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堕魔师尊的挖心小徒弟（18）
话音落下，火序攥着她手腕的大掌再次收紧，赤红的双眼直直盯着她，
“你可知道骗我有什么后果？”
阙予轻笑一声，毫不畏惧地回视，“你以为你是谁？”
她的语气轻慢讥讽，就差直接说她根本不稀得骗他了。
可火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反倒沉了沉眸，攥住她手腕的掌松了些，
“你是如何得到的？”
阙予挣开他的手，并未直接回答，只道：“我是北海月宗主之女。”
火序愣了一瞬，接着勾起唇，眼神意味不明，“北海月宗主之女
确实是我着相了，不该小瞧于你。”
听到他的话，阙予眼神闪了闪，食指微蜷。
火序倒没有发现，走到不远处坐下，看着她，“说吧，若我要这玉牌，你有什么要求？”
“两个条件。”
阙予懒得与他拐弯抹角，直言道：“第一，我要知道你是谁，我的师父又是谁，你们为何会在同一副身体。
第二，不管你是谁，我的师父只是他，以后我也只想见到他。”
火序早在她说第一条件时就敛住了笑，听到第二句，更是再次飞身而来。
阙予一直悄悄关注着他的动作，见他一动便立刻闪身移开。
之前是她疏忽了没有反应过来，教训一次便够，断不可能让他再次得逞。
没有抓住人火序也不急躁，只一步步向她靠近，轻蔑地开口：
“世人都知欺软怕硬，我原以为你同他一样是仙火灵根，或许会跟那些人不一样。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他冷笑一声，“因为是仙圣大陆第一仙圣，就要风光霁月心胸宽广，否则就不配受人景仰。
可是那些道貌岸然口口声声说着这些话的人，暗里做的事比蛆虫还要让人恶心，却无人敢置喙一句。
你说可笑不可笑？”
火序并非要听到她的回答，他阖了阖眼，像是在忍耐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接着继续道：
“你说只要他做你的师父，其实不过是同那些人一样欺软怕硬罢了。
看他温和看他纵容，便想抛掉这恶劣的我，让他永远如你们心中所想象般的圣洁的活着。
既如此，又何必伪装。”
阙予原本坚定冰冷的心，随着他的话渐渐土崩瓦解。
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紧抿着唇，目光一瞬不移地注视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火序轻笑一声睁开眼，双眸已完全赤红。
他看着她，步步逼近，“你那么聪明，能猜到我和他不是一个人，怎么就猜不出我这话的意思？”
阙予心口猛地一跳，念头闪电般的浮现，唇不自觉微张，
“不，你和他是同一个人。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听到她的话，火序脚步一顿，赤红的双眸忽然变回了琉璃色，但也只是一瞬，后又恢复了那如血般的红。
他慢慢走到她身前，倾身弯腰，勾着笑在她耳边恶劣的道：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说我该不该杀人灭口呢？”
阙予眼皮微颤，侧头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脸，
“为什么？”
火序歪了歪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阙予看着他的眼睛，颤声道：“是谁害你？”
火序愣了一下，闷笑着拉开距离，亵慢道：“害我？
这世间有谁害得了我？”
他眨了眨眼，唇角微挑，“你不觉得我如今这样很好吗？
众人看我都是那冰壶秋月的第一仙圣，实则我是悬在他们头顶的魔界火序。
他们藏着，我也藏着。
但不同的是，他们肮脏得生怕被人看见，而我，就注视着他们。”
说完他手臂一挥，玉台之上银光闪现，那深不见底的寒潭忽然澄澈，一幅幅画面赫然显现。
那上面，正是南山宗所有人此刻的投影。
阙予瞳孔微震，接着她侧过身，看向正一脸兴味的看着画面的人，突然道：
“不好。”
火序表情微讶，挑了挑眉，“什么？”
“你如今这样一点也不好。”阙予再次道，目光如镜的看着他，
“你讨厌如今这种状态的你，刚才的话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的一点安慰罢了。”
此刻仿佛场景重现，但角色调转，掌握主动权的人变成了阙予。
她没有等他回答，如他方才那般注视着他一步步靠近。
“你是第一仙圣也是火序，但矛盾的是，第一仙圣是那个世人口中圣洁的你，而火序，是你的另一面。
这另一面，成了人人鄙夷的堕魔。”
“你不认为曾经的你不好，也并不排斥如今的你。
但你却不愿二者融合，因为你怕。”
火序看着眼前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的人，笑容渐渐敛起，眼里满是轻蔑，
“我怕？我怕什么？”
“你怕污染你的圣洁，也怕丢掉你的自我。”
阙予在离他一掌的距离站近，微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一字一顿。
“你怕你变成完整的自己后，无人爱你。”
“你找死！”
火序猛然暴起，抬手捏住她的脖子，阙予被迫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留下。
她终于懂了，终于懂为何他们在同一副身体，却不像同一个人。
火序咬着牙，“你是在用这种方法激怒我吗？
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说着他的手掌渐渐收，阙予脸色瞬间涨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但她还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直直的盯着他，艰难的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慢慢向他靠近。
“别怕别怕。”
火序的呼吸陡然停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阙予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堪堪蹭到他唇边，
“师父别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徒儿都会爱你。”
唇边的触感忽隐忽现，柔软一触即离，却仿佛让火序回到了那日。
那日，他搂着她的腰，将她紧贴着自己，攥取她的呼吸，吞噬她的味道。
眼眸的红悄然淡下，瞳孔彻底变成了那溢光的琉璃色，之余最外一圈，是亮眼的赤。
放在脖颈的手不自觉松开，阙予趁机拉近，将整个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努力的往上想要覆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