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士也会秀恩爱？
大年初一，艳阳高照，飘雪城。
此时，城中汇聚了远比往日更多几倍的百姓。
那些不常在城中出现的面孔，大多是来自飘雪郡城下辖的六座县城与几十个村庄。
来自这些地方的百姓，基本上是全家出动，只为了看看，今日到底是谁家的娃娃能够一步登天。
毕竟，若是能拜入修士宗门门下，不仅仅事关子孙福缘，更是与家族前程紧密相关。
曾经的一个个修士世家，也是这般迈出的第一步。
正午时分，万祠塔塔顶的钟声敲响。
“咚——咚——咚……”
钟声停止的一刹那，万祠塔广场四周，有几名早已准备就绪的大汉。
他们嘴里齐声喝着调子，用力挥舞起手中如同大锤一般的鼓棒，不断敲击着他们各自身前的那个，直径两丈的大鼓。
这几只大鼓，鼓面是由一只即将化龙的巨蛟的腹部外皮所制。
敲击之时，鼓声如雷，响彻天地，那鼓声之中，似乎还伴有着阵阵龙吟。
擂动二十七响之后，大汉们停下了动作。
在巨鼓的余音中，一片晶莹剔透的蓝色雪花，从高空中飘摇而下，正好落在万祠塔广场。
雪花触碰到地面的瞬间，绽放成了一朵美丽的冰原雪莲。
微风吹拂而过，雪莲的花瓣片片飞出，化成一道道人影，出现在广场正中。
“是城主来了！”
原本被鼓声震得还在捂着耳朵的前排百姓，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一字排开的八人里，中间站着的，正是他们的飘雪城城主，宁冰岚。
宁冰岚此时身穿一套湛青色的，特属于郡城城主的官服。
她头上梳着高马尾，左手按着系在腰间的灵剑剑柄上，右手托着一方大印，整个人英姿飒爽，不怒自威。
“城主！”
“郡王！”
“……”
满城百姓的欢呼声，丝毫不逊于之前的雷音巨鼓。
众人呼喊什么的都有，周边房顶上围观的一个老哥因为过于激动，脚下一滑，险些坠落下去，还好被旁边的朋友给拉住了。
宁冰岚眼神看向两侧，待身边几位宗主都微微颔首之后。
她将掌中大印向身前轻轻一抛，仅仅是瞬间，围绕着万祠塔广场，凭空出现了一方结界，结界内，则多出了八座高约三丈的看台。
看台两两一组，分占四方，中间留出了两条横贯东西与南北主路的宽阔道路。
随后，那尊大印，竟然幻化成光球模样，分成数道流光，四散开来。
那些流光，在飘雪城四个城区上的半空中，各自笼罩住一片区域，形成投影，实时同步了万祠塔广场附近的景象。
如此一来，方便了全城百姓的观看。
做完这些，宁冰岚再次看向两旁的几人，问道：
“各位宗主，谁先？”
“我来！”
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一名大汉率先应声，他一步踏出后，道：
“俺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要是遇到了炼体的好苗子，你们可不许和我老牛抢！”
见其他几人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这大汉也不恼，转头面向周边百姓抱拳道：
“斩龙宗，牛撼山。”
“本宗收徒不看五行灵根，单看筋骨。”
“只有足够强韧的身体，才能驾驭我斩龙宗的炼体方式。”
“至于修炼成果什么的，看到他们之前擂动的那几面大鼓了吗？”
“那制鼓的蛟龙皮，正是前几天，本宗主从一头蛟龙身上活剥下来的。”
“此次能加入我宗的凡俗弟子，蛟龙肉可是管够！”
牛撼山没有继续多说，再次向周围抱拳示意后，脚下用力，直接原地一跃，纵身坐上了属于斩龙宗的看台。
而随着牛撼山端坐看台以后，围观的群众中，又跃上看台几人，正是斩龙宗的长老与弟子，个个都是肌肉扎实的壮汉。
在他们离开后，原本站在他们周边的百姓都在私语着。
“我就说吧，刚才敲鼓那几个哥们不像是普通人，长得那么高大，壮得跟头牛似的，没想到修士竟然就在我身边。”
“嘿，你瞧，他们刚刚只是原地一跳，脚底下的地砖都直接被踏成粉了，这得是有多大力气？”
以牛撼山的修为实力，自然是轻易探听到了周边百姓们的悄悄话。
听闻他们夸赞自家弟子，老牛有些得意，眼神略带挑衅地看向场中其他几位宗主。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借此登场机会，让自家宗门弟子，小小展示一下肉身力量的恐怖。
目前看来，效果甚好。
不过下一刻，牛撼山就牛气不起来了。
因为在广场周边，领着城防卫队维护秩序的秦玥瑶喃喃道：
