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熊熊烈火

    李久川面无表情，伸手轻轻推开了门。里面的空气流动出来，带着臭味的颗粒涌出，灯开关的位置很熟悉，一摸就能摸到。

    被子下两具头骨露出，并列放着，没有挂着一丝血肉，就那样安静祥和地的躺在床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陈旭旭下看到墙上的合照，意识到了他们是谁，下意识地想挡住李久川的眼睛。李久川眼皮跳了跳，轻轻拿开陈旭旭的手，走到白骨跟前蹲下，望着两具白骨良久，李久川感到眼眶有些酸痛，却也不想眨眼。

    陈旭旭悄悄退出屋，半晌，李久川走出来，说:“走吧。”

    次日，李久川家院正央摆着一张大供桌，上边两只木棺，前边是一些香烛供果。郊外格外安静，只有李久川一袭白衣跪在桌前，口里喃喃念着往生咒。寒风吹过香烛的烟，四处飘散，陈旭旭站在李久川身后，觉得一切有些过分的安静了，特别是李久川。

    刚想着，徐典徐舒推门进来，都是一身暗色，昨晚两人刚醒，发现陈旭旭和李久川都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依次上了香，也就退到一边静默坐着。

    李久川噤声，应是往生咒念完了。走进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件叠得规矩的紫色道袍，正是外婆的那件。李久川双臂一展，道袍破空，披到了两只木棺上。又生起一只火把拿在手里，李久川双眼布着红血丝，一双瞳孔深不见底，谁也看不到里面翻滚的巨浪，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将火把放入桌下的大柴堆里，火势猛然窜出，桌布在烈焰中摇摆延伸到桌上的木盒。浓烟滚滚，天地昏暗。

    砰！桌子倒塌，两棺落入火海之中，李久川同时重重跪倒在地，目眦欲裂，泪水早已浸湿了脚下。

    “人且偃然寝于巨室，当鼓盆而歌！”李久川一字一字说完这句话，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再起身时，脚下一团溅开的血花，立于火光映在李久川脸上，明灭不止。

    身后几人静静站立，望着李久川的背影，虽然说出这句看似释然的话，但都能听出来其中隐忍与恨意快要溢出来。

    盛极一时的火光也不过转瞬而逝，李久川将灰烬全部装好，埋于外婆墓旁。

    几人再回到别院，一切显得无比寂寥。李久川突然转头对徐舒发问:“舒姐，你是不是知道鼓月是灵元心？”

    徐舒没料到李久川已经知道了，怔了一下，轻轻的说了一声:“对。”

    徐典皱着眉，看向两人，这对话让他感觉莫名其妙，但感觉又能隐隐地明白了些什么。

    “姐，所以你隐瞒你会一些……你是法门吧，法术，是因为这个？”

    “饿了，边吃边说吧，我去那边打包点菜回来，刚开车的时候看到路上有一家。”说完，徐舒拿起钥匙就出门了。

    李久川双眼通红，眼下青黑。徐典递给他一杯水，说:“去睡会儿，估计得一小时。”

    李久川摇摇头，说:“没事儿，还没困。”

    陈旭旭见劝不动，就问:“有什么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