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火
白芷本来还在继续放火逗水里的东西玩,听到这话后才收了手:“忍着。”
“……”
经历过这东西的人都知道,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哪里还能忍?
要不是她放火烧的话,瞳川嘴里的头发也不会现在就发作,甚至已经疼得人开始翻起了白眼。
袁皓没办法,只好让娅娅拿来一瓶高度白酒,对准瞳川的嘴就灌了下去:“先别管破不破戒了,保命要紧!”
看到这一幕的白芷很是无奈。
为了保住这么难得有慧根的小道士,只好先忍住玩闹的心思,右手掀开裙子,露出里面的长裤,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
紧接着,双手的中指、小指和拇指相掐,无名指互相交叠,在食指合上对叠时念了一句:“邪灵退散!”
黄符一掠而过,所到之处,火焰熄灭,黑色的头发也开始退缩,就连水面都陡然变得平静。
随着符咒上的光亮达到极致,水里的东西也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有千万个女人和婴儿的啼哭声一起传来,凄厉不已。
除了白芷以外,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待尖叫声停止时,水里的东西也恢复了平静,随之浮起来的,是几具已经被泡变形的浮尸。
看着西面角落里的黑烟开始弥漫,她赶紧收回还在掐诀的手,十分乖巧地站在了一旁,就像个等待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来钓鱼的两人早已经晕倒在地,瞳川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当一个黑色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些浮尸身上的白雾随之消散。
按照惯常说法,这些被淹死的人并非正常死亡,怨气十分深重,所以才久久地在这废弃水库里不肯出去。
这一切白芷早已看破,本以为这所谓的三十三调查组有能耐处理,所以才去放心地睡大觉,哪知道这伙人也就半吊子水平。
见怨气已走,她也悄悄朝着那个黑色人影凑了上去,看了一眼全副武装、全身都罩在黑袍里的人,谄媚地问道:“使者大人,我表现得还不错吧?”
“嗯,记你一功。”
“那啥时候……”
“这才一功就想结束任务了?”
她瘪了瘪嘴:“对你来说是一功,对我来说已经是破了先例了。”
说完,还很委屈地用脚尖在地上划着,倒像是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苏曜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她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行为感到无奈,从袖中拿了一面手持的古铜镜出来:“这个给你。”
“这不是我的镜子么?上次摔碎了之后,你说复原不了了来着。”
“拼好了。”
“嘿嘿……”她接过镜子,发自真心地笑了笑:“还是您有办法。”
“好好待在三十三调查组,待事情做完我自会想办法帮你回去。”
看着在这里被称为阴间使者的苏曜,白芷轻轻挑了挑眉,并没有对他反驳,只是故意有些不服气地撅起了嘴。
苏曜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能站起来的瞳川,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消失在了一阵黑烟之中。
黑烟消散的背后,是拿着镜子在臭美的白芷,她看着镜子里不同面貌的自己,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这黑眼圈要怎么才补得回来哟。”
她的光速变脸和狗腿子行为都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但并未引起重视。
袁皓见瞳川已经恢复正常,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作为临时领导,他自觉此次有些失察,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几次都欲言又止。
不过娅娅却没这么多心眼,乐呵呵地跑去白芷身侧,手舞足蹈地问道:“你刚刚画的那个符,还有掐的那些手势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和瞳川用的不太一样?”
白芷手上的铜镜移了移,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镜子里的袁皓和娅娅依旧还是原来的长相,只是身上多了许多伤痕,看来也算是纯粹的人。
所以这才愿意多说了两句:“他师承何人?”
“我也不知道诶……”
“我这套都是自己悟的,他应该是有师傅教的,所以会显得不太一样。”
“哦……一个自学成才,一个有师傅教导的意思。”
白芷难得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
她将铜镜收进了裙子口袋,还小心的抚平口袋外的皱褶,似乎对这块镜子很是宝贝。
娅娅见状本来想多问一句,但又想到是那位大人给的东西,便闭上了嘴,招呼着大家上车离开。
回程时,娅娅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但终究没有来时那般叽叽喳喳了,她似乎有意对白芷亲近,可经历今天这一遭,却多了些忌讳。
谁都看得出来她和那位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加上还身负一些异于常人的本领,不好相处也是能理解,不敢亲近也是常理。
就在车已经驶向回城公路上时,娅娅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打开一看,便轻轻拍了拍袁皓:“姗姐让我们在前面十公里处的岔路口开下去,先去金顶山那边看看。”
“金顶山?去那边干嘛?”
“前不久不是有个案子一直被压着么,说是我们反正也顺路,便先去瞧瞧。”
白芷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问道:“任务不都是你们那个什么周组长安排么,这个什么姗的又是怎么回事?”
“许是周组在开车不方便吧,或许他们车上有外人,所以这才让姗姐发消息给我。”娅娅倒是解释得丝毫不差。
不过白芷却觉得没这么简单,这会儿都已经晚上十点了,突然转路去查什么金顶山的案子,确定不是在整人吗?
要知道刚刚娅娅可是提过一句,那金顶山是公墓所在地,漫山遍野的坟饶是谁半夜去看了也瘆得慌,这会儿去……真的如此没忌讳?
她转头看了一眼瞳川,见他脸色并没有好转太多,便伸手要来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朝里面滴了两滴鲜血进去后递了过去:“把这个喝了。”
“我不渴。”
显然他没有注意到她方才的举动。
“我刚往里面滴了两滴我的血,可以驱除你喉咙里的头发,要不要喝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