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逼当官
一个时辰前,陈夫人在家里小憩,突然被一块石头打中脑门,从梦中惊醒。陈夫人正要发火,发现扔进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上写着:千里驹,有人要杀六皇子,速去营救。陈夫人一刻也没敢耽搁,马上带上府兵赶往千里驹。
陈夫人解释的话,六皇子半个字都不信。六皇子大吼:“你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我看这张字条就是你写的,我不走。”
陈夫人苦口婆心劝了好一阵,直到宫人带着商贵妃的口谕来千里驹,六皇子才不得不回去。
临走时,他拉着谢笙的手,将一大副捶杖硬塞给她。六皇子:“你救过我的命,我还没谢过你,只是几根不值钱的捶杖而已,你就别推辞了。”
陈夫人又来催促,谢笙与陈夫人目光相视,两人的眼神里都透着犀利。陈夫人自然是认识谢笙的,谢笙也在陈夫人来瀚天府带陈武盛回去时,有过一面之缘。
廖案穿了件白色袍衫,配灰色革带。他喜欢穿和环境同色的衣服,可以无声无息的与风景融为一体。此时廖案正坐在千里驹对面五丈远的小土坡上,周围被皑皑白雪覆盖,如果不特意去张望,很难看到那里坐了个人。
陈夫人的信是廖案送的,薛策告诉他,送完信在外面等着,六皇子走后,有人出来见他。
陈夫人和六皇子的马车消失的看不见踪迹时,若阳从千里驹走了出来,她朝着廖案的方向张望寻找,待看到廖案时,她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朝着廖案飞奔而去。
廖案也朝若阳跑来,两人紧紧相依,用拥抱的力度诉说有多思念。
千里驹内的余婉婉心如刀绞,她透过窗子看着廖案与若阳飞奔,拥抱,她想找个理由骗自己,可事实就□□裸的摆在面前,想骗都找不到说辞。
余婉婉扑到谢笙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谢笙和薛策既难过又内疚,谢笙紧紧的抱着余婉婉,轻轻用手抚着她的背安慰。
正直晌午,薛演被宣入宫。兴庆殿内,皇上难掩笑意,他把边关捷报递给薛演,说道:“你看看,薛昌截获羌戎和莽国要合谋攻打崇国的密信,崇国自顾不暇,边关暂时可以放心了。”
薛演吊了半年的心终于有所舒缓。大皇子和薛昌只带了五万兵马,要对阵崇国二十万军兵,无异于以卵击石。薛昌不愧为自己的儿子,想到去羌戎和莽国打探消息,用“围魏救赵”一计。
皇上:“过两天让品儿和策儿进宫一趟。朕可是听说你三个儿子都是学比山成的人才,你这个做爹的不能什么都偏向大儿子,要一碗水端平才是。”
“陛下说的是。我也多次劝说他们为国效力,可这两个孩子不成器。”
皇上:“你还是没劝到心坎上,让他们来,朕亲自劝劝。”
前一段时间的朝廷内乱致使大批官员下马,朝中众多官位空缺,长安里的才子为了能谋求一官半职,百招齐出。送银子、送歌姬的属于常规操作,送宅院、送田产、送铺面属于思维活络,还有送矿产、战船和商队的,只要想得到,总有人送的出,闹得朝廷内外乌烟瘴气。
皇上召太子、五皇子、六皇子、薛品、薛策入宫,想听听年轻人有什么见地,吏部尚书在侧旁听。薛品称贪恋雪景,染病在身,不便面圣为由推辞了。薛策也想推辞,被薛演和薛品强逼着入了宫。一人不去,还勉强说得过去,若两人都不去,岂不是藐视皇威。
皇上:“朝廷官位空缺太多,你们可有要举荐的人才?”
太子呈上一道奏表,上面写满了名字以及举荐的职位。太子明显准备充分,滔滔不绝说道:“徐康,现任兵部职方主事,此人做事严谨,恪守尽责,可提为职方郎中;孟向白,现任蒲州府捕快,通晓兵器战册,可担任兵部库部员外郎一职;赵文渊,现任都水监使者,仁孝双全,可任国子监司业……”
“行了,”皇上打断,“奏表里都写了,不用再念一遍。”皇上只大概浏览了一遍奏表,就交给了吏部尚书。
皇上把视线转移到六皇子身上,问道:“承乾,你有要举荐的人吗?”
“儿臣……儿臣没有。”商贵妃很早之前就准备了一份举荐名单,让六皇子背熟。六皇子背的很快,但忘的也快,商贵妃几天没考,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皇上突然问,六皇子惊慌之下,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皇上有一丝不悦,又问薛策:“你呢?”
