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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许愿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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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07:20分,西装革履的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然地看着客厅中央正在玩太极的穆亦漾和阿穆鲁氏。旁边的旦旦一边咧着大嘴巴打哈欠,一边没有模样地努力模仿两人的动作。奈何他的招式太差,说他东施效颦,都算抬举他。

    站在他身后的方信看了一眼手表,走到杨贞身边,轻声说:“早餐在07:40开始。”

    待会在三楼宴会厅,双方领导人有个非正式的餐会。餐会结束后,09:00才是正式的会议。

    瞧着客厅中央两人的双手抱拳,杨贞知道,这一场太极推拉,应该是正式结束,他这才慢悠悠地交待着:“旦旦,今天放你们一天自由。让囡囡带你,在城里好好逛逛。”

    怎么说孩子也来过几次罗马,知道城里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即使她不认识路也没关系,反正有专职的导游和保镖随同,不担心这俩孩子找不到回酒店的路。

    吆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二大爷竟然让自己随便逛,爱逛哪逛哪。穆亦漾以为自己幻听,瞪着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杨贞。见状,杨贞没好气地上前,不客气在她后脑勺一拍:“咋的,傻掉不成?”

    “傻是正常的,不傻那才叫反常。”

    反客为主的旦旦走过去,搭着穆亦漾的肩替她回答,还不忘小小的损人:“囡囡,难得小二叔如此通情达理,咱今天不疯狂逛一回,说不过去。”

    不满意两人把自己当傻子的穆亦漾狠狠瞪了旦旦一眼,这才扭过头,想趁着杨贞看似挺好说话的功夫,趁机蒙骗过关:“您今儿亲口说的,随便我逛,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去看车。”

    得,看着杨贞似笑非笑的令人心里发瘆的笑容,穆亦漾聪明地把剩下的话乖乖地咽到肚子里。哼,她就说嘛,太阳哪能从西边出来,瞧瞧,二大爷还是那样不讲理。

    算你识相,没说不该说的话。杨贞乐意看到穆亦漾吃瘪的龟孙样:“出去逛的时候,兜里揣点钱。罗马不是你的海门老街,千万别看上东西拿了便走。”

    “我们会计账的,然后到了下月月初再清账。”穆亦漾不满意杨贞把自己描述成不讲理的土匪,解释着,担心别人真把她当成土霸王,“街里街坊,大家都有自己的账本,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你的绰号是大姐大,哪个不识相的敢占你便宜。杨贞不理会穆亦漾气急败坏的模样,转而交代旦旦:“把她看紧点。”

    这话让旦旦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觉得压力山大,我的小二叔哟,凭我哪能看得住囡囡,坑我呢您这是。旦旦认命地应下:“我把自己拴在她身旁,走不丢。”

    孩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看不住囡囡,为了不让人走丢,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拴在囡囡身边。杨贞扣上西服最上方的扣子,不紧不慢地说:“让我知道你们溜哒到赛道去,呵,旦旦,你知道硕士和博士连读,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此话一出,吓得旦旦差点没从沙发扶手上跳下来。威胁,赤祼祼明晃晃的威胁。他最待不住的地方就是教室,最好的催眠物品就是课本。就连大院里的警犬都知道的糗事,如今却被小二叔拿来威胁他。怎的,万一囡囡都跑到赛道去看车,小二叔真有办法把他塞回学校继续深造。

    我的老天爷,你可否对我仁慈一点。囡囡和小二叔,一大一小的佛祖,哪尊我都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恨不能哭丧一张脸的旦旦无力地把脑袋搁到穆亦漾的肩膀:“囡囡,看在老同的份上,今天你乖一点,可成?”

    同龄人就差嚎天呛地求她来着,可怜兮兮地,活像自己不答应的话,十八层地狱离他就不远啦。穆亦漾答应得有些勉强:“我哪天不乖?旦旦,你爹姓古不姓杨。”

    言下之意,杨贞的威胁对旦旦应该不起作用。人家正牌的爹都没出声,你一个口头上的小二叔逞什么口舌之威?

    听得出来,小丫头对于自己不能去赛道心有不甘,杨贞瞥了小嘴巴不满地嘟囔个不停的穆亦漾,心里暗知,摇了摇头,扔下句“玩得高兴”之后就带人离开。

    高兴高兴,高兴什么啊真是的。如果您老人家真想让我高兴,您让我去赛道,那才是真正的让我玩得高兴。穆亦漾想着离自己近在咫尺却不能亲临现场的赛道,默默地说句拜拜,用右肘撞了一下旦旦的肩窝:“说吧,想去哪,本小姐奉陪。”

    想去的地方很多,旦旦开口一连串的名胜景点:“斗兽场、许愿池、梵蒂冈城。”

    “等等。”穆亦漾及时打断他的话,“我的大少爷,二大爷给我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你说的一大串地方,短短的一天时间压根儿就不够,除非你想每那些地方的大门口花一秒时间拍个照。”