“斩龙宗弟子损坏万祠塔广场地砖十八块，暂记价值灵石币三千块。”
“……”
牛撼山此刻暗恨自己修为过高，怎么就听见了秦副城主的低语声。
这还没开始收人呢，三千块灵石币就没了……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越想越气的牛撼山，转手拍了那帮弟子的后脑勺，气愤道：
“一群败家玩意，明天给老子去山里敲几块整砖回来，看看能不能填补上，不然又得花钱……”
“唉，本就不富裕的宗门，若是再有额外支出，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都给老子省着点，明白不？”
周边被拍的几个弟子，小鸡啄米一样，表面连连点头答应着。
心中却暗道：
要不是您搏杀那条巨蛟时，将它引到了悬江城，致使悬江城城墙受损，角楼崩塌，咱们宗门也不至于赔付那么多钱……
本来宗里还算有那么一点点储备，结果那一波赔的，差点全宗上下就要去当裤子了。
就这，还是拿蛟龙身上的材料抵了不少钱呢。
一整条蛟龙，最后只带回来了其中最不值钱的皮和肉……
另外，宗主这一下子手劲儿真顶啊，还好他们也是炼体的。
要是换作其他修士，被这么扒拉一下，怕不是直接就晕过去了。
“行了老牛，你气力内敛，早就力道收发自如了，他们还年轻不是？”
“瞅你给几个弟子打的，都快眼冒金星了吧？诸位选择宗门可得小心了，牛宗主那蒲扇大的巴掌可不好接哦。”
宁冰岚身边的一位青衣道人，摇晃着脑袋挖苦起牛撼山。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牛撼山的身材衬托，现在百姓再看这道人，只觉得他有些瘦弱单薄。
“你个老牛鼻子，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我牛撼山怎么会随随便便打人？我有打过你们吗？”
牛撼山冲着身边弟子们一哼气，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宗主从来不随手打人，只会热心地帮我们凝练体魄，秦宗主太爱开玩笑了……”
斩龙宗弟子们赶紧摇头否认了青衣道人的说法，这要是反应慢了的话，宗主的巴掌怕是又要与后脑勺亲密接触了。
“是嘛？啊哈哈，好。”
青衣道人不再调笑，如同之前牛撼山一样，冲着周边围观者抱拳行礼道：
“秦云宗，秦云。”
“老牛鼻子真臭不要脸，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宗门。”牛撼山抓住机会，赶紧回击一句。
秦云干脆不看他，继续介绍道：“本宗专长炼器之道，所以收取的弟子必须在火灵根上有所天赋。”
“炼器师，各位可以理解为日常生活中的铁匠。”
“但踏入修行一途，炼器师打造的可就不是那些普通器具了。”
“莫说寻常兵刃离不开我们，那些炼丹师用的丹炉，阵法师用的阵盘，都需要我们进行炼化锻造。”
“一名通过考核，且有了品阶的炼器师，会深受各地势力的追捧。”
“有了这个本事，行遍天下都不愁。若是有能力炼出上品乃至极品的灵器，那更是不得了……”
“说得有些多了，我先不耽误其他几位宗主的时间了，想踏入炼器一途的，记得选我秦云宗。”
秦云没有像牛撼山那样直接跃上看台，而是站在原地，随手抛出一尊小鼎。
小鼎悬浮于空，鼎口忽地蹿出一缕火苗。
秦云手指微动，数道黑影拖着焰尾，从小鼎内冲出，在秦云脚下搭出了一座浮桥似的，直接连通到了看台上。
待火焰散去，众人仔细观瞧，这才瞅见，秦云脚下踏着的，是十件兵刃。
场中几位宗主一眼瞧出，这些武器，其中七把是下品灵器，另外三把是中品灵器。
“这些兵刃，是我方才随着宁城主一同出现时开始炼制的，时间有些匆忙，品质一般。”
“仅作为此次入选弟子的练手武器吧，献丑了。”
说罢，秦云脚踏着这些兵刃，缓步走到了看台上。
牛撼山坐在看台上咂巴着嘴，心里念叨着，还好是先上来了，后面的几位压力可不小啊。
秦云这个牛鼻子，随手就炼制出十把灵器，没有残次品不说，这么短的时间内，甚至出现了三把中品灵器。
还说要送给新入门的弟子。
真是土财主啊……
还得是他们炼器的有资源，要不是为了维持飘雪城运转，秦老道的宗门，应该有更好的发展吧？
牛撼山心中不由得一阵佩服，不过，短暂的敬仰情绪过后，牛撼山满是不爽的琢磨道：
老子堂堂一个宗主，用的也才是中品灵器。
虽说咱是以修炼肉身为主，灵器方面不算硬性需求，但这涉及了面子问题……
