户人家,若不是知道这村子不同寻常,说不定还真容易忽略它。
两人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只能无功而返。
“何非胤点名说了驼背村,说送货给云宗。如今何非胤死了,驼背村的事会不会被掩盖了下去。”
“不会,云宗急忙追杀,就说明事情不记得,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会有很多事处理不干净。”
“驼背村村长说不定知道一些事,将他吊起来打一顿,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于墨欢出的馊主意,谢昀堔没有回话,打算入定来度过这一夜。
墨欢见此,蹭了过去,躺在他的身边。环住他的腹部,额头抵着谢昀堔的后腰。
谢昀堔见此,也没管他,两人的相处模式也还想平常一样。只是夜里谢昀堔打坐时,墨欢会粘在他的身上。
有些时候是背靠着他睡,有些时候是枕着他的腿上睡,有些时候又喜欢将头搁在谢昀堔的肩上,抱着他睡。
各式各样的都有,但只要不打扰这妖龙,他也不会怎么样。
以至于谢昀堔现在都开始习惯了。
次日,谢昀堔去村子里寻找线索,墨欢果真将村长给吊起来打了一顿。
村长一开始还是很有骨气的,但到后面就全招了。
“说吧,货放在什么地方的。”
“……在寺庙的地窖里,上面的人来提货,我们都是带他们去寺庙地窖的。”
“这里的货有几种。”
村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墨欢,胆战心惊的回答。
“就就就……一种,上面的人只要我们做一种,我们也只会一种。”
“怎么做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
看着墨欢意味深长的眼神,村长大哭。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监督村里的人做,是怎么做的,我们不能问,也不敢问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所有的过程,每个人所做的事都是不一样的,只是做货中的一个小环节,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就没私底下偷偷问过。”
“不敢问,村子里的人除了有做工的人,还有暗中的监工,若是被发现,是要死人的……”
“你们做货的地方在哪儿?”
“呃……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