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受冬日

    十一号，十一号，十一号，十一号……

    无论那些人怎么大吼大叫，她仍然一动不动，让那些人怀疑她是不是失去了听觉。

    候一军指使了两个人去把她拖出来，女孩被拖了出来时，他手一甩两个巴掌摔在了女孩消瘦的脸颊。

    候一军被那凸出的颧骨打的生疼，他狠狠发话：“带走，注意点！她要是活下来不知道要不你们贵多少！不过她要是死了，就给你们留着，要怎么解剖都归你们。”他精明的眼珠在面罩的遮掩下还是透出了一股精光。

    “人不能一辈子都那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你老实一辈子什么也捞不住，你爬一辈子就是个教授，还是谁都看不起的那种。”

    他唾骂一声，“咱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已经加入了就别想退出去，你要是清高觉得我们不是好东西，好，那你就去报警啊，看人家信不信你没沾点什么，吃了肉，你就沾了腥。”他头摇摇晃晃，眼珠犀利地从每个人身上滑过，这是一种威胁。

    “不过你看，我们已经在泥地里了，就老老实实藏好身上的泥，别让人家看见，哼哼，便宜我们站，名利记在我们，大家记好，不要说出去，将来登入书籍，往后千百年人人都要记得我们，记住了吗？”

    这话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脑子里便扎根不走了。

    他狭窄的眼眯起来，满意点头：“都是有自知之明，比起那些装的清高实则都是臭屎的人，我们可真是高洁多了。”

    “至于她吗？如果成功了也是大功一件。”他话锋一转，“不过啊，听说上面要来一个小公子，大家记住，什么改露出来，什么不该露出来，人家小公子可从来没看见过这些肮脏东西，要循序渐进嘛。”

    他说到最后瓮声瓮气的，她躺在那里听了个明明白白，那些人也不避讳她，她大脑迟钝地开始运转，突然蹦出来一个词：传销，可不是吗，真的会说，明明人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知道是威胁，可就是愿意踏进去。

    还会给上面来的人铺陷阱，这是不想让利吗？

    她开始想东想西，她想起夏知晓记忆里最开始的研究人员似乎都是外国人，而现在全是本国人，她是从国外回到国内了吗？

    想着她睡着了。

    昏睡中她模模糊糊感受到另一个意识体的存在，那是夏知晓，她是被夏知晓剥离出来的一个残缺，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害怕，她清楚意识到她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为了代替夏知晓。

    她不想被称呼为十一号，她也不是夏知晓，她最多是一小部分的夏知晓，她不被需要的部位，是阑尾吧，因为它无用啊，她自嘲，她要把自己和夏知晓分开来。

    她给自己取名叫是问。

    这个名字似乎让夏知晓不喜，她感受到意识光怪陆离的一切，命令般的回答是和对自己的询问。

    是问她想多好的名字啊。

    醒来的意识是模糊的，只到感受到那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的东西她才骤然醒转，那是条尾巴，一条又细又长的蝎子尾，尾钩尖锐，后腰的连接处带来刺痛感，那低垂的蝎子尾刺痛了她的眼睛。

    恐惧没有被剥离，完完整整的留了下来，一半的人要承受一个人的惶恐，是问只听见一阵耳鸣，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慌乱的心跳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暗骂一声。

    “夏知晓，夏知晓，你在吗？你应该在的，你是不想活了吗？不，你想活，不然怎么会有我的出现。”是问喃喃自语道，旁人看来居然有些神经质，“那要是能活下去，活下去的是你还是我，烦死了。”

    她使劲扯着那条尾巴，黑亮的蝎尾低垂着被一双皮包骨的手拉扯着，她妄想通过自己的手拔出着该死的玩意。

    那些可恶的人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下一秒一股电流流窜至全身，在上一次被关进小黑屋后那些人便给她戴上了项圈。在一阵巨疼中她倒在地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夏知晓，你把我扔出来就是为了逃出去，但是我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啊。

    起码现在做不到。

    她闭上双眼，她好久没吃饭了，感受不到胃部因为饥饿的抽搐，长久没有进食，只有每天的一针营养针，她差点忘了酸甜苦辣的味道。

    金属制成的项圈紧密地贴合着人的皮肤，那不像是项圈，更像是一个很粗的铁环，她只要一低头下巴就会被冰冷冻一下。

    她苦中作乐，缩在墙角，不敢睡在床上了，薄薄的床板提供不了任何安全感，只有接触那冰冷厚重的地板，她才好像是脚踏实地，而不是悬在高空时刻担惊受怕。

    我要活下去，她心想，我必须要活下去，我要是不活下去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出现和使命，逃出去等我能好好活下去再说吧。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后悔没喝完的那杯奶茶，嘴里终于砸吧出了一些甜味，就含着这口甜味她想我要出去，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人生，我要过生，这么久了我生日都过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出去了，蛋糕有的是。

    我只奢求嘴里的甜味散的慢一点，或者是那些记忆模糊的慢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