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爱与死
深夜，青年抹了把脸，他打开手机，定定望着电量趋近于无的手机。
秦伊一整天，都没接他的电话。
这让他不安
鬼事神差的，他想起向他借走车子的乔南之，然后打了电话。
依旧是几通电话未被接听。
但当他打到第六通时，乔南之接了电话。
“喂？”
“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我这不忙着呢嘛”
“忙什么？”
“…没什么”
“你见到秦伊了吗，她今天一天都没接到我电话”
“没有”，乔南之斩钉截铁得道，音量无声无息的加大。
楚瑾安握紧手，“你和她说了什么？”
“我没见过她”
“乔南之，若你敢胡说些什么…”，青年声音变的阴森
对面沉默半晌，“至于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年轻人声音有些不满
“这么说，你是真的找了她，然后说了些什么”
“告诉我，你说了什么”，楚瑾安的声音已然阴沉的有些可怕。
“楚瑾安！你是不是有病？你要谁谁都会答应你，你为什么非要在秦伊这棵树上吊死？是，她长的美，又优秀又温柔，但是她不值得你这么卑微”
“我没有卑微”
“你没有？！你到现在都不敢给秦伊看你脖子上的纹身，自己一个人像个不见光的鬼，你什么时候这么唯唯诺诺了，你为什么不和她告白，楚瑾安，我现在真的看不起你”
“我告白了”，他道
“…什么意思？”
青年捂住额头，声音嘶哑，“她没答应”
“…不是，为什么啊？”
乔南之不能理解。
楚瑾安这样的人，还能被拒绝？！
“就算不答应，你为什么不继续追她？”
“因为，她认真喜欢过的那个人，是我的侄子”
乔南之：…
“嘟”，电话挂掉了。
楚瑾安还没反应过来，乔南之一个视频电话便打了过来
楚瑾安望见乔南之惊愕的面孔。
“楚瑾安，你好好和我说说”
青年轻声告诉他，秦伊和萧启的故事。
乔南之听着，眼里的惊愕渐渐散去。
良久，他捂住头，手指抓着发，将头发抓成凌乱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
这是秦伊和他之间的事情。
乔南之：…
他抹了把脸，“对不起，楚瑾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姑娘原来受过情伤，我还以为，她只是在吊着你”
受过情伤的人，再喜欢上一个人，有多么不容易，即便他没有亲身体会，他也能理解。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青年手握住手机。
“…”，乔南之垂下头，眼里浮现出愧疚。
“我…带她去见了徐安祈”
“咣当！”，青年站起来，背后的椅子被带动着摔在地上。
他未向后看一眼，双眸只是定定注视着手机里的乔南之，似是要把对方从手机里揪出来
“你说…什么？！”，楚瑾安握紧拳，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对不起，楚瑾安，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作为朋友，想着她应该有点危机感，尽快答应你，正巧这个时候徐安祈回来找你，我就借着你的名义带她过去了，但我没想到，她背后有这样的故事”
这样看来，那姑娘不是不喜欢楚瑾安，是太过于喜欢楚瑾安了。
因为喜欢，所以想将自己一颗心，完整的交给他。
“乔南之，我说过，少管我和秦伊的事情”，他手隐隐抽搐着，眸子涌现出危险色泽
他用了心去追的姑娘，在知道他的那段过去后，还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向他走过来吗？
明明，她已经开始对他不一样了。
“对不起”，乔南之低声道。
他这回，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午日，如今仍是冬日，但中午时的温度还能接受，秦伊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
徐安祈走在她面前，秦伊注视着万丈虚空，心脏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
“就是这里了”，徐安祈扬了扬下颌。
“我蹦极的记录是35米，只要你超过我，我就再不会打扰你们”
少女安静的站在她面前，没说话
“怎么，想反悔？”，徐安祈大笑一声，腰上围着安全带，任由一旁的工作人员给她带上头盔。
“不”，秦伊摇摇头。
徐安祈一怔
这姑娘，倒是比她想象的还早坚强。
忽而，一旁的工作人员伸出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徐安祈挑衅的看了一眼秦伊，“动手吧”
工作人员点点头，伸出手将她推了下去
秦伊望着他这动作，心尖一颤。
徐安祈的身影渐渐缩小，然后随着惯性，在空中摇晃起来。
蹦极所用的带子带有一定的弹性，徐安祈的身体在空中上下弹跳了一下几下，然后，直直坠下去。
