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猪头少年和兔女郎
虽然传月已经完全睡不着觉了，但他还是被人推醒，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桌子上。
这是哪？我看看第三方视角，喔，位于日本横滨市神奈川县的一家图书馆。时间大概是，中午1:36？
“抱歉，打扰一下，这位，呃，帅哥？”一个棕色卷发的男生抱歉似的收回了手，他有些不太确定得向传月打招呼。
传月的长相随母亲，不看骨架的话面容稍有些女性化，一时之间也让梓川咲太有些难以辨认。
“我看您坐在这睡了很久了，”梓川咲太看着勉强能向眼前的男生开口，但是一旦直视传月就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那个。”
“我想向您借用一下这本书，可以么？”梓川咲太缓过了神，眼前人只是一个长相有些像女孩子的帅气男生，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一些儒雅感的。
日语么？没学过啊，只有用第三方视角硬塞这方面的知识了。
传月不动声色地使用了「第三方视角」，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他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忍耐下强行灌输知识的痛苦，然后脸色略微难看地用日语做出回复。
“啊，抱歉，昨晚有些事情在忙，所以，没有休息好，给你添麻烦了。”传月调整气息，轻柔地将手上那本《小田先生的地理·历史习题集》递给眼前的男生，“找了很久吧？抱歉。”
“啊，谢谢，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梓川咲太看着眼前随和儒雅的男生不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这个又帅气又温柔的家伙一定不是日本人吧？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原本对社交毫无兴趣的梓川咲太突然起了向对方交际的意向，并且控制不住自己般的向他搭话。
传月稍稍回忆一下世界意志给他安排的身份，莫名笑了笑：“我叫传月，来自中国，神奈川县峰原高中的交换生喔。”
“啊嘞？真是巧合呢，我叫梓川咲太，是峰原高中二年级生，请多指教。”梓川咲太颇有兴趣地介绍自己。
“我也是二年级生喔，咲太君。”传月温柔的微笑里透露出了一股咲太感受不到的审视。
这家伙身上就有被污染的模因啊，真是奇怪的东西，硬要说的话，这算是概念污染吧？
“传君你要注意啊，在我们日本，只有亲近的人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对待陌生人要以姓氏称呼呢。”咲太微笑着提醒传月。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什么：“啊，抱歉，是我多嘴了，不过，传君你看上去非常让人有好感，我的话你直呼咲太也是可以的。”
“是这样吗？”传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父母送给了我一副出色的外貌呢。”
“嘘！”路过的管理员老太太有些神色不悦，用嘘声制止了两人的谈话。
无论是哪个国家，图书馆都是非常安静的，传月两人的交谈显然有些刺耳了。
咲太住了嘴，在自己带着的白纸上写了一行字：非常抱歉打扰你了，我找到了我需要的书，就不纠缠你了，再见。
传月微微笑着送别了梓川咲太，但嘴里却摆出了这么一个口型：我们还会再见的，梓川咲太。
是的，梓川咲太身上就有着模因污染的痕迹，传月通过第三方视角读取的信息知道，他在去年，也就是模因开始污染这个世界的时候，闹出过一次超自然事件。
梓川咲太在就读高一时胸口莫名出现了三道形似抓痕的伤口，但却被医生认定为自残，成为了峰原高中有名的「送医事件」。
“而且，他的妹妹梓川枫，似乎也有问题。”传月这么想着，摊开眼前的另外几本书掩饰，查阅起了系统的各项事项。
“作为一个系统，你总得有系统商城吧？”传月翻找着系统页面，找到了，但是很可惜，没有画面。
「很抱歉，你所谓的系统商城已经失效了。」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一种名为虚空大河的神秘存在，祂记录了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祂记录下了万物。」
「我们作为曾经辉煌一时的阵营，拥有着改变宇宙物质和能量的总数的能力，而实现其的方法就是链接虚空大河，通过消费能量实现读取信息，打印或销毁虚空大河中存在的事物。」
「而由于使用者你出现的太晚，我们意志力阵营在无人管理的情况下已经很久没有连接过虚空大河了，况且现在能量短缺，使用者你至少要取得一个世界意志的祝福才有能量让我重新建立对失落世界的连接，从而让阵营重新运作。」
「好了传月，快点完成任务，让我们一起收复失落的领地，成立新一代的阵营吧！」
看着模仿自己的系统发出了鼓动的话语，传月内心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他只是淡淡地回复道：“总之就是开启系统商城得先打穿第一关是吧？”
「是的。」
“拜托这可是模因污染，我原来的那个世界都开始开发宇宙了，连成型的数字武器都没有，你要我一个刚刚进入阵营的无名小卒去对付概念武器？”传月捂脸抱怨起来，就算他现在可以一脚踩爆整个宇宙，他也没有能够正面摘除模因的能力。
“摘除模因是需要找到正体的，就算我用拔除，可面对模因污染我能做什么？万一我也被污染了呢？”
「……」
模拟传月的系统沉默片刻，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出现在传月的物品栏里。
