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曼森集团”
片刻后，“eighth coffee”。
现在正值上午，露天的咖啡店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穿着十分正式的人在聊天，或者拿着纸笔，一边放着咖啡思考着什么的人，一伙年轻人的到来倒是比较少见，但也只是让他们抬起头来多看了一眼，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五个人占了两张小桌，毕格斯和威吉面对面的坐一张，拉斯特和蒂法坐一起，对面则是杰西。
拉斯特和蒂法对咖啡都没有什么要求，只说不要太苦的那种就行，于是毕格斯出面，点了五杯咖啡。
“早上听说昨晚上八番街诊所惹上了麻烦，说实话我还有些担心蒂法的情况，所以想来八番包子看看你，顺便叫上了威吉——”
“惹上了麻烦？”大概是拉科斯欠曼森钱的事情，蒂法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顺着杰西的话题下意识的反问，当然如果是一些详情的话她也想知道。
因为昨天那一场之后，多缴的医疗费按照塔米妮当时的情况也不可能拿回来，她和拉斯特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头也不回地走了，后续“老爷子·曼森”是怎么处理的也就没有去了解过。
“听说是诊所的主人欠了曼森一大笔钱——蒂法知道曼森的吧？毕竟那个”
“集装箱横町就是曼森的财产，我知道的，而且其实八番包子的主人，就是那个之前和我一起工作的老人‘老爷子’，他就是‘曼森·古鲁普’哦。”
毕格斯和杰西闻言，对视了一眼
“蒂法是不是对曼森有什么误解？”
“欸？”
“曼森·古鲁普早就死了哦，已经十年了吧。”
“欸欸欸？？”蒂法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
她明明记得那时候，塔米妮就是称呼“老爷子”是“曼森先生”啊
“但是，不是说那些都是‘曼森·古鲁普’的财产吗？”蒂法指了指车站前空地的方向。
杰西点了点头，此时“eighth coffee”的围着整洁棕色围裙的青年老板也端着几人的咖啡到了桌前，毕格斯领头把咖啡分到了各自的桌上。
“有需要的话就叫我。”青年老板微笑着对这两桌的俊男靓女点点头。
“好的咯！”威吉举手答应。
“”
杰西拿过自己的咖啡，捂在手里，对着老板摆了摆手，这边则看出来蒂法的疑惑，解释道
“八番街实际上确实是曼森集团在掌管，但是现在的‘曼森’更像是一个基金会。”
“是‘曼森·古鲁普’建立的基金会哦，那个老爷子是个很厉害的人。”
毕格斯也凑过来说道：
“其实真的要说的话，‘曼森’就像是‘义警组织’一样，有一群人在负责经营它，但是本身没有武力，主要还是通过资本和契约在控制整个八番街——不过与其说是控制，不如说是这些商家自愿纳入了‘曼森’的体系，因为‘曼森’能对他们起到的帮助要比那些需要上交的提成要高得多。”
杰西也补充：
“最初的时候，包括能帮助商家站稳脚跟、度过危机的贷款啦，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出资啦——总之八番街这里，比其他区域都要整洁一些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商家，甚至车站前好多道路的地砖和路灯都是‘曼森’出资建设的哦。”
“所以‘老爷子’是和‘曼森’基金会签订了契约的经营者之一，在为‘曼森’做事的时候可以被冠以‘曼森’之名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蒂法理解的真快！”
杰西竖起大拇指。
听起来是很不错的初衷，但是“老爷子”当时明明是把钱借给了拉科斯，而且那是“曼森的钱”，甚至也用了“暴力催收”的方法
蒂法有些不解。
杰西看到蒂法的表情，自然是不知道她在回想的是之前看到的场景，还以为她是在单纯的疑问为什么这么好的初衷，现在的“曼森基金会”却感觉像是一个用金钱和暴力统治了八番街的“独裁者”，于是解释道：
“最初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啦，但是创始人‘曼森·古鲁普’去世之后，‘曼森’基金会因为缺少话事人嘛，所有的‘执行者’谁都不服谁，再加上基金本身是无法被动用和瓜分的，储存在神罗那里的数字，他们也都是被契约束缚住的人，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为了八番街’的存续和发展，才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除了集装箱横町，八番街还有好几个廉租房区域，都是为了那些负债累累的、为曼森工作的人建设的住宅区。”
“虽然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说的‘老爷子’是执行者之一，但是总的来说，也正是因为‘曼森’的存在，八番街才成为下层最适合开店的地方，这里的商业是整个下层贫民窟里最发达的哦！”
“原来这就是曼森·古鲁普的真相啊。”缠绕在心中已经一年多的可怕名字，竟然代表的是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蒂法松了口气。
