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跟去下界
苏萍萍睡的很不安稳,她怕有天这莲花变成威胁宝宝的利器,所以想着尽早除掉才好,否则她终如都会惴惴不安。
苏泽瑞等母亲醒了,他抓着被子狠瞧着母亲那边,红彤彤如石榴的眸子直把苏萍萍的慈爱之心给激发了出来。
“宝宝,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苏泽瑞在她母亲手心画了个半勾型的月亮,希望母亲能看懂他的暗示。
苏萍萍没动,又捧着他亲了一口。
苏泽瑞不甘心,高高举起爪子指向窗外天空上最闪亮的一大一小两颗太阳。
“宝宝,太阳摘不下来呀。”
苏泽瑞摇头。
“那是小太阳?”
又摇头。
“不会是月亮吧。”
苏泽瑞高兴的朝母亲手心拱了拱。
“好,我去给你找。”
苏萍萍起身穿衣洗漱,而后风卷残云的带着自己儿子去了珍宝阁。
“喜欢吗?”
苏泽瑞看着眼前的缩小版月亮有些失望,看来母亲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扭头往月锦容寝宫的方向张望,在确定看不到时,心头涌上烦闷。为什么自己这么小,而月月可以长的那么大。
这时,苏泊尔已经紧赶慢赶回来,他的手中还带着几张符纸,眉头舒展,脸上一片和蔼之色,看起来很高兴。
“父亲,有那种符纸吗?”
“这是人家最好的。”
苏泊尔把其中一张符纸贴在苏泽瑞的额头,后者则快速的挣扎起来。
“他怎么了?”
一向安静的苏泽瑞活泼起来,他虽然高兴,但现在明显不是活泼的时候啊。
苏萍萍只能咬牙,她伸手把手中的自己宝宝给按住,并给自己的父亲使眼色。
苏泽瑞使劲挣扎,他看着这张符纸已经贴到了他额头,心中浮现恐慌来,这是月月跟自己的联系,绝不能被消了去!
符纸贴了会,其上画的符文已经隐隐消失。好在,苏泽瑞看着母亲和外公愁眉不展的表情,心知自己契约并没有被除掉。
“月月!”
苏泽瑞一愣,他刚刚,是不是把什么话给说出来了,难道他可以说话了。
苏萍萍极其震惊的看着儿子,按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她与父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难道,他们把宝宝的潜能激发出来了。
“宝宝,再说一句。”
“月月。”
“母亲知道你想要月亮,你叫叫我母亲我给你找好不好?这是你外公!”
苏泊尔眼眶深处也有期待。
“母,亲,外公。”
前面说的还不麻利,后面就直接通顺起来了,苏泊尔高兴的把他举了个高高。
苏泽瑞趁机机会表达自己想法,“要,月月,月月,月,锦,容。”
“哈?”
“他怎么会知道二十六弟的名字!”
苏泊尔皱起眉头,他看着手中剩余的几张符纸,想来也没用便烦躁的塞进口袋。
“会不会跟这莲花有关系?”
苏萍萍嫉妒自己儿子刚会说话就跟别人亲近,原来他要月月不是月亮的月,而是自己那个长的有些俊美的二十六弟啊。
“契约的话,通通都是出现在命令者身上的,但他怎么会契约月锦容呢。”
苏泊尔朝女儿分享疑惑,他先不去思考莲花究竟有多强大的限制关系,就单单说,究竟是怎么跑到外甥身上的。
就算是要契,难道不是强大的一方掌控吗,没道理月锦容这小子身为玄阶修士,居然会被自己外甥给契约啊。
好是好,但也得月锦容同意啊。
“他好像,舔了月锦容的手心,那上面就有之前打架时擦掉的一滴血。”
“萍萍记得真清楚,那就对了。”
“所以,他没事?”