秦伊望着这一幕，眸子隐隐透着惊愕。
半晌，徐安祈走了上来
从死神手里擦肩而过的女孩摘下头盔，露出散乱的栗色短发，笑容明媚，像位女战士。
这样优秀的女孩，也会喜欢上楚瑾安呢。
“怎么样？”，徐安祈侧过头看向她。
“来吗”
“来”，少女点点头。
秦伊伸出手，任由工作人员给她系好安全带。
就在她即将跳下去的时候，忽而，她开了口。
“等一下”
“怕了？”，徐安祈的眸中浮现出讥讽。
少女侧过头，在她晶亮而漆黑的瞳孔中，浮曳着徐安祈看不懂的果决。
“不”，秦伊勾唇一笑，“我说过，要超过你，所以，我要挑战四十米”
此话一出，徐安祈眼里的笑意一僵。
“你疯了？！”，她道。
蹦极高度的极限，便是四十米。
少女没理她，只是看着工作人员，“可以吗？”
工作人员是位中年大叔，大叔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也忍不住道，“小姑娘，你确定？”
“确定”，秦伊毫不犹豫。
这种时候，她不能犹豫
只要产生一丝犹豫，她就会后退。
她虽然，有时候无法下决定，但一旦下了决定，她便绝不会犹豫。
尽管，楚瑾安可能骗了她。
但她仍旧想完成和徐安祈的赌约，然后亲自回去问他。
她相信，那个答案，绝不会让他失望。
为了喜欢的人拼一把，并不丢人。
徐安祈怔怔的看着她。
少女身影柔弱纤细，却在隐隐泛着光。
她注视着虚空，旋即弯唇一笑，眸里闪烁期待与自信。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骄傲耀眼到让她自惭形愧的人？
徐安祈眸中浮现出复杂，难怪，楚瑾安会那样爱她
“好了”，工作人员系好了安全带。
秦伊深吸口气，她握紧安全带。
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楚瑾安。
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她想和胆怯的自己告别。
忽而，身后传来青年的声音，“秦伊”
她侧过头
青年面色苍白，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向她跑过去，伸出手。
“瑾安？”，一旁的徐安祈惊喜道，旋即一个转身。
蹦极台上，位置极窄
她本是站在秦伊背后，这一个动作，无形间推了秦伊一把。
秦伊只觉得身体一轻，旋即坠了下去。
“秦伊！”
楚瑾安脸色一白，他毫不犹豫的走向前。
徐安祈也吓了一跳，旋即她拉住楚瑾安的手，“她没事”
青年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徐安祈一瞬间毛骨悚然。
青年对她流露出来的目光一直都是冷淡到没有情绪流淌的
在这一瞬，她却真实的望见，来自童年玩伴眸中的森冷与厌恶。
她无知无觉的松了手。
明明，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她只是想把他抢回来，他便如此厌恶她呢？
“糟了，我好像没系紧安全带，那小姑娘…”
一旁的工作人员，忽而道
他话音刚落，徐安祈的脸色便白了下来。
乔南之揪住他衣领，“你怎么工作的？！”
楚瑾安的神色一瞬苍白下来
一旁下坠的绳索发出让他心悸的声音
他握紧手，毫不犹豫的将绳索套在身上
乔南之侧过头望见这一幕，一惊，“你要干什么？”
青年沉默的任由工作人员系好安全带。
“我问你，楚瑾安，你想干什么？”
乔南之走过来，却被青年一把揪住衣领。
乔南之一愣，旋即被青年扯了过去。
他眼睫一颤，抬起头，对上楚瑾安隐隐透着血色的眸。
“我说过，乔南之，如果你再管我和秦伊的事情，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青年揪住他衣领的手青筋凸起，楚瑾安盯着他，双眸隐隐泛红
“你在她那里胡说八道的事情，我现在不计较，但你若拦我”，楚瑾安勾唇，阴森一笑，“你会后悔的”
“你要蹦极？！”，乔南之失声道。
“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从楼梯上摔下来，断了腿的事情，她没事，但你不一定”。
“万一你跳下去以后，心理压力太大，你会有后遗症的”
恐惧往往在一瞬间，可以吞噬人心。
青年自顾自的整理自己，没看他一眼
楚瑾安从没打破过的先例，却在此刻为了秦伊而尽数破碎。
他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他只要秦伊。
疯子
乔南之目光惊骇的望着他。
一旁安静站立的徐安祈捂住唇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楚瑾安垂下眼睫，望着万丈虚空。
眼前浮现出，多年以前的一幕
高空带给他的恐惧，深埋在每个人的心底，而此时此刻，他受过伤的左腿，隐隐透着渗入骨髓的疼痛，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部肌肉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下面有她。