    经穆亦漾提醒之后,旦旦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即不拼团又不随大流打卡,何必去那么多个地方以此证明自己四处游玩。认真思考了三秒钟,在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对比,旦旦最张决定:“去许愿池。”

    许愿池,那个祈祷爱情的喷泉,看来某人想急于脱单。穆亦漾拍着旦旦的肩膀,好心地提醒:“哥们,多带几个硬币。还有,抛币之前,你得听我的指挥。”

    千万别像宗哥那样,二话不说直接把硬币扔进泉里。这不,今年都过去了二分之一的时间,他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找到。

    两人出行,身边带的保镖也不多,除了铁子和大炮之外,还有4名隐藏在游人群里的高手。只是,由于身处异地的原因,尤其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异族人,那些黑皮肤皮头发黑眼睛的亚洲人显得特别打眼。

    令穆亦漾想不到的是,平时许愿池周围来来往往着各色各样肤色的游人,偏偏那天欧洲游人居多,亚洲游人寥寥无几。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四名高手,觉得他们的隐藏方式并不成功。

    第一次来许愿池的旦旦很是兴奋,他拉着穆亦漾不断地往喷泉的正前方行走,嘴里说个不停:“囡囡,这就是公主出逃记的拍摄景地吗,感觉和电影里的不太一样。”

    与电影里的场景相比,穆亦漾觉得现场的景观更加好看。因为旦旦头一次来,穆亦漾给他多说一些与许愿池有关的内容:“这是罗马最后一件巴洛克式最伟大最杰出的建筑,我听姨姨说,你挺喜欢巴洛克式风格。”

    与穆亦漾偏好古典的中国传弘建筑不一样,旦旦甚是钟情巴洛克式建筑,这也是他来参观许愿池的原因之一。

    终于来到许愿池的正前方,旦旦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穆亦漾,掏出一枚硬币,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许愿。”

    瞧他心急的模样,如果摆一盘热豆腐在他眼前,估计他眼睛也不眨地一口吞下。穆亦漾定眼一看,眼神有点暗沉:“我让你准备硬币,你就给我准备这个。”

    熊孩子一个,让人不省心,少交待一个字都不成。看他手里拿着的一元硬币,穆亦漾翻了一个白眼:“旦旦,入乡随俗懂不懂,咱们来到罗马,你又想着许愿,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得拿个欧元的硬币去扔池里?再不济,你准备一个已经停止流通的里拉硬币,也比你手上拿着咱们国家的一元硬币要好。”

    简单的准备一个硬币,竟要如此讲究。旦旦觉得穆亦漾要求忒多:“至于嘛,不管是咱家的硬币,还是西方的欧元,戓者意大利的里拉,一样都是钱,最后统统扔池里。难道我扔了人民币,不是欧元,上帝还能特意吩咐丘比特故意射偏我的箭?”

    嘿,还知道提上帝和丘比特,穆亦漾霸道地一把夺走旦旦手里的硬币,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上帝和丘比物是别人家的,他们不认人民币;这枚硬币,等回家后你再到寺庙里捐给月老。”

    说完,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硬币:“喏,给你。幸好我包里有钱,要不然,指不定你就是第二个宗哥。”

    宗哥也来这里扔钱,求的是什么,大家也知道。不过,瞧宗哥现在的光景,再看一眼手里的硬币,旦旦的一腔热血瞬间有点凝固,犹疑不决:“囡囡,许愿池,灵不灵?”

    “心诚自然灵。”穆亦漾伸手一指,“能看到池底那些黑压压的一片吗,那都是游人扔进去的。”

    没听到自己的话,旦旦很不满意:“囡囡,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你想听什么答案,说它灵,你又不信;说它不灵,看那池底的钱,不灵的话有那么多傻子给它钱?若是把硬币捞起来,则是一笔可观的大财富。

    穆亦漾仔细打量着许愿池最中间的雕座,觉得做人要讲良心:“当着观叔的面,咱实话实说。对幸运儿来讲,它是灵验的;对倒霉蛋而言,它是费钱的。灵与不灵,得看你运气。”

    什么意思,听不太懂,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旦旦摸着没有胡渣的下巴,故作深沉样,将手里的欧元硬币抛起来又接着:“依你看,我是幸运儿,还是倒霉蛋?”

    生日当天撞到女朋友劈腿现场,你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心里没点数啊。穆亦漾不耐烦这种拖拖拉拉的行事风格,催促着:“往池里扔钱而已,要你扯那么多事。简单点,转过身去,听我吩咐。”

    在穆亦漾面前,旦旦一直是听话的份。只见他乖乖转过身,背对着许愿池,手里拿着硬币:“然后?”

    “举起你右手,穿过你的右肩,力气大点,把钱扔水里。对,没错,就这样。”

    指挥着旦旦把硬币扔进海许愿池,穆亦漾说起老气横秋的话:“年轻人,你的姻缘已经有了盼头,接下来,你的情场之路,是一帆风顺还是跌宕起伏,靠你努力。”

    都许愿了,还要我努力。早知这样,我许这愿干嘛,又不是钱多没处花。旦旦瞬间感觉自己被穆亦漾哄骗着做了一回散财童子:“我人傻钱多?”