不行，回头得找找稀罕玩意，让老秦帮忙炼个新灵器，起码也得是上品灵器才配得上我这宗主身份嘛！
场中剩下的几位宗主，也是十分无奈，他们哪里能和炼器师比拼这等家底。
当真是有钱任性，为所欲为啊。
那可是中品灵器啊，虽然还没继续铭刻阵法……
咦？
好像老牛用的也只是中品。
想到这里，几个宗主眼神齐刷刷地看向牛撼山。
“瞅，瞅我干啥……”
牛撼山被看得有些心虚，转头瞪了一眼在旁边看台得意坏笑的秦云。
场中几位传音交流了一番后，一位美妇人轻盈地走出队列，朱唇轻启道：
“观星斋，梦秋语。”
“我等主修占卜一道，无灵根要求，缘分天定。”
说完，梦秋语再次向四周行礼，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的身形开始逐渐虚幻，最终消失在了广场中心。
而看台之上，一位美妇人仿佛早早就端坐在了那里，只是无人发觉。
“竟然是投影？”
“她之前一直在这么？”
围观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哪怕是在房顶能注意到看台的人，也都没发觉这梦秋语是何时坐在那里的。
越是努力回想，在他们脑海里，梦秋语的身影就愈发模糊。
想到最后，就连现在坐在看台上的那个身影，都仿佛是随时会消散的幻象一般……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广场中的几位宗主，心中赞叹。
梦宗主的这一手瞒天过海，不但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与灵力探查，同时还能遮掩天机，使得她隐遁于天道之下。
若不是她刻意为之，恐怕她一直坐在那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即使看到了，也会下意识忘却她的出现。
这还只是占卜师的普通手段，她们这一脉修士，真是令人又爱又畏啊……
“铮——”
百姓们的思绪，被一声琴音拉回。
只见又缓步上前这位宗主，与方才的梦秋语一样，也是个长发如瀑的大美人。
她怀里捧着一把琵琶，并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伸出纤纤玉指，抚在琴弦上，慢捻轻拢。
一开始，琵琶声音清脆悠扬，好似山涧溪水，快活奔流。
拨弄半晌，乐声渐弱之时，她突然手指一扫，将四根琴弦划出“铮！”的一声，好似裂帛。
原本还沉浸在方才意境中的百姓，被这一声瞬间拉到了一处不同的“世界”。
不同于之前的舒缓曲调，此时的琵琶声刚劲有力，好似从晴空万里忽然转变成了骤雨疾风。
这位宗主的手指更是如同飞舞一般，在弦上不断跃动着。
此刻，周围百姓发觉自己正身处一段半毁的城墙上，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城外不远处，那黑云一般压来的北卫军阵。
那里，正有无数修士在与北卫军阵殊死搏杀。
剑阵、法阵轮番与军阵对撞，符箓漫天飞舞……
攻守双方不断产生伤亡，但却没有传出一声惨嚎，所有人，都是死咬牙关，以命相搏。
身处幻境中的百姓，有心帮忙，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守城修士们不断陨落，身死道消。
百姓们心中憋闷至极，双眼中逐渐布满了血丝。
“杀！”
终于，百姓们发觉自己可以掌控身体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怒吼着杀戮，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城外。
哪怕深知自己是凡人之躯，哪怕，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
此时的他们，仿佛与那些城外奋战的修士，并无异处。
现实中，还在万祠塔广场场边领队的秦玥瑶，望着广场中心弹奏着琵琶的美人。
一时间，不由得回想起曾经的凛冬战场，那时候若不是有她们乐师的帮助。
恐怕各宗结的大阵，也再难以撼动突然被一股莫名力量加持的北卫军阵。
对此，存活下来的各宗修士，都是对她们乐师心怀感激的。
而当初，宁冰岚是最后归来的，不曾直接领略过乐师的手段，仅仅是听秦玥瑶提起过。
如今，宁冰岚主动进入乐音幻境，亲身体会之下，她才算是真正知晓了乐师的厉害之处。
虽说修士手段千变万化，但未曾想到，这乐音竟能有如此威势。
