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道
高三生活，很快便开始了。
秦伊开始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她没有时间给萧启补课了
萧启明白这点，也没去打扰她，但日子久了，秦伊一直淹没在学海里
他整天，都见不到她。
“抱歉，萧启，我今天要补课，你早点回家”，少女的声音温柔而软，带着深深的歉意
“可是…”，萧启话没说完，对面便挂了电话。
他怔怔的看着手机，眼里浮现出失落。
可是，今天是他生日，你也不过来吗？
萧启有些烦躁的坐在沙发上，身旁，少年们坐在歌厅内，大笑喧闹。
陈正望见沉默的少年，叹了口气，“怎么，她今天又在忙？”
“她补课”，萧启点了支烟，神情躁郁。
陈正拍了拍他肩膀，“这也不能怪她，秦伊不能放松”
“我明白”，萧启点点头，他站起来，走出歌厅。
道理他都懂，他只是做不到设身处境
学习，有什么用呢？
他不用学习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秦伊想要的东西，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给她
她明明可以不那么辛苦的
他能给她一切
可他看中的姑娘，是个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认真乖学生
萧启叹了口气
如今已是七月，夜风微凉，萧启握着手心冰冷的对戒，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那是他想送给秦伊的对戒
他满心想着，少女收到后，害羞又惊讶的模样。
她肯定不会想到，在他过生日的那天，自己竟然会收到礼物。
萧启蹙了蹙眉，他扬起手，下意识的想将掌心的东西丢掉，但手扬起来，他却舍不得丢掉
他低骂了一声，人将对戒放在口袋里。
忽而，身后传来女人的轻呼声。
他侧过头
女人被几个男人围住，面色苍白。
萧启眯起眼睛，望过去，那是…苏惠？
苏惠发丝凌乱，面色有些惊恐，手臂被其他男人拉扯着，渐渐拖进小巷里
萧启望着，渐渐蹙起眉
他不喜欢苏惠这个女人，因为秦伊的原因，甚至有些讨厌她
他转过身，不想去管
背后此刻传来苏惠哀求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刺破幽静夜色的一柄利刃，愈发显得凄厉而绝望
或许是今夜的一切都这样让人烦躁，或许是因为秦伊此时此刻不在他身边
萧启握紧拳，旋即扔掉烟头，转身走了过去。
秦伊望着黑掉的手机，叹了口气
她知道今天是萧启的生日。
她也给他准备了礼物，只是，她现在真的没什么空
在补完课之后，她来不及休息，便跑到萧启家
她敲了敲门，没人开门。
秦伊思索片刻，将礼物挂在萧启门前，并且给萧启发了条微信。
秦伊：萧启，等下回家的话，注意看门前哦
对方没回复。
秦伊站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回复，打算继续等
她今天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她想弥补他
忽而，她手机振动起来
“喂？妈”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程茹道
“我等一下就回去”
“都十点了，你现在就回来，不然不安全”
“可是…”
“别可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在程茹的不断强调下，秦伊无奈，只能先回家
上完课后，她的确有些累了，既然萧启不在，明天再去找他吧
但，接下来的几天，萧启都没来到学校。
虽然这对于萧启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学校的学习任务太过于繁忙，她没有什么时间，来去想萧启的事情了
直至有一天，秦伊走到家楼下，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等她的萧启。
“萧启？”
少年抬起头，指尖夹着烟，他似乎很烦躁，见她看过来，蹙起来的眉头微微松开。
他向她招招手。
秦伊小跑着来到他面前，眸里有惊喜，“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你了，就过来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神色有些疲惫
“抱歉，我最近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
“你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收到了，谢谢”
少年声音有些低哑，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秦伊一怔，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背，“萧启，你怎么了？”。
少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眼底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晦涩
她任由他抱，用怀抱给予他安慰
忽而，萧启道
“秦伊，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么？”
“你是说什么？”，她不解。
萧启俯下头，瞳孔中倒映着少女的面孔。
她头发渐渐长长了很多，现在束着高马尾，依旧戴着眼镜，站在他面前，歪着头看他的模样，乖巧又温顺
少女已然在悄无声息间，努力去变的耀眼，努力去配得上他
这样的人，他恐怕再也不会遇到了
萧启笑了笑，指腹擦过她的唇瓣，“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交过很多女朋友，你…会不会嫌我脏？”。
“不会”，她毫不犹豫的摇头。
萧启怔住，“为什么？”
“人无完人，没有谁是完美的，我也是，过去的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在乎现在站在眼前的你”。
少女眸子晶亮，泛着盈盈笑意
她握住他的手，“萧启，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没什么时间来陪你，但是你可以和我说，有些事情通过倾诉，就解决了一半”
他喉咙中，莫名的有些滞塞，望着她的眸子闪烁着温柔的笑意
“嗯，我知道”
“秦伊，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
“你说”
“之前和赵清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追你”
“我知道”，少女点点头。
“你知道？”，他惊住。
“嗯”，少女神情没变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会”，秦伊握住他的手，“我只从我的角度来考虑，在我看来，你注意到了我，我很开心，仅此而已”
少年不知道，他在一个平凡的少女眸中，是怎样耀眼的存在
接近光，被光灼伤，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并不足以击退她的热情
他不知道，她等了多久，才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不会怪他
“虽然，你这种做法，的确不可取，但是，只要你不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做，我就不会多说什么”
萧启怔怔的望着她，少女身上，似是有光，在摄夺着他的目光。
她是不是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怎么会有这样单纯又天真的姑娘？
他深吸口气，压住眼底的涩意，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我相信你”，少女笑得眉眼弯弯
他见她笑了，人也忍不住翘起唇瓣，俯下头吻她。
秦伊嗅到他唇齿间淡淡的烟草气息，人蹙了蹙眉，“怎么了？”，他亲了亲她有些红肿的唇瓣。
“你身上烟味有点重”
“你不喜欢？”，
“…还好”
她不想说的那么直接
“秦伊”，他没忍住笑了，“我是你男朋友，你可以管着我”
秦伊有些犹豫，她不想变的那么蛮不讲理
他见状低下头笑道，“我喜欢你管着我”
“那以后别抽了，我不喜欢”，她想了想，换了一下语气。
“好”，他丢掉烟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以后都不抽了”。
自那天以后，秦伊回到学校，萧启便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在做卷子。
她心里有些惊奇，少年身上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惊讶，连对萧启颇有微词的云笙，都惊讶于萧启的改变。
萧启开始主动的问云笙问题。
虽然问的都只是一些比较基础的问题，但云笙还是很惊喜，她改变了以前不耐烦的态度，开始细心的给萧启解答。
出乎意料的，萧启在学数学方面，很有天赋。
秦伊开始与萧启共同研究数学题，有时候，少年的方法甚至比她的还要简洁
她没忍住，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努力了
萧启的回答，她一直记得
少年靠在她肩上，声音有些哑，显得慵懒，却因他眸里的光显得格外认真
他说，“秦伊，不止是你，我也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的”
她一瞬间怔住
她从没想过，萧启愿意为了她做出这些举动
可萧启的这些举动，却让她觉得，温暖的不像话
她莫名觉得，她喜欢上的人，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