    “你人不傻,只是智商比不上我;你钱不少,可惜没有我的多。”穆亦漾笑呵呵地挽着他的胳膊,“其实天下也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比如缘份这事,有时它真的是会从天而降砸你头上。别灰心,搞不好,你就跟大猫哥一样,一抬头就与赫娜钟姐姐对上眼。”

    想到那个漂亮姐姐与木讷哥哥的爱情故事,旦旦眼睛一亮:“对啊,我不能总是以你为反面教材,一直对爱情抱有否定的看法。”

    话音刚落,旦旦感觉自己的后脚跟被铁子不着痕迹的蹭了一下。他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不知不觉说了大实话。在他还没有时间亡羊补牢之前,一道道冷如冰霜的光之箭已从穆亦漾的寒眸射出,一字一句迸出的声音听着像从幽灵宫飘出的丧音:“我听力好。”

    臭旦旦,好意思在我面前提感情之事。哼,我是个失败者,别忘了,你自己也是输家。咱们两人,乌龟笑王八。呸呸呸,口误,口误。咱们两人,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

    “嘿嘿,嘿嘿,那什么,咱们情场失意人不是,咱们同道中人。”

    惨了,对上穆亦漾阴森发寒的死亡凝视,旦旦觉得自己越说越错,说什么错什么,急着他恨不得直接一个后仰倒进许愿池里:“囡囡,我是说,面对困难和挫折,我应该要越挫越勇,勇往直前,攻无不克。”

    他好说歹说,又说又哄,发不容易才把穆亦漾哄得压下心里那把无名火。穆亦漾斜瞪他一眼,冷冷一笑:“你对自己真狠得下心,谁会这么诅咒自己。说什么,越挫越勇。我说,你想给自己多弄两顶绿帽戴,还是想头顶一座足球场?”

    所以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旦旦也才觉得自己说的不是话,他不是那种狠起来连自己都怕的人:“唉,是我说错话。反正,我的意思,你也懂的,对不?”

    如果我不懂,你早被我踢进池里捡你刚才扔进去的硬币。穆亦漾觉得自己是个胸襟宽阔的大度之人,不与旦旦的乌鸦嘴计较:“说话给我注意点。”

    “注意,我一定注意。”

    见穆亦漾气消了不少,旦旦又恢复不着调的性子:“为了突显我的心诚,不如我们顺便溜到教堂里转一圈?”

    来到西方还真以为太阳打西边升起,穆亦漾心里琢磨着,旦旦这小子是不是受不了大人物夫妻每天在他面前狂撒狗粮的折磨,这才想着赶紧脱单找个女朋友弥补一下精神损失:“做事做全套,一步到位。我看,进了教堂之后,你还要进小黑屋,哦,不,告解亭,对着神父坦白你今生所犯的大大小小的错事?”

    好主意,可惜,实践起来有点难度。旦旦有点头疼,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何为“学到用时方恨少的”的滋味:“忏悔是可以的。只是,我认识的26个字母,它们凑起来组合的词,好多我都不懂;意大利语更不用说对我来说简直是鬼画符。至于神父,我更不认为他能听懂中文。你说,如果我用中文对着祖父忏悔,这岂不是应了你家里的那句老话,鸡同鸭讲眼睩睩?”

    “有进步,你能灵活运用我老家的俚语。”

    考虑旦旦的家庭背景,穆亦漾深信,他要想遇到一段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难度很大。她此时有点同情旦旦:“帅哥,加油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反正,硬币你也扔了,回家之后还缘份还没敲你心门的时候,咱再到寺庙里烧香拜佛。不如,你跟我回少林,我带你求签去。”

    要想一件事情成功,得多动脑子多试试各种不同的方法。在西方许愿池许愿,再回东方庙里求缘,届时,纵使西方不亮,保不齐东方兴许会奏效。

    “对,还是囡囡你想的周到。”旦旦右手叉腰,左手揽着穆亦漾的肩膀,满怀希望地盯着许愿池中间的几尊雕像,“你下次到少林还愿,记得捎上我。不过,囡囡,你和少林的关系铁不铁,那些得道高僧会卖你面子不。我觉得不会,因为,像他们这些世外高人,个个淡泊名利,超凡脱俗。”

    不想再继续听他的碎碎念,穆亦漾赶紧打断也:“得道高僧也是人,不是你口中脱离红尘置身于世外的仙人。看到我舅姥爷的份上,少林的得道高僧里至少有一人肯在众多香客中多看我一眼。”

    了明大师是舅姥爷的师兄,前年的国庆,自己去少林还愿找的正是了明大师。穆亦漾深信,下次自己再去少林,只要他老人家仍然健在,他肯定愿意见她。

    战神出身少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旦旦也是听长辈们提过,他觉得穆亦漾说的没错:“你的人脉就是比我广。”

    停顿片刻,他想到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我在少林也认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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