这一曲，不仅是带着城中百姓们重回凛冬战场，让他们知晓了当时郡城覆灭的残酷。
更是唤醒了埋藏在他们心中的火种，唤醒了特属于奇州百姓骨子里的悍勇之气。
最重要的，这是一场凡与修的，共鸣。
安逸许久，他们并没有忘却，也没有畏惧，宁冰岚望向身后的万祠塔，心中自语道：凛冬的魂还在，诸位放心安睡吧。
待宁冰岚回首，场中琵琶声渐弱，最终归于无声。
随着乐声终止，城中百姓蓦然醒来，他们神情茫然地看向四周，方才，不是在与北卫军阵厮杀吗？
原来，那一切，都只是幻觉么……
人群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骚动，反而是无一人说话。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就在刚才，他们狠狠地宰了几个入侵家乡的杂碎……
那北卫军阵，也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恐怖。
他们不是什么妖鬼蛇神，也是与自己一样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人罢了。
他们也会流血，也会死亡。
不等百姓们都回过神来，场中美人将琵琶收起，行礼道：
“清悦轩，雨竹。”
雨竹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城中众人的耳朵。
这柔声细语，竟直接将百姓们，那原本因为幻境而躁动的内心安抚住，使得他们的神智恢复清明。
“吾等一脉，擅乐音，收徒虽然无灵根需求，但须通晓乐理。”
“而且，至少要已经熟练掌握任意一种乐器。”
“至于修成之后，能有何作为，想必各位方才都已经领略过了。”
“清悦轩不算富裕，相比于秦宗主的手笔，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思来想去，吾只能送给那些准备参加考核的人一份礼物了，各位且收好了。”
说罢，雨竹再次唤出那把古朴的琵琶，指尖轻弹，琵琶声好似珠落玉盘。
一道道无形的声波，涌向广场四条主路中汇集着的，准备参加考核的人们。
声波透体而过，每个人除了感觉更加精神之外，心中还更多了几分平静。
而同样在人群当中的浪天成，在乐音穿过身体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一句。
“少年，你渴望力量么……”
很快，乐音停止，雨竹身影一闪，已经坐到了看台上，她用纤细的手指抚着侧发道：
“此谱名为《静心》，可平复你们的内心波动，并且能一定程度上激发你们身体中的灵根与先天灵气。”
“此次招收考核，算得上是尔等人生大事了，吾以此曲，助你们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参加选拔。”
如此一说，哪怕是刚才没有被《静心》笼罩的围观百姓，也都开始纷纷抱拳道谢。
毕竟那些参选的人里，有着他们的家人。
谁又不希望自家人能有更好更稳定的发挥呢？
“多谢雨宗主。”
场中几位宗主也是以礼相谢，毕竟如此一来，雨竹也算是帮了他们的忙。
雨竹颔首以作回应，然后不再多言，转头看向了西边主路的一个角落。
刚才有个小姑娘说的话，她听见后记在了心里。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句正是之前幻境结束后，人群当中浪晓雪喃喃念到的。
浪晓雪也不知是为何，看到那轻抚琵琶的美人，她的脑海里自动闪现出了这句。
自己也就下意识地轻声念叨了一遍。
不过，雨宗主的琵琶弹奏，真的如同这句诗里描写的一样。
“我的梦里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浪晓雪回过神，拉住老哥的胳膊，继续看向广场中。
正要上前介绍自己的这位宗主的造型，比较独特。
这人，头圆体胖，像是一个上下肚都十分圆润的葫芦。
尤其因为他的个头不高，长袍拖到地上盖住了腿脚，双手抱在身前行礼之时，像是一个等比放大的不倒翁。
“咳……在下馋天阁，布多尺。”
“还不多吃呐，老布，你这都快吃成球了。”
看台上的牛撼山拍案大笑，仿佛期待了许久，就等着布多尺出场好调笑他。
“撼山兄又拿小弟名字说笑，回头蛟龙肉都给你做成辣口儿的，看你怎么吃。”
布多尺笑呵呵的，一点也不恼，他与牛撼山关系非常好，知道老牛并不是故意挖苦他。
