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4
一进去就看到男主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也是，鱼若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怪不得刚刚时绯出去的时候那么自信得意。
有鱼若在，自己肯定是过不了了，但是姜江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表现一番，不然传出去自己演艺生涯还没开始呢就胎死腹中了。
首先鞠了个躬，导演点点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演技怎么样，但是起码乖巧懂礼，“你试一下江汝给绑架案的受害者验尸的场景吧。”
绑架案是《谜题》中期的一个案件，这个时候江汝，也就是女二号已经杀了三个人了，给小女孩解剖时既有着对待尸体的严谨，又有着对鲜血的兴奋。这个时候的江汝心理是最难揣测的。
姜江深吸一口气酝酿一下情绪，随即右手紧握，微微躬身做出正在检验尸体的样子。嘴角略微上扬，但是整体表情却很是严肃，皮笑肉不笑。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这具尸体解剖起来有多困难，而是江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于鲜血的诱惑了。
江汝为了不被旁边助理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不断安排助理做各种没必要又繁杂的小事。等到检尸完成以后才松了口气，假装借口上厕所离开解剖室，却又在厕所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右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戴着手套的右手沾满了血污，在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姜江表演的没有多惊艳，甚至因为紧张台词都说错了一句，但是这一幕的表情动作都表现得很好。导演也是很明显对姜江挺满意，看了一眼鱼若，知道姜江在之前惹到了鱼若这个投资人，他倒不好用他了。
“你先回去吧，有后续了再通知你。”
其实导演更喜欢姜江对于江汝这个角色的刻画，但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是鱼若，鱼若最开始就提出想要把时绯塞进来。时绯本身演技不差，形象又好，又有鱼若在后面给予投资，导演一时间倒是犹豫了起来，只能很官方的让姜江回去等消息。
姜江倒也不气馁，知道是鱼若在给时绯撑腰，自己就算得不到这个角色也是正常的，刚刚就做好了被刷的准备，所以也不是很失望。最后再鞠一个躬就离开了。
出了试镜棚没有看到时绯，应该是已经知道结果所以提前走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这可是自己试镜的第一个角色。叹了口气，一旁等着的助理看姜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也安慰他，“没关系的清然，这个不行咱们还有其他角色嘛。赵董手里还给你挑了几个其他的剧本没看呢。”
助理是赵乾泽临时指给姜江的，他知道姜江和赵乾泽的关系。赵乾泽已经和他说明了不要乱说，他也不会自己去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说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声量明显下降。
姜江点点头，两人上了车回家。
晚上赵乾泽第一次准时下班回家后看到的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个不开心小孩，轻轻关上门询问道：“怎么了？试镜不顺利？”
姜江此时大脑放空，呆呆地看向说话的方向，又撇过头，装成没事人一样，“没有啊，就是稍微有点失落而已，不过李姐已经给我另外几个角色了，让我看有没有喜欢的。”
“那还有什么伤心的？”姜江感到旁边的沙发微微下陷，知道是赵乾泽坐了下来，缩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也不是很伤心吧，就是有点失落而已。”毕竟是自己努力过的，而且还是第一次，没有成功多多少少会影响一点自己的自信心。
赵乾泽见他这样子倒是笑了出来，都这样了还只是失落，而已？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给个小破碗可以直接上路边要钱了，“没关系，不是还有其他的剧本吗？来看看挑个喜欢的。”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几个剧本，有两本偶像剧，一本古装剧，三个剧本都不是大制作，但胜在剧情不错，里面的人设也都挺吸引人，“你来看看这个剧本就不错嘛。”
“对了，你的新经纪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是zqi的金牌经纪人李晓晓。你的助理李晓晓还在给你找，过两天再介绍给你。”说着剧本赵乾泽想起自己还没跟姜江说自己给他选好了经纪人。
