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疯子
姜阮觉得就算再色胆包天,唐衫也不至于敢冲到她房间,大白天的想要猥亵她。
她是裴祐的人,谁不知道。
就看唐衫清醒后那般害怕的样子,她觉得是有人指使的。
“而且当时我确定我锁门了,因为保镖在外面,我怕他们不知道我在睡觉,有什么事会敲门进来,所以我锁了门。”
“那两个保镖是不是死了?唐衫很简单的打开了门,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等我再想去推门的时候,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裴祐轻挑眉尾,他知道事情不简单,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他这次会狠到从今往后没人敢碰他的阮阮。
“吓到了吗?”
牵着他的手,姜阮闷嗯了声,两脚在空中摇晃,“有一点,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呢,一睁眼看到个癞蛤蟆。”
想逗他笑笑,他伸手摸摸她的头,面上却只有挥之不去的冷戾。
“去给你拿鞋,你坐好了。”
“嗯。”
裴祐转身,脚步停在卫生间门口,“阮阮。”
“嗯?”
姜阮晃荡着双脚,看着他背对她。
“我是生病了,能治好的,别怕我。”
裴祐能从所有人眼神中看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多恐怖。
控制不住情绪的疯子。
“你给我过来!”
一愣后,姜阮喊出声。
他听话的走回来,她双臂缠住他的脖子,亲上去。
她怎么可能怕他,他是她独有的神明,永远守护在身边。
甜腥气荡开在唇齿,裴祐眉心一跳。
她贝齿轻轻用力,咬破了他的舌尖。
他不解的眼神对上姜阮气呼呼的目光,“你下次再这么说,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疼不疼?”
咬完姜阮还是有点心疼,哼声拍了下他的肩。
裴祐老实的点头,小东西伶牙俐齿。
不过唇里留下她甜蜜的余香,也看出她真的没有怕他。
他再次贴上来吻吻她,像是真被咬疼了寻个安慰,姜阮忍住笑,“快去拿鞋啦。”
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摆在一片狼藉内,裴祐眼里的温情片刻冷下去。
大步跨过碎玻璃渣,拿起鞋子走回去,帮她穿好。
“下来吧。”
他该去收拾那些杂碎了。
被他腾空抱起,姜阮赖在他身上没肯下去,裴祐只好让她坐到手臂上,掂了下抱稳。
“怎么了?”
姜阮咬咬唇,她是个性子有些大条的人,当时可能无事,事后越想越难过的类型。
他怎么会担心她怕他呢,“神灯神灯,我有三个愿望。”
轻柔的声音钻进耳里,她清澈的眼眸亮晶,裴祐嗯了声。
“你笑一笑。”
他牵了下唇,姜阮继续说,“亲我。”
温热的唇覆上,呼吸扑面而来,姜阮闭上眼,接受绵长轻柔的吻。
“第三个愿望,说你爱我。”
再一次被吻住,他滚烫的大手贴在后背,含住她的唇,温柔啄吻。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被放开,姜阮攀住他的肩大口呼吸,眼眶微红。
气息凌乱,两人额头相碰喘息。
“我爱你。”
呢喃声沙哑,其中噙着漫山遍野的爱只有裴祐知道。
他无法表达自己有多爱她。
在爱她这件事上,他像是无能为力的哑巴。
“我也爱你。”
姜阮抿唇,小脸熟透,对上他灼热的直视,她娇哼了声躲到他脸后。
“小狐狸精。”
“我能听到你偷偷骂我。”
怎么会是骂她呢,是叹息,叹自己被狐狸精勾去了心脏。
裴祐一笑,“送你去齐恩娜那里。”
“嗯。”
知道他要去忙正事了,姜阮乖乖下来,被送到齐恩娜那里‘寄存’。
裴祐走后,门口来了一堆保镖,至少得有二十多个。
齐恩娜挠挠头,今天这破事真是吓死人,“嫂子你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哪也不许去,知道了吗?”
“好啦,你哥批评我,你还要说我。”
“我哥心疼坏了吧。”
姜阮笑了下,拿着手里的跳棋摆弄。
因为这事,他们今天晚上得在这多住一晚了。
“海叔,三爷把人弄死了,刚刚还炸了大少爷的仓库,让他滚去认尸。”
轮椅上的男人笑了,手中逗弄着笼里的小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裴祐这个孩子了吗。”
“呃请您指点。”
“泽义心狠,手段却不高明,脑子也算不上聪明。裴祐没有心,手也狠,主要是脑子好。”
海叔叹了口气,面上笑眯眯的摇头,“可惜啊,这匹饿狼有主人了,现在归不得我管了,被个小丫头牵着情绪走。”
唐衫是玩股票的好手,虽然只是个暴发户,但他这次也邀请唐衫来参加酒会。
为了是什么,为的是看看裴祐和泽义两人,谁能将唐衫收为己用。
泽义或许是觉得唐衫没有投靠他的意思,不如毁掉。
这颗棋下的是对的,而裴祐也如愿踩上这个坑。
现在两人谁也得不到唐衫作为帮手。
“冲动啊,做生意最忌讳冲动。现在大家都怕了他,以后谁敢合作。”
西装男是了声,察颜观色,“但,三爷不弄死唐衫,也不配被您看好。”
海叔笑了声,“倒也是。”
他年轻个三十岁,也会是这个选择。
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着。
“去警告泽义,少动那个小丫头。男人的事用点男人的手段,害女人算什么本事。”
一是丢人,真丢人啊,他从小培养大的孩子,想了两天竟然只想出这种手段。
伤害对方的心上人,虽然狠,但脸都不要。
说出去他老脸都没地搁。
二是那小丫头的眼睛太像语宁了,他只打算让她销声匿迹,方便恩娜嫁给裴祐,不打算伤害。
“是。”
“还有,”海叔抬手,“看住国外的邹明这条老狗,那两孩子怎么闹我不管,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海叔的警告传到傅泽义这,他的下属慌张的询问,“大少爷要不您去认个错?三爷那,您,您不能放任下去了。”
傅泽义摇头,向后靠在椅背上笑出声。
他触了裴祐的逆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为他的夫人撑腰。
接下来公司里出任何事,他都不惊奇。
裴祐已经懒得掩盖,摆明的和他撕破脸。
父亲以为他这盘棋下的愚蠢又糟糕。
其实他原本的打算是给唐衫下药,让唐衫玷污阮阮。
然后伪装成阮阮不堪受辱自杀,再杀了唐衫。
裴祐说不定就这么跟着心上人去了。
就算只让阮阮受辱,也能使裴祐痛苦,让大家的鄙夷,一箭双雕。
这个计划每一个细节他都仔细考虑过,却在最后踹门进去。
傅泽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哪舍得碰她。
看着她小鹿般慌乱的眼眸,在看到人来的那一刻紧张的颤抖。
他当时恨不得杀了唐衫,也很想将她搂进怀里安慰。
他裴祐今天能在众目睽睽下为他的夫人报仇,他抬起的手却只能几次收回。
只能为她披上一件衣服,还被她从肩上随意拂去。
被爱的人总有控制权。
傅泽义清隽的面容上收起悲哀的笑意,从窗户眺望出去。
他知道自己是孤儿院的野种,被父亲收养的。
从小就他就必须做最强的人,什么都得做到最好,才有可能被留下来。
一刻不敢停,没有资格回头观望。
放弃读博士,转去上大学,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决定。
那三年也是他一生最轻松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