他们相识多年，布多尺已经是相当熟悉牛撼山的性子了。
老牛这人心直口快，脑子里没有弯路，虽说有时候开玩笑口无遮拦了一点，但布多尺早已习惯了。
“别别，别呀……”
一听布多尺要给他的蛟龙肉做成辣味的，牛撼山赶紧认怂，他的肉身强劲不假，但是也顶不住馋天阁培育出的高品阶辣椒。
以前去馋天阁做客，吃过一次那边的辣菜，当时没什么感觉，可回到斩龙宗以后，牛撼山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火辣感灼痛着肠胃。
那三天，他差点住在了茅房……
一种从未设想过的局部锻体方式，从那时出现在了他的修行人生路上……
见牛撼山不再捣乱，布多尺继续笑呵呵地介绍道：
“馋天阁讲究的是灵食的制作与灵植的培养。”
“说来也不难，跟平时各家种菜做饭一个道理，无非需要一点五行木灵根的天赋，若是能再有上一点水、火灵根的天赋就更好了。”
“来了我馋天阁，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光是吃饭就能提升修为，而且还不用担心像是过度服用丹药会带来副作用，咱们属于正常食补，健康得很。”
“至于唯一的缺点，大家也都看到了。”
“长期食用灵植制作的饭菜，会像我一样短暂的胖成球，这是食补之后，体内灵气大量堆积造成的。”
“待灵气全部炼化成自身灵力以后，身体就会恢复正常状态。”
这时候牛撼山又接茬道：
“孩子们也别害怕，老布他是修为高，吃得多才能这样，寻常修炼的话，你们可吃不下那么多灵食，自然也不会……”
见布多尺扭过头来瞅他，牛撼山赶紧打住，捂住嘴巴示意不多说了。
“馋天阁欢迎喜好美食的孩子，此次若能入阁的话，本阁主亲自下厨，给新晋弟子做上一锅麻辣蛟龙肉。”
布多尺说到“麻辣”的时候，特意看向牛撼山，从袖子里伸出胖嘟嘟的大手，冲着牛宗主比了一下小拇指。
牛撼山瞪大了眼睛，一手捂着嘴巴，另外一只手直敲桌子表示对麻辣的抗议。
牛撼山怕辣，但是围观群众里有不怕的，尤其是浪晓雪。
她听完布多尺的介绍后，眼睛里烁烁放光。
吃饭就是修炼，入馋天阁还有蛟龙肉吃，还是麻辣口味的，这要是再带上两块豆腐炖在一起，简直完美。
浪天成在一边看着妹妹的模样，不说用他也知道。
这只小馋猫一定是在幻想蛟龙肉的味道了，说不定还在想着多添几块豆腐呢。
待布多尺入看台落座，广场中就剩下了三位。
而宁冰岚主动上前为众人介绍道：
“这两位，是前些日子刚刚云游至此，并最终选择在这里开创宗门的宗主。”
说罢宁冰岚示意两人上前自我介绍。
“星月峰，云萧。”
“星月峰，花颜。”
与众人猜想不同，这二位竟然是出自同一宗门，可其他宗门都是宗主出场，这星月峰难不成有两位宗主？
似是早就料到百姓们会有所疑惑，云萧朗声道：
“星月峰由我夫妻二人共同创建，星峰由我主持，入门弟子会专修阵法一途。”
“而月峰由我妻子主持，入门弟子会专修炼丹一道。”
“正因为专长各有不同，所以与各位宗主商讨后，特意请宁城主开设了两组招收看台。”
“入门星峰，修炼勤恳，率先达到引灵境后期的弟子，可享用星峰特有的小型聚灵阵进行修炼。”
“入门月峰的弟子，可享有三颗下品丹药，用来在修炼初期稳固经脉。”
“另外还会附送十颗已经稀释过的下品培元丹，可拿去赠送亲朋好友，此丹能延年益寿。”
此话一出，场外哗然，不少人为之欲动。
延年益寿啊，真正的福泽，亲人也能够直接享受得到。
最主要的是，哪怕星峰和月峰是分开介绍的，但终究是他们夫妻二人联手开创的宗门。
只要能加入其中一峰，还需要担心平日里会享受不到另外一峰的福利吗？
不少人甚至已经幻想起来，吃着月峰的丹药，用着星峰的聚灵阵，那修行起来，简直妙极了。
云萧、花颜看着场外百姓的神情，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此番介绍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二人不再多言。
向四周行礼后，他们手牵着手，踏上一片片花瓣铺成的长毯来到看台，亲昵地坐在了两组看台的正中间。
看到这种情形，浪晓雪忍不住啧了一声，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叫做“秀恩爱”的词汇。
她觉得这个词，用在现在星月峰的两位宗主身上，十分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