他凝视着虚空之中的一点乌黑，少女乌黑的发随风轻舞这，距离过远，他却只能看见她的发
饶是如此，他胸腔内，依旧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不断的驱使着他靠近秦伊。
一直怕，是没用的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一旁青年毫不犹豫的张开手，跳了下去。
“楚瑾安！”，徐安祈趴在蹦极台上，目光惊骇。
乔南之一拳砸下，“妈的，妈的，这疯子”
他就不该管秦伊和楚瑾安的事情。
“楚瑾安…”，徐安祈凝视着那个渐渐变小的身影。
楚瑾安有多怕高
她和乔南之，都是知道的。
从楼梯上跌下去过的青年，从不玩这种极限运动。
可，眼前的一幕，却如此真实的发生着。
“糟了，那年轻人刚才没让我检查就跳下去了”
乔南之心口一跳，旋即眼圈微红，“这两人都是疯子不成？”
“楚瑾安！你这个混蛋！”，徐安祈眼眶一红，一滴泪落了下来。
如此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的人，让她觉得，那段孤注一掷的爱，如此孤独。
他从没爱过她，从未。
秦伊下意识的伸出手，眼前场景却在悄无声息的消逝
她怔怔的收回手，旋即闭上眼睛，张开手。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
“秦伊…”，耳边，有她熟悉的嗓音。
她睁开眼睛，眼前骤然浮现出青年的面孔。
楚瑾安？
他怎么会下来？
是梦吗？
她伸出手，可是，即便是梦，她也想，碰一碰他。
伸出的手被骤然捉住。
她一怔，眸光中，倒映出清洁如洗的碧蓝天空，其上片片洁白云朵漂浮着，凝成各种形状。
她吸入一口空气，瞳孔不可置信的缩小。
青年乌发舞动，唇瓣几乎没有血色，只是双眼凝成惊心动魄的丽色。
虚空中，他成了她眸中唯一的色彩。
她被他抱进怀里。
“楚瑾安…”，她怔怔的抱着他的背。
“你！你怎么下来了？”，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恐惧与紧张。
青年不语，只是伸出手，扣住她后脑，紧紧抱着她。
乔南之与徐安祈怔怔的望着那交汇在一起，缓缓落下的人影，皆松了口气。
那一瞬，死亡也不能嘲笑爱的无能。
他以为她会出事，便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了。
那是他的朋友，是被摔断过腿，恐惧高空的楚瑾安，是她热烈喜欢过的天之骄子，是对情事毫不感兴趣的楚瑾安。
是为了秦伊能死的楚瑾安。
他在告诉所有人，看，秦伊有被他好好的爱着。
两人轻轻落在湖面上的船里。
秦伊来不及安抚尚处于发疯状态的心脏，她低下头，声音颤抖。
“楚瑾安，你有没有事，你…”
“别怕”，她说出的话，骤然被打断。
秦伊一怔，她抬起头。
青年紧紧抱住她，声音轻若未闻。
“别怕，秦伊没事…”，他瞳孔有些涣散，透着妖异的红。
“秦伊没事，别担心…”，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她没事，她在他怀里。
她被他救下来了。
她还活着。
对她可能会死亡的恐惧，早已压过了他对于高空的恐惧。
秦伊眼眶骤然一湿，她像是失了控制，手轻轻砸在他胸口
“傻子，楚瑾安…傻子”
爱远比死亡伟大，而在死亡的刺激下，她费力隐藏的爱意，洪水一般倾泻下来
她脸颊贴在他胸口，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不重要了，他是否骗她，都不重要了。
楚瑾安一怔，他低下头望着她。
怀里的少女在哭
他伸出手，将她抱紧，唇瓣贴在她脸颊上。
苦涩的泪水濡湿了他的唇瓣。
是苦的。
不是梦。
徐安祈与乔南之跑到岸边。
徐安祈望着船里的两人，骤然怔住了。
坐在船里的青年将流泪的少女拥在怀里，唇瓣印在她额头上。
少女侧坐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口，双腿搭在他受过伤的左腿上。
那是一个很亲密的，只会产生在深爱的两人之中的动作。
没有情欲味浓郁的吻，他们只是在拥抱。
可她看着，却觉得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她忽然间感觉很无力。
那两个人之间，她根本没有丝毫插入的余地。
她到底是凭什么认为，楚瑾安会为了她，放弃秦伊呢。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诠释着他对秦伊的爱。
楚瑾安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动作匆忙，所以左手手臂被器具磕到了，有轻微的骨裂。
他本不想太过于大张旗鼓，想着尽快回家休息
在秦伊的强烈要求下，楚瑾安乖乖的住了院。
徐安祈来到病房内，轻轻推开门。