“草民不懂朝政,不敢胡乱举荐,对长安兵防,草民有些愚见。”
“哦?说来听听。”皇上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
“上次兵备失窃,暴露出兵部守备和长安兵防的弊端。长安共有禁卫军十六卫,前十二卫,每六卫黑白轮替负责城内保卫,中两卫负责皇宫及诸门守卫,后两卫是陛下的贴身宿卫。前十二卫若是没有突发状况,可以按部就班防卫得当,若是有突发情况,比如上次尚书府一事,就要抽调出一卫来保护尚书府,导致长安守卫松懈,以至于兵备从兵部运出却没能发现。草民以为,应当加设两卫,专门应对突发状况。无事时可以分散于大理寺、刑部等需要人手的府衙,需要时随时可抽调出来,即不浪费赋税,又能未雨绸缪。再说兵部守备,目前负责兵器库守备的都是养老的老兵,毫无战斗力,兵器库的安全全依仗巡逻的禁卫军十六卫,若禁卫军无瑕支援,那兵器库就是无守之地。草民建议全部换成精壮的年轻人,兵器库虽在长安,相对安全,但防卫也不容小觑。偷走可以找回来,要是一把火烧了,就追悔莫及了。老兵虽然年老体弱,但经验丰富,对危机的嗅觉强于年轻人,可以安排他们在兵器库、城门等重要的地方做暗哨,发现可疑的人及时上报给卫尉。”
皇上听的频频点头,赞赏道:“薛爱卿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有你爹当年的风范。”
“陛下过奖了。”
“左骁卫长史一职怎么样?朕就任命你为左骁卫长史,同时还设立新两卫,左隐卫和右隐卫,你做新两卫的大将军,总领两卫。”
薛策赶忙跪下:“陛下,草民无才无能,难以堪当大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问旁边的吏部尚书:“你都记下来了吗?”
“臣都记下来了。”
皇上一摊手:“朕金口玉言,话说出去了,他都记下来了,你让朕出尔反尔,还是要违抗圣旨?”
“草民不敢。”
“那就是了。”皇上怕薛策后悔似的,吩咐吏部尚书,“尽快把敕牒送去翰天府。”
薛策只感觉有个大鼎压在他身上,比祠堂里受罚时的大鼎还让人窒息。
皇上看到薛策满脸苦色,安慰道:“知道你在江湖上逍遥惯了,不能马上适应官场,朕特准你不用每日到兵部报到,左、右隐卫的人由你亲自挑选,亲自训练,训练好之后要隐在哪个府衙也由你决定,这样你不说朕不讲道理了吧。”
薛策连叩首三下,以谢圣恩。
皇上看了看五皇子,他虽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殿内,却像旁听者一样,一副和他没关的样子。皇上本想也问问五皇子的意见,见他这副模样,便算了,只吩咐吏部尚书:“太子举荐的人都考察考察,考察完给朕送一封奏表。”
“臣遵旨。”
“承乾,你回去想想要举荐什么人,晚点时候也送一封奏表上来。”
“儿臣遵命。”
皇上的态度让太子十分不满。奏表里的人选,他都亲自考察过,虽然都是他的心腹,但这些人确有为官之才,不是平庸之辈,被皇上看也不看的丢给吏部尚书,太子心中憋闷的很。
太子从宫里回到太子府,始终闷闷不乐。晚饭的时候,新来的婢女把配菜的饴糖错拿成砂糖,被太子吩咐乱棍打死。
太子府的管家求冯蝎帮忙说情,冯蝎冷笑:“是她自己犯错,该死!”管家大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冯蝎说出来的话。管家眼睁睁的看着婢女挨了十几棍子就没了求饶声。
冯蝎瞪了一眼管家,管家赶忙把屋里伺候的人都叫了出去,远远的伺候,保证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声音。
“陛下不认可殿下举荐的人?”冯蝎试探性的问。
“老东西压根没看。”一提起来,太子就窝火,“倒是反复问老六要举荐谁,老六就是个窝囊废,要没有商贵妃,他连跟我争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想怎么做?”
太子沉默良久,胸口上下起伏,有一口郁郁不平的气在上蹿下跳,他恨恨的说道:“我经营了这么久,是时候处理朝政了。”太子把目光投向冯蝎,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
“殿下要监国?”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
冯蝎把声音压低,将自己的谋划讲给太子,太子听完哈哈大笑:“声东击西,让人避而不及,得冯先生,天下得矣。”
太子向皇上进献十位美女,各个色艺双绝。皇上看着一字排开的美女,心里痒痒,却知道不能收。
沈福喜忧心忡忡劝道:“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