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差
虽然云澜还不懂剧里的感情，但是演技足够弥补情感的缺失，最后他还是通过了试镜。
拍戏不在a市，在距离a市一千多公里的谭城。
出发的时候在下午，傅止戈当时还在公司，云澜就自己开车去了机场。
给傅止戈发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机场了。
看到云澜的所在地，本来已经起身准备回家的傅止戈缓缓地坐了下来。
傅止戈：「好，到了记得给我报平安。」
云澜：「好！（比心jpg）」
傅止戈郁闷的心情，因为这么一个表情就开心了。
未免太好哄了一点。
无意间看了眼日历，傅止戈忽然想起来，好像快到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了。
再叫来齐闻礼问行程，一看，好像又有借口了。于是，傅止戈非常自然地修改了原本去国外出差的任务。
至于出差，谭城好像也有分公司来着？
齐闻礼表示，自己已经对老大这种偶尔恋爱脑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能够非常自如地替他修改行程。
不知道剧组是怎么挑选的地方，谭城，一个同时拥有贫穷和繁华的城市。
一条笔直的马路，仿佛分割线一样，将城市分割成两个世间，一面高楼林立，一面灰瓦矮墙。
路的尽头，是一所低调的中学。
出门就会置于这个梦幻般真实的世界。
走在路上，云澜望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矛盾明显的城市，大概就像温如一和周薇一样，他们本不相同，却偏偏生存于同一个空间。
这个城市的景色也很有意思，老城区的那一面，光亮仿佛透不进去，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天，在老城区仰望新城区的时候，大概就是一个个梦想飞出天际的时候。
明明我离那明亮的光芒这么近，为什么我不能是那光芒下的人？
下戏之后，云澜走出剧场，酒店就在一路之隔的新城区，云澜却悠悠地在老城区晃悠。
在最早最早的时候，他记得，他也曾和老师来过这样的地方。
远方似乎有香味传来，云澜想起有人说过老城区有家非常好吃的饭馆。
香味扑鼻，云澜忽然就觉得自己饿了。
寻着香味，云澜找到了一家挂着红灯笼的木楼。
不宽的大门，贴着喜庆的对联，门口有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招呼着上门的客人。
三层的木楼，雕花的木窗，喧闹的人群。
这里让人错觉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云澜带着小陈走过去。
香气更加浓郁，小陈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两人走到门前，年轻服务生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您好，请问几位？”
“两位，谢谢。”小陈挡在云澜身前和服务生打交道。
服务生一路带着他们往前走。
屋里有点闷，云澜把口罩摘下。
在服务生问他们希望在几楼用餐的时候，云澜选择了三楼。
一路走上去，三楼装潢成一个个分隔的小包间，隔音效果还挺好，互不打扰。
云澜正好看到一个服务生进了前面的一个包间，门缝打开的时候，云澜下意识看了一眼，除了一些人的衣角，什么也没看到。
不知怎的，云澜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也就没多想，先给自己点了一餐。
不愧是众多人推荐他吃的，味道果然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在这个地方有，连新城区都没有开设分店。
或许这就是谭城的魅力之处。不论新城区那边多么华丽诱人，老城区始终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在，所以它总不见凋零。更甚至，不少新城区的人还会流连老城区。
小陈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上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唔……我们，澜哥，我们下次还来吧，带上兰姐一起。”
“嗯，”云澜递给他一杯水，“你咽干净再说话。”
“咳咳……”
云澜刚在内心说，别呛到，小陈就呛到了，赶紧狂喝了一杯水。
云澜：“……”
小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澜哥，你怎么不吃啊？”
“吃了。”就是吃的不多。
他没进来之前，还觉得这饭菜的香味很诱人，勾起了自己的食欲，可一进来之后，莫名的又没什么胃口了，还总是想起傅止戈做的饭菜来。
——这个菜，傅止戈好像也会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好吃。
——这个菜不知道傅止戈会不会做，下次让他试试。
——这菜我也会，有机会一定要让傅止戈尝尝我的手艺！
……
云澜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见小陈吃完后，云澜不做停留，出了包间。
下楼梯的时候，云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他还以为是傅止戈，但是想起自己刚刚在包厢里的想法，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太过想念出现了幻觉。
果然，在一个转角之后，眼前就没了那个人。
云澜说不上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了一会儿。
走出馆子，晚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继续踩着夜色悠悠地走回去。
走了不到一分钟，云澜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陈：“……澜哥，怎么了？”
云澜不说话，眼睛瞳孔一阵转动，忽而转身就跑，边跑边说，“我没有看错！”
他刚刚就是看到傅止戈了！
重新跑到馆子前，还是那个接待的服务生。
“客人，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云澜一阵风似的跑向那个身影消失的转角，发现转角处竟然还有一条通道，尽头是一扇门，推开就到了后院。
期间，一个服务生追来想拦下他，云澜理都没理，推开门的瞬间，后院里，摆放的露天棋盘桌旁就坐着两个人。
两人齐齐回头望过来，其中一人，不是傅止戈还能是谁？！
“……云澜？！”傅止戈赶紧起身过来，随后，和他一起坐着的另一个也起身过来，挥退了服务生。
房门再次关起，小陈被留在外面，服务生带着他去了休息室。
后院里——