“确实很了不起——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机制，走投无路、只需要一个勤恳工作机会的人才能在这里寻得一丝生机，不问起互相之间名字的规矩，大概也是为了不探究工作者的过去设置的，无论以往是否有难以启齿的过去，只要勤恳工作，那就有走出困境的机会”
一直静静听着的拉斯特在一旁评价道，心里对那个叫做“曼森·古鲁普”的人有了一丝好奇。
“为弱者提供基本的庇护，同时不采取强制性的手段逼迫他们做决定。”这种机制，不像是没有步入过低谷的人能够想出来的措施。
拉斯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过，这些事情，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吧——”
杰西和毕格斯一怔，对视了一眼，看起来颇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啊——哈哈，大概是蒂法和拉斯特没有关注过的原因吧，其实这个在八番街流传的很广”
“哦。这样吗。”拉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在毕格斯和杰西暗自松了一口的当下，突然对着咖啡店前台正在煮咖啡的老板举起了手，
“老板”
杰西猛地露出有些焦急的神色，对着拉斯特比出“嘘”的手势，拉斯特本来就是为了激一下杰西，自然也顺势放下了手臂。
“好吧，你赢了——”杰西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确实不是八番街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们”
“只是工作之便打听到的。”毕格斯发言补充。
“对。”杰西点头应下，“工作嘛，总有些信息会不断地往你的耳朵里钻，不想听其实也做不到~”
她知道，如果拉斯特此时追问“工作”的事情的话，他们就可以用“隐私”之类的理由拒绝回答，毕竟这就涉及私人问题了，那是非常失礼的。
“嗯，我理解。”拉斯特点了点头，给此时也察觉到杰西等人提到的那个“工作”不对劲的蒂法一个安心的眼神，微笑道。
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很多的不和谐点，就像刚刚醒来时虽然显示屏亮着，却不是所有机器都在运转的医疗设备、特地安排的单人病房、塔米妮的情绪和提起“钱”“账单”时的细微异常一样注意到了不和谐，只是后来第二天就碰到了蒂法储蓄失窃的事情，才确认了其中可能存在着问题。
而关于杰西，蒂法叙述中，杰西面对敌人是“神罗”时的奇怪态度，毫不犹豫地就向蒂法表明了自己对神罗也十分不满，还说什么“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们要团结”这样的话
这不是摆明了，她起了要拉蒂法入伙的意思？
只是蒂法本身就是一个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的人，虽然现在在应付很多话题的时候熟练了很多，但那些并不代表她现在变得敏锐了，所以没有听出杰西的话外音，当然，拉斯特也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多想，所以从初次见面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注意观察，到此时也已经试探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这么做有些利用对方对蒂法和自己的信任的意思，但是事情关乎蒂法，拉斯特不得不慎重，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表明自己试探的态度。
结合之前从爱丽丝那里得到的信息，拉斯特此时心中也有了猜想，一个对神罗有敌意的组织成员、在米德加尔活动且有意的收集这里的信息
再加上杰西和毕格斯两人都显著的受过射击训练，估计在手工打造一些机械设备上也颇有建树。
这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可能了啊。
哪怕他们现在还不是“雪崩”那个组织的成员，也迟早会是。
至于他们会不会是五台的人？自诩五台出身的拉斯特，还不至于对方是不是武人都看不出来——那些把基本功、锻炼都刻进骨子里的人，完全不可能吃成那么大一只。
威吉察觉到奇怪的窥视感，背脊一凉，停下了吃包子的动作，向着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奇怪的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之后，继续美滋滋地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然后就是最后一种可能——刻意伪装
在米德加尔伪装成神罗的死对头？还是被标注为“恐怖组织”的存在？
反正拉斯特觉得自己不可能做这种缺心眼的事情。
表达了自己的理解之后，少年笑了笑，用毕格斯和杰西都不信的理由扯过了这件事
“其实我刚刚是想要两块糖，这杯咖啡闻起来有点苦”
蒂法闻言，马上举起了手召唤老板给拉斯特加了一块方糖，毕竟是自己扯的理由，少年也就没有阻止。
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边找了个事情来聊：
“我记得最初的话题八番街诊所那边的事情吧——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