「传月，这是仅剩的物资了，你需要善用它并且完美完成这次任务。」
“这啥啊？”
「这是暗影的种子，使用它，你就能在原有的异能基础上进而使用暗影能力。」
在高武世界，异能者的区分很明显，水系就是水系，火系就是火系，金系就是金系，不可能出现两种异能融合，连传月的老妈方黛希都只能水土分开使用，就算能一起使用，也不能融合。
“但这枚种子做到了，它甚至直接打破了高武世界的认知界限。”传月兴奋地使用了种子。
传月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无数他可以感知的物质，那是，阴影。椅子的阴影，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影子，墙角的影子，书架的影子，形形色色的影子清晰地映射在传月的脑海里。
传月突然之间就拥有了操控阴影与自身阴影化的能力，并且没有任何异样，连一丝异感都没有，就好像是一句话就获得了异能，偏偏感知中的能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凭空获得了一种和高武世界规则完全不同的能力。
“对暗影的感知范围，大概是10米的样子吧。”传月长出一口气，“所以，系统？这个能力有什么用？”
「在使用暗影能力的时效内你可以免受模因影响，并且在暗影之力的范围内，模因无法扩散。」
“那确实挺有用的。”不过在那之前，传月得先要靠能力给自己塞点关于日本高中教育的知识。
虽然在重生到高武世界之前的传月刚刚考上大学就去世了，但日本的升学不比中国的差，而且双方课程也有所出入，所以更有必要了解一下。
高武世界的国家政体早已消失，当政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也就是所谓的，地球联邦。但在那之前的历史和传月重生前几乎一致，传月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和过去的有所出入。
这一坐，传月坐到了傍晚，看看窗外的天空，传月合上了手上书，大致了解了一切：“毕竟是平行世界，所以历史和知识基本一致是吧？有意思。”
传月在接受各种各样的知识的同时发现了第三方视角的一部分特性，首先，信息的载体与传月的距离越大，传月读取信息就越费劲，具体来说，应该和智力值挂钩，毕竟智力值代表了精神力。其次，读取书本信息信息的效率远比直接阅读书本上的文字提取信息的效率高。
也就是传月放松精神，缓缓气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什么，就像是一个正在游泳的人停下来突然感到不远处有人也在用力敲击水面的感觉。让传月不由得心惊胆战，甚至有些后怕，他没有辨认模因污染的办法，不知道在这个巨型污染源出现时，传月聚精会神接受知识时，他自己有没有被污染。
（模因污染出现了？什么时候？）
传月猛的绷紧神经，这么大的范围，至少远远超出传月的感应范围，传月感知范围内的所有阴影都已经已经有了模因污染的反应。
（这么大的范围，该说真不愧是感染现实了一年的概念污染么。）
他的视线转向身后那个穿越书架来到人群中间却被所有人忽视的身影，出奇意料的，是位美丽的穿着黑丝兔女郎装扮的女生，大概年龄的话，传月估计有18岁左右。
传月就这么看着她并且观察着周围的人们，大家的反应出奇意料得一致：所有人都无视了那位身材突出的女生。
传月的第三方视角获得的信息是被污染过的乱码，连名字都不知道。不过传月不必担心，他放松地靠在桌子上，因为他确定自己还没被感染，不然就也会看不见这个污染源。
身穿黑丝兔女郎制服的美少女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有时站在某人的边上，有时则在拥挤的人群中左右写意地穿梭，最后在传月的桌子边停下，她的表情很平静，丝毫没有羞耻感。
但是传月在她的眼中看见了隐藏地很深的困惑与苦恼。
兔女郎美少女左右扫视，最终歪头看向了身边的这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出奇意料得帅气呢。
她与传月的视线相交了不到半分钟便移开了。
“还是没人能看见我么，这里也开始了呢……”樱岛麻衣
这样想着，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刚刚边上这个男生在看她？
樱岛麻衣走到传月的面前，确认他不是在看别人，见到眼前这个帅气的男生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宽慰，还是有人能看见她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看得见我，但是就剩他一个了，明天，这里也要全军覆没了呢。”她这样想着，刚刚升起的欣喜又平复了，面无波澜地向外走去，“明天，去别的地方吧？”
富有温柔和特殊磁性的声音突然向她传来：“如果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能在这里碰见美丽的兔子小姐就好了，好吗，这位迷途的少女？”
樱岛麻衣转头，没有任何波澜地回答道：“如果凭借一副帅气的面孔就能为所欲为调戏女性的话，日本的监狱里会有数不胜数你这样的人渣喔，变态少年。”
“像这么大规模的模因污染灾害，你已经承受一年了吧？真是坚强呢……”少年答非所问，但声音渐渐消失，不知何时樱岛麻衣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诶？”樱岛麻衣睁大了眼睛。
希望，突然又出现在了这个美丽却被无视的少女身上：“如果，如果明天，我再来的时候，他还能看见我记得我呢？”
樱岛麻衣追了出去，可惜傍晚时分的横滨市非常热闹，樱岛麻衣根本不能在复杂的人群中找到那个神秘的男生，不过没关系，不用等到明天的傍晚，也许，明天的中午，她就会通过一些别的渠道认识这个男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