云澜看着傅止戈，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傅止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傻了？”
云澜：“真的是你？”
“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云澜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个人像，原本不确定，但一直觉得不对劲，想来想去就觉得，或许他的直觉是对的，所以他又回来了。
傅止戈本来在见到云澜之前就十分想念，此时见到了人更不要说了，忍了这几句话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伸手抱住了云澜。
另外一个人就这么看着这对恋人紧紧地拥抱着，实在看不下去了。
“咳咳！”
傅止戈陡然回神，轻轻放开云澜，该抓着他的手，向云澜说道，“这是木子，这家‘洄生’就是他开的。”
云澜：“你好。”
木子：“幸会。”
两人伸出手，进行了一个非常简短的握手仪式，纯粹是因为傅止戈在他们刚刚触碰到手指的时候，就强行收回了云澜的手。
他在云澜身边补说了一句，“他喜欢男的。”
木子：……你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吗？
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傅止戈，忍不住打趣道，“傅总，朋友妻不可欺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云澜：……好吧，是有那么一点尴尬。
三人重新坐下。
云澜：“你怎么来了？”
傅止戈：“出差。”
木子：“哼。”别以为他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傅止戈凉凉地给了木子一个眼神，木子识趣地别开头，安静地喝着茶，其实耳朵竖得老长，就等着听点夫夫俩的二三事。
然后云澜就说，“你来这儿出什么差？”
傅止戈停顿了一下，“来，收购一块地皮。”
“地皮，哪边的？贵不贵？”
“……不贵。”
木子忍不住要笑了。
云澜又说，“那为什么我在家的时候，你不出差？”
傅止戈：“……你在家。”
木子：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云澜又说，“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出过差，傅总，这谭城是多大个项目吧，用得着您出马？”
傅止戈：“……”
木子都快笑出声了。茶拿在手里，一直没敢喝，怕一个憋不住喷出来，不就露馅了嘛！
傅止戈知道自己这是瞒不住了，叹了口气，妥协说道，“我为了你来的。”
木子：“啧啧啧！”
云澜和傅止戈夫夫俩齐刷刷地抬眼看他。
木子表情一僵，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那个……我刚刚，是出声了吗？”
云澜＆傅止戈：“。”
木子尴尬一笑，“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云澜转头就冲傅止戈说，“你定好酒店了吗？”
傅止戈立马摇头说，“没有。”
木子惊讶了，刚要说什么，被傅止戈一个眼神紧急制止。
云澜点点头，“行吧，那别定了，我们回去？”
傅止戈：“好。”
木子面带笑容，目送夫夫俩离开。
人走远后，木子突然哈哈笑起来，被憋的。
傅止戈啊，傅止戈，还说没定酒店，明明是打算在我家露宿吗不是！
哦，那确实是没定“酒店”呢！
切，男人啊～
木子一高兴，摆摆手让大家下班。
连傅止戈都有喜欢的人了，木子叹着气。
啧，就他还孤家寡人一个。
哦，不对，他还有“洄生”，这就够了。
再说，回到酒店的夫夫二人。
云澜一进门，就端来凳子坐下，一副要审问的样子，审问的对象当然是傅止戈。
云澜：“说吧。”
两手环凶，目光沉静，面无表情。
傅止戈：“……”他缓缓地走到云澜身前，然后跪坐在地上，两手搭在云澜膝盖上，仰视着云澜的模样好不可怜。
云澜：又是这样！
他听到傅止戈这样说，“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可是你这几个月都要在剧组里，是不是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云澜心里一惊。
——完了！
本来坚持得好好的手，慢慢放松，到越来越没骨气地放在膝盖上。
“啊……不是……这个……”脑海里风暴旋转。
不对！
那不还有一两个月吗？！
云澜反应过来，正要重拾威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傅止戈抓住双手了。
正要说什么，傅止戈手上一个使劲儿，云澜整个人就往前倒。
嘴上多了个微凉的东西。
那是傅止戈的唇。又一次被他攻城略池。
“三个月太长了，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不……还有陈叔，还有周姨！”
“笨蛋阿澜，我要的不是他们，是你啊。”
云澜：“……”
——完了，他迟早要因为傅止戈得心脏病！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他才刚离开家不到一周。
“哎，没办法，是我等不了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
“怎么可能！”云澜一把捧住了傅止戈的脸，把他的嘴巴捏得嘟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不要再抱有这样的想法了，我既然认定你，就会接受你的所有，不论好坏，知道了不？”
傅止戈点点头，云澜放开他，然后又被傅止戈抓着衣领子，好一通亲吻。
先发制人，反客为主，适当卖惨，然后，顺坡下驴。
傅止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明天要不要拍？”
“上午没有，下午的戏。”
“好。”说完，傅止戈站起来，抄过云澜的腿弯，一把把人抱在怀里，就走进了浴室。
“哎！不是，你要干嘛！”
傅止戈不说话，只是呼吸声加重了几个度，云澜隐约察觉到要发生点什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云澜被傅止戈丢在床上。
云澜半躺着，傅止戈给他吹着头发，他就拿着手机玩。
忽然，云澜抬头看着傅止戈，也不说话，就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示意他看手机。
“呐，你看，这回不是我不乐意了啊，实在是……时机不对。”云澜笑得像个小狐狸。
傅止戈看了一眼，剧组临时决定，明早要拍男主的戏份，男主——云澜。
傅止戈：“……”
顿了有半分钟，傅止戈重新拿起了吹风机。
等两个人的头发都吹干后，傅止戈钻进被窝，抱着云澜，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道，“睡吧，明天不是要拍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