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计划继续进行
若梦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严峻则居然在自己的房间,她赶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兰花看见她一身泥泞的回来也是大吃一惊,但她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衣服,她已经知道在严家,必须学会的一些技巧,比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严峻则躺在床上,屋子里炭火是足够的,十分温暖,一见若梦回来,就朝着她招招手,看起来他最近很忙,疲倦了不少,在雪地里呆了太久的时间,突然来到一个温暖的房间,若梦感觉全身都有一种不自在。
严峻则抱着若梦,两人共同躺在一个被子里,若梦的脸正对着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这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突然很想哭,直到严峻则捧起她的脸:“若梦,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他关心的看着她,若梦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又哭了。她索性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衣服上,严峻则也不介意,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若梦。
“怎么了?告诉我。”若梦也抱着他的腰,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在冬天的时候,他总是随时随地都是温暖的,以前的思妍体寒,一到冬天总是腰依偎着他的温暖才能入睡。
“今天听见家里的下人说关于以前的思妍夫人的事情,峻则,你给我说一说关于她的事情吧。”峻则,你知道吗?我甚至想过,是不是你真的非常非常的讨厌我了,所以把孩子的死都算在我的头上,你知道吗?你一直喜爱并且怀念的孩子根本没有出现过。
“我依旧爱过她。”或许是快到思妍的忌日,严峻则这几天老是想起思妍,不论什么时候眼前都会出现她的样子,可是这种感觉却不会在和若梦在一起的时候出现,在若梦的身边,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困扰到自己。
若梦听见这句话眼眶里的泪水却突然止住,她从来都以为,自从他娶了楼思荷以后,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淡去了,她以为他会回答,曾经爱过,但是现在不爱了,居然是依旧爱吗?
“可是,我听说,哪位思妍夫人是被你………”若梦还没有说完,严峻则就说:“被我怎么?被我亲自下令赐的毒酒吗?”
“若梦,你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吗?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感情就淡了,她仿佛变了一个样子,嫉妒,生气,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直到有一天,你发现她居然开始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那个时候,你只会感到失望和痛心。”
原来,是思妍曾经让你失望了吗?可是你为什么不和她好好说,为什么不了解一下她,为什么听信别人说的话。
“所以,是失望了吗?”若梦问他。
严峻则将她用力的抱住,下巴顶住她的脑袋,说的话胸腔在震动,让若梦记住:“你知道吗?那杯毒酒,我让人减少了毒药的毒性,我以为她不会死,只是昏迷而已,就当是我给她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可是她还是死了,我派人去乱葬岗,回来的人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若梦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严峻则,晚了。就算我问过天下名医乔宇飞,他也说过自己中的毒有刻意减少毒性,但是我们也回不去了,我不在是那个楼思妍,你也不是当初的严峻则了。
后来,两人相拥而眠,当夜,雪又下大了,静夜里,严峻则看着她的睡颜,吻住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可是,我现在似乎又一次找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若梦,你不要让我失望。”
沉睡中的高若梦听见了这句话吗?她的梦里出现的是另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吾心于此,至死靡它。”
第二天,严峻则又忙去了,想起他昨天晚上说的话,若梦又一次陷入了迷茫,现在的她应该怎么做,那个当年的小丫头,阿涛管家,残花,还有楼思荷,还有严峻则。
兰花走到她身边,看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上前询问:“若梦小姐,发生了什么,自从你昨天回来以后就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只是又了解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不管怎么样,你为了你曾经想做的事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要继续下去,你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你一个人了,我和荷花姐姐,名医乔宇飞,若月小姐,整个高家,还有楼家,你的母亲,无形之中都已经与你的每一步紧紧相关,高若梦,不再只是你一个人了。”兰花突然说出这么多,若梦仿佛醍醐灌顶,是啊,现在已经不是她可以纠结,思考的时候了,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很多人都已经牵扯进来了。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容不得一点疏忽,更何况是一点犹豫不决?她深深的呼吸,对兰花说:“我倒是没发现,原来你看得比比我清楚多了。”
兰花笑笑,对若梦说道:“奴婢哪里知道这么多大道理,这些话都是奴婢来的时候,若曦少爷教奴婢说的,若曦少爷还告诉我,要是有一天你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就这样对你说,你一定会明白的。”
若梦嘴角一笑,若曦总是想的周到,不仅知道自己一定会犹豫,还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人生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熟悉自己的人,已经是一种幸运了。若梦在心里祈祷,老天爷,既然你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我活下去,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就请你保佑所有的好人,保佑我找到证据,让楼思荷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那么,若梦小姐,你现在是想明白了是吗?”兰花见若梦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替她高兴,若梦朝着她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兰花对她说:“既然没问题了,那就快去休息一会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和肿肿的眼袋,昨天晚上该是哭了吧。”兰花这样一提醒,若梦这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哭的多厉害。
赶紧找了些冰块敷着,终于到了这一天,楼思妍思的忌日。
严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平时的样子,整个家里热热闹闹,完全不像是夫人的忌日,若梦走在花园里,这一次的冬天,与一年前真的很相像,迟迟不开放的梅花,越发下的大的风雪,若梦随手摘下一枝已经开放的梅花,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却足以让她安心。
“哟,倒是没想到,妹妹的兴致这么好呢?”听到身后传来楼思荷的声音,若梦脸上立刻出现假笑。
若梦对楼思荷说:“真是没想到姐姐也有兴致来花园里看梅花,若梦还以为,姐姐今天会伤心呢。”
楼思荷不解的问:“为什么要伤心,这么好的天气,不就应该和妹妹一样出来看看吗?”
若梦装作难为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出理由,楼思荷笑道:“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有一个吞吞吐吐,说不清楚话的毛病了,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若梦赶紧赔罪:“怎么会是姐姐的错,是若梦前段时间听家里的下人嚼舌头,说是今天是姐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的忌日,心里想着,姐姐今日该是难过的,这才不敢打扰姐姐。”
一提到那个死去的孩子,楼思荷的表情一下就变了,虽然说那个孩子是一出生就死了,但是那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说,都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楼思荷看着高若梦,却突然笑起来:“既然孩子都死了,那就希望他来世去一个好人家,何必苦苦执着呢,活着的人到是要抓紧时机,好好生活,妹妹,你看,这梅花,今年也是开的不错的。”
高若梦转过身去对楼思荷说:“难得这梅花今年开的晚,现在来看梅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楼思荷穿着一袭红衣,梳着精美的发髻,脸上的完美妆容,以及身边的丫头,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她的地位,若梦不知为什么楼思荷现在出现在这里,又不知她是为什么,但是在看见她出现的时候,一个阴谋,已经展开了。
楼思荷看见若梦手里的梅花,走过来,对若梦说:“妹妹只觉得这梅花好看,合乎自己的心意就把它摘下,却不知还有多少人尚未欣赏到这美景,妹妹这样做了,不觉得太过自私了吗?”若梦将手上的梅花拿起,在受手中打量着,对楼思荷说:“姐姐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楼思荷笑道:“好一句莫待无花空折枝,妹妹,难道说,你摘下这花儿就仅仅是因为它们总有一天会花谢吗?”
“既然终究会谢,又为什么不在它最好的年华里就摘下来,保留着这美好,而是等到它的离去,我们就只能看见光秃秃的的枝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