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久不见,我的公主
何娜娜坐在沙发外侧,尖叫着抱住脑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hi,阮阮,我们是高中同学呀,你不记得我了。”
“上学的时候你就喜欢打小报告,这毛病还没改呢?”
姜阮挑眉,四年前她在这穿着蓬松的公主裙,簇拥下走上二楼致词。
现在洁白修身的长裙为她加冕,不再是公主,是女王。
她才不用依靠他,自己就行!
不理她就不理她呗,坏蛋,那就谁也不要认识谁。
“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也知道亏心啊!你没有做过我哪有素材告状。”
“我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讨厌你,不带你玩了,原来如此啊。”
姜阮啧了声,显得有几分可惜,收枪递给肖博。
肖博吓出一身冷汗,刚刚差点以为她在威胁三爷。
三爷少了根头发他都得以死谢罪啊。
又不能真一枪打死她,姜阮懒得跟她磨嘴皮子,转身往后面走。
何娜娜不知道她和裴祐的后续,只知道吴阮欺负过裴祐。
不过有没有后续现在也不重要了。
走在走廊上,借着落地窗姜阮看向外面,莹白的月光倾泻,撒遍大地。
异国他乡的晚上她常常会想他们定在赏同一轮明月,只要想到这个就不难过了。
她叹了口气停下,扶住墙面抬起左脚。
鞋跟断了,刚刚就感觉到了。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所以才假装无事,往洗手间这个方向走。
“换双鞋。”
男人的声音从后传来,姜阮转回头。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看着她,潋滟身后的热闹和嘈杂。
笔挺的西装衬的他身型修长笔挺,宽肩窄腰,倒影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的倒影都瞩目。
黑眸沉稳平静,如古井无波。
跟在他侧后方的男人手中捧着双高跟鞋,见状向前走来,姜阮摇头,“不用了。”
就当她小家子气,小心眼,她赌气的昂起头想从裴祐身边经过。
坏了的鞋跟踢踏在地上,声音有些杂乱。
快要走到他面前,姜阮无可避免的紧张,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捏紧裙边。
她在心里暗暗数落自己,擦肩而过就好了,这有什么可慌了,没出息。
裴祐蹲下,左侧膝盖着地,拦住她的去路。
他突然的动作,惊的姜阮后退了一小步,也吓的肖博瞪大眼睛,慌慌张张将鞋子递上去。
“换掉吧。”
别崴脚了,他刚刚看她走出来的姿势不对。
他半跪在眼前,等待帮她换鞋,姜阮慢慢抬脚。
越过他,看到后面所有围观人惊呆的神色。
姜阮觉得她自己脸上的表情估计也差不多,或许和他身边那位秘书的表情一摸一样吧。
他微凉的手指触碰到脚踝,姜阮缩了下垂头,看着他解开高跟鞋的搭扣,脱下她的鞋子。
然后换上新鞋子,乳白色的高跟鞋典雅大方,和她这身裙子很配。
光是看着材质,姜阮就知道价格不菲。
“右脚。”
她听话的小幅度抬起右脚,往上提了提裙摆,光洁纤细的小腿隐约漏出。
他是裴祐的时候,曾在这里为她提裙子。
成为裴三爷,世上数一数二尊贵的身份,无可置疑的上位者。
他仍愿意半跪在她面前,为她换鞋。
不管时令如何变迁,她始终是他的公主。
珍贵的宝贝。
“好久不见。”
公主。
鞋子换好,对上他抬起的眸子,姜阮轻嗯了声,“好久不见。”
“阮阮!”
魏明舒推开人群,大步冲过来拽住姜阮的手,威胁的捏紧,“你去哪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咱们走吧。”
他拉走她,从身边经过,高跟鞋清脆匆忙的敲击在大理石地上,啪嗒声远去。
长发摇曳带风,吹来馥郁的玫瑰香,裴祐站起。
“收起来吧。”
“是。”
一双坏了的高跟鞋还需要收起来,肖博到底照做,小心将鞋子放进盒子中。
“阮阮,见好就收,别让自己下不来台。”
被拉到偏僻的角落,姜阮用力甩开魏明舒的手,“是你见好就要收。”
“我手里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你爸爸的性命,你最好别得罪我。”
魏明舒笑着扬眉,意味者在公司里他有决断和否决权,现在是他掌握着吴家的命脉,她最好搞搞清楚,
“我怎么记得去年有人收购了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虽然那人一直没参与公司运营,但决定权在人家那。”
姜阮嫌弃的白了魏明舒一眼,“我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谁比谁高贵啊,别拿这个威胁我。”
“哈哈哈,阮阮啊阮阮,就多百分之五而已,你信不信我一挥手就有人把百分之五的股份送到我手里。”
她信,所以到现在也没办法做什么。
怪她当初没好好思虑清楚,有些选择做的太不明智了。
“阮阮,你不会还在做梦裴祐会帮你吧,不可能的,早点忘了吧。”
姜阮皱眉,他怎么老说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魏明舒微笑着整理西装,“我去向大家宣布我们订婚。”
等了这么多年,她终究是他魏明舒的。
一切想和他争的人都是输家。
他向外走,姜阮来不及犹豫,扭头往走廊跑。
要是让他公布了这个消息,大家都会觉得吴家未来就是魏明舒的了。
对她后面的计划大不利。
“打扰大家的雅兴,我今日举办这个宴席其实别有目的。想向大家说出埋藏在心里数十年的秘密,我与阮阮亲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此时是最好的机会,我想”
啪一声,全场的灯突然熄灭,陷入黑暗。
裴祐微微蹙眉,看了眼顶上的水晶灯。
袖子突兀被人拉住,扯着他向转角处。
“帮我个忙。”
黑暗中他垂下的眼眸深邃危险。
心跳如鼓,抵住他在墙上,姜阮紧张到手心出汗。
她即便穿着高跟鞋,还是矮他半个头,需要抬头才能看着他。
时间太匆忙,她只想到拉电闸这一个办法。
还随便扯断了根电线,希望千万别被修好。
片刻,裴祐开口,“说。”
嗓音低沉,无波无澜。
“我有份遗嘱,你可以帮我找人公证吗?”
“可以。”
“我还想知道,爸爸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查到了告诉你。”
温湿的呼吸交缠,两人贴进,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苦涩。
姜阮吞咽了下,长睫颤颤咬唇,“谢谢。”
刚想走,腰被只有力的手臂一揽,她低呼声踉跄跌入他怀中。
他轻易转身,换做她被压在墙上。
背撞上他垫在身后的手,手心滚烫的温度惹的她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