“李晓晓？”姜江嘴张的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李晓晓，zqi金牌经纪人，手下带过的艺人寥寥可数，但是每一个都是业界的翘楚。第一女团bbn，业内著名的古装第一美人和古装第一帅哥都是她的艺人。前几年带的最后一个女艺人成为影后出柜以后就没有再带新人了。
鱼若最开始开价一年三百万想让李晓晓去带时绯她都没有同意。不知道赵乾泽是怎么请动她来带姜江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透明的。姜江怕李晓晓是被赵乾泽以上司身份威胁来带他的，有一些担心李晓晓不会真心带他。
赵乾泽把里面那个古装剧剧本塞到姜江手里，成功转移了姜江的注意力。
看出了姜江的不安，赵乾泽安慰他，“不要担心，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会好好带你的。”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江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话筒里传来一道女声，厚重威严，“洛清然，《谜题》剧组给我打电话说你通过了，让你收拾一下准备进组了。”
姜江朦胧的睡意被这消息炸醒了，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角色，突然告知自己拿下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洛清然，洛清然？”李晓晓看手机对面没反应，还以为姜江是高兴的反应不过来了。
姜江赶忙回答：“好的李姐，我知道啦。”
“嗯，那你收拾收拾，下午我来接你啊。”李晓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江去跟赵乾泽分享这个好消息，赵乾泽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也没有惊讶的意思。
057：江江，是不是你家金主做的，所以他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听了057的话，姜江略一思索，表示很有道理，“是不是你做什么了？”这是对赵乾泽说的。
赵乾泽喝了一口手边的茶，倒是直接就承认了，“我只是给这部剧投了点钱而已。”
“只投了一点？”姜江略有怀疑，毕竟鱼若肯定投的不少才让时绯能够直接内定的。
赵乾泽心虚地换了个翘着的二郎腿，却面不改色的说：“没多少，就是一点点而已。”还着重了“一点点”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生怕姜江不相信。
姜江知道肯定是不止“一点点”绝对是在八百万往上。自己都还没赚钱就让金主花了这么多，着实有点愧疚，心里暗想着一定演好这部剧不让赵乾泽的钱打水漂。
“李姐说下午就来接我进组了。”姜江一屁股坐到赵乾泽身边。
赵乾泽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只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顺便表达了一下有空会去探班。完了再瞄两眼姜江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沉浸在试镜通过的喜悦中的姜江根本没有注意到赵乾泽的小动作，开心的分享完好消息以后就兀自去收拾东西了。
下午李晓晓准时来接姜江，跟着的还有李晓晓给姜江找的新助理，人也是赵乾泽看过的。
等姜江上了保姆车以后李晓晓先是打量了一下姜江，打扮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是个性格安静的女孩子。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旁边坐着的青年，“洛清然，这是你的新助理钱元，你在剧组的时候我不能时时跟着你，你有什么事就找小钱。”
姜江点点头，略略打量钱元，是个挺清秀的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气质也很稳重的，没有二十多岁青年的浮躁。
感觉到姜江在看他，钱元对着姜江一笑，姜江尴尬的撇过头，偷看被发现了。
进组倒是规规矩矩的，导演一一给姜江介绍了几个主要演员，男主角是乔亦，也是最近比较火的男演员，长相不必说，演技也是还行。女主角姜江倒是有点熟悉，就是导致原主车祸的重要人员，时绯的闺密冉藜滢。
“你好，我是冉藜滢，以后就一起合作了。”冉藜滢主动伸出手，姜江也不好拒绝，也只好跟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洛清然。”
冉藜滢收回手，倒是没说其他的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姜江腹诽，倒是和这个剧本里面的女主很像，高冷女神，不过感觉心思有点重，看着就不像是个安分的人。不管是057给的剧情描述，还是自己看她的面相。