楚瑾安以为是秦伊，他抬起头，望见徐安祈的面孔后，青年眼里的笑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有事吗？”，青年的声音极冷，仿若凝成冰晶。
徐安祈握紧手，“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瑾安古井无波的瞳锁定她。
“楚瑾安，你当初让你室友送我回去，是故意的吗？”
青年没犹豫，正欲开口。
“等一下”，徐安祈抬起手。
“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吗？”
楚瑾安轻笑一声，“凭什么”
徐安祈脸色一白，心痛的无法呼吸。
“而且你问的问题，我有答案”
“之前没告诉过你，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有一些情谊，但你不能碰秦伊”
徐安祈咬住唇瓣，垂下头，眼眶里有打转的泪水。
“对不起”
“而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徐安祈一惊，旋即抬起头。
“那天萧启受了伤，所以我便让方捷宇送你回去了”
徐安祈唇瓣颤抖着，“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过我？”
青年闻言，清冷如琉璃的瞳，不含丝毫情绪的望着她。
徐安祈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没说话，却又好像说了很多话。
她仿佛化身为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仰视着不染纤尘的神祇。
她与其他人一般，疯狂的伸出手，想带他入俗世。
可神祇只是挥挥手，衣角也未曾让他人触碰。
而她触碰到了他的衣角，便以为他爱上了她。
直至她看见神祇为了所爱之人，心甘情愿的染了一身俗世的烟火气息。
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她转过身，打开门。
抬起头，她对上少女清冽的瞳。
秦伊端着水果，目光平静的望着她，没有丝毫心虚。
被爱着的人，永远不会担惊受怕。
徐安祈低笑一声，她从秦伊身边经过
隐约间，秦伊听到徐安祈的声音。
“秦伊，我好羡慕你”
秦伊根本不知道，她究竟让什么样的人喜欢上了她
她徐安祈努力了一辈子，放弃了到手的爱情，飞蛾扑火般的追求，却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秦伊，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我现在，连嫉妒，都生不出了
因为，那份爱，永远拿的出手，永远可以打消一切负面的情绪
秦伊一怔，旋即垂下眼睫。
羡慕吗？
她迈开一步，恍惚间，身边的徐安祈化为了十八岁，为了萧启奋不顾身的她
那身影与她渐渐割裂开来，形成两个截然不同，向着不同方向离开的人
她余光中，那少女与徐安祈一样果决坚定，一样眸中含泪，不知退缩
他们都一样，愿为了爱奋不顾身
但那个秦伊，已然消失了
之后，她只会看着楚瑾安
她推开门，楚瑾安抬起头，见是她，青年眼里浮略出晶莹的笑意。
秦伊将水果放在一旁，她插了一块兔子苹果，递给楚瑾安，“吃吗？”
楚瑾安望着她，“没有不开心？”
“没有”，她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
楚瑾安闻言，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一些你可能会误会的地方”
“好”，她点点头。
“第一，徐安祈不是我前女友，我没有谈过恋爱这话，不是骗你的”
秦伊一怔
“第二，她说的那些前女友的话是因为激怒你，同时，也是因为我在她的纠缠下，迫不得已答应她和她出去约会一天”
“约会？”，少女挑了挑眉。
“我什么也没做，后来我因为萧启受伤，就让方捷宇送她回去了，或许她也知道，我并不喜欢她，她后来和方捷宇在一起，但是现在已经分手了，所以，准确的说，她应该是方捷宇的前女友”
“第三，我答应她，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有些情谊，父母都认识，而且，她很执着，所以我想，让她意识到我并没有那个心思后，她会知难而退”
可他没想到，徐安祈居然在很久之后，再次回来见他了。
他明白徐安祈对他的感情，但他不能给她回应。
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
“第四，我没告诉你徐安祈的事情是因为，我不认为那是一段恋爱，同时，我也不想你多想”
毕竟，眼前的，是他放在心底的姑娘。
他不得不胆战心惊，害怕她多想。
“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秦伊”，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