不过让姜江最惊讶的就是时绯了，被姜江这么横插一脚，时绯就被换到了女四号。一看到姜江，时绯的脸色很不好，一点都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愤恨。
整个剧组除了时绯以外，姜江倒是给其他的演员留了个挺好的印象，乖乖巧巧、很听话的乖乖女形象。
拍了两个星期的戏，导演倒是难得的给姜江放了半天假，这两周下来江汝的戏份还挺多的。
不过这倒不是导演给姜江放假的理由，而是前两天的时候赵乾泽就跟姜江说要来探班，又打电话和导演说了以后破例给姜江放了半天的假。再多的也不同意了，本来就赶进度，如果再多放那就赶不及暑期档了。
赵乾泽来探班也是很低调，主要是姜江让赵乾泽低调一点，实在是刚进组的第三天，鱼若高调探班时绯，那个场景让姜江觉得非常的尴尬。
鱼若来给时绯探班的时候带的人都快比得上剧组大场景请的群演了，也幸亏那个时候还在拍女主角刚刚回国进入警局，是室内拍的，不然非得造成场地骚动不可。
“你在剧组这两周是没有好好吃饭吗？”赵乾泽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姜江，那个吃相绝对不是正常饮食该有的。
“主要是在剧组，我现在又是女孩子身份，不方便吃太多，我怕露馅。”姜江头也没抬，这确实是他迄今为止吃的最毫无顾及的一顿。剧组的盒饭不是很好吃，自己又不好意思点外卖什么的，忍一忍还能吃，久了他根本就没有胃口。
赵乾泽没说话，倒是心疼的给姜江夹菜，“要是实在太难受，我们找个理由换个身份再重来也行。”
姜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上辈子洛清然是以女孩子的身份被女主害死，而且原身本身就是因为自己的小癖好才选择以女演员的身份演戏，不能违背人家的心愿，而且哪里有半途而废的。
姜江拒绝，赵乾泽也不好再劝什么，只是手下夹菜的动作加快了一点，基本上都是姜江才吃完上一口，赵乾泽下一筷子就放到了碗里。
两个人下午把周围的景区逛了个遍，助理保镖们远远跟在后面。如果忽略掉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乍一看确实像一对正在热恋的恋人。
晚上的时候赵乾泽请客让剧组改善一下伙食，顺便帮姜江刷个好感。
一听改善伙食，剧组里的人都挺开心，唯独女主时绯非常不屑，小声骂了句“虚伪”，旁边的冉藜滢听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轻轻看了一眼时绯转瞬就移开了视线。
导演是个爱喝酒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开始给姜江敬酒，姜江刚开始还推拒，耐不住导演热情还是喝了几杯。
“试镜的时候洛清然你…表现…嗝…得…嗝…不是很好，不过拿捏了情感变化，让我…嗝…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这段时间下来你也不辜负我的重望，进步的很快，你也要…嗝…要保持住啊。”导演喝了不少，说话间也吞吞吐吐的，说完就倒了下去，旁边的副导演赶忙扶着，道着歉把导演扶回酒店。
导演一走，其他的人都放开了。挨个来给姜江敬酒，这么一圈下来就算姜江推拒了不少，也多多少少喝了几大杯，微微有了醉意，不过面上不显，具体表现在更加乖巧，说什么应什么。
赵乾泽刚开始还没看出来姜江醉了，直到姜江拉拉他的衣角，“哥哥，我能再喝一口吗？”姜江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赵乾泽，赵乾泽活了二十几年没有害羞过，竟然被盯得脸红了一圈。
“宝贝这是几？”赵乾泽伸出三根手指头，他有点怀疑姜江喝醉了，但是刚刚也没有喝多少。
姜江眨巴两下眼睛，扳着赵乾泽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1，2，58，嗯，好多手指头啊，哥哥你是怪物吗？嗝…”
姜江是真的醉了，赵乾泽没说什么，抱着姜江往楼上走，赵乾泽定的饭店有自己的房间，他早就想到可能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就吩咐订了一间。
姜江喝醉了也不闹腾，被赵乾泽抱着也乖乖搂着他的脖子，赵乾泽温柔的把姜江放到床上。
姜江还是这么一直盯着赵乾泽，赵乾泽干什么眼睛都追随着他的身影，让赵乾泽感觉有点不自在。
057：江江，江江？真喝醉了？我就说该换一个解酒药吧！
这边057还在不停教训着姜江，姜江被057吵得不胜其烦，嘤咛两声，“你好吵啊。”
057说教的声音一顿，江江居然说我吵，嘤嘤嘤，好讨厌……我不要理你了到坏蛋。057躲到一边哭去了。
赵乾泽也是一顿，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吵到了姜江，不禁动作又小了点，就这么躺在姜江旁边。姜江又说了声好吵就没了动静。
赵乾泽就这么侧躺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姜江，眼神看过他的眉眼、鼻子、眼睛。忍不住越凑越近，最后还是只在姜江的嘴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就这么抱着姜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