“没事,只要月锦容不单方面想要解除这个契约,就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苏泊尔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
为什么会不想呢。谁愿意被个刚出生的宝宝契约,他出门就不可以打算盘了吗。
“不行,得把月锦容找回来。”
苏泊尔雷厉风行的离开,同来时一样。
“宝宝,再喊母亲好不好。”
“母亲。”
“宝宝真乖。”
苏萍萍抱着他往月锦容的住所走去,他不是很喜欢月锦容吗,我就让你看腻,看腻后就再也不会被他勾走心神嘻嘻。
苏泽瑞探着脑袋,一路上只夸自家母亲,夸的苏萍萍想要每天都带宝宝逛一圈。
这也就与她原本想法背道而驰。
苏泽瑞第七次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苏萍萍也看出他的萎靡不振,她下定决定,不管月锦容忙什么去,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第八天。
月锦容总算带着三张通行证回来,他也打听清楚了一些事,也重新做了规划。
这是上界,人人视下界为蛮荒之地,因它灵气稀薄,穷极一生也迈不进玄阶门槛。
其中,百灵家族的玄孙澹台鹤,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年纪轻轻就迈入玄阶修为,是最争气也最有可能继承家业的。
他不是亲生的,从小收养没多久,他爹也不知所踪。后与年纪最小,也最受宠的姑姑澹薇薇定了婚约。因他姑姑血脉纯正,据说是上古血脉,所以是澹台鹤沾光了。
而长孙家主,据说是被心爱之人抛弃,一怒之下杀掉大半个家族子弟,当上家主后又搜刮整个势微家族的黄金,这还不够,又跑带下界搜刮去了,好像是金子够多才能把自己心爱之人给追回来,但实情有待考量。
而这些厉害的风云人物皆成了伊恩的死敌,月锦容感觉去下界这件事迫在眉睫呢。
他回来之后,又提笔写下封信,因他偷摸着回来,倒除了侍女也没人注意到他。
但,苏萍萍把自己宝宝放在这里了,因为这是苏泽瑞自己要求的,于是她把回影石藏在了个个角落,也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苏泽瑞听到响动,一抬眼,就看到月锦容执笔写字的场景,他顿时从软垫上滑下,随后偷偷摸摸的钻进了他衣袖里。
月月在干什么呢?
然而,月锦容已经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吹了吹还未干的笔墨,然后扇了两下才把它叠好,又递给了在旁边守着的侍女。
“公子,你还要出去吗?”
“嗯。”
“上次您出去,家主很生气…”
“无事,我只是去下界一趟,最晚也不过十天时间,去吧。”
“哦。”
苏泽瑞在月锦容的袖子中荡秋千,他还没想着怎么跟月月相认,月月就又说他要出去了,还是去十天,这可不行,自己也去。
于是他没吭声。
双爪使劲扒拉着就是没掉下去,伴随着一阵平缓的路,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苏泽瑞总算感觉月月停下了脚步。
“什么?为什么是两张!”
月锦容站在守卫旁边说道,此刻已经被这人带到了下界,但他竟然说要两张。
这不就是坐地起价吗,没票的话,伊恩要是继续被长孙修这疯子追杀,他怎么把他带回上界去!他住的地方来是很有势力的。
而且自己是二十六子,那只兔子头上的莲花契约还等着自己去解除呢。
“就是两张。”
苏泽瑞从袖子口钻出来,他听到了别人的质问,弱弱的喊了句,“舅舅。”
月锦容非常缓慢的低头与他对视,眼眶豁然睁开,深处全是不可置信。
“你叫我什么?”
苏泽瑞又喊了句,“月月。”
剧情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了吗?!
这是另一只小反派呀,他都下定决心不管了,为什么他还能自己神出鬼没的跟过来,还有,你就“月月”叫的真够顺畅啊。
你亲生父母知道吗。难道说,自己被那兔子甩了个某种吸引反派的光环,所以他才会永远都逃不掉这种宿命。
那守卫见他跟兔子面面相觑,兀自攥着两张通行证飞远,直到看不见身影。
月锦容叹口气,三张就剩一张,怕只能把伊恩送上去了。自己带着这只兔子,他母亲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把他带走的。
“你母亲知道你跟我过来吗?”
“知道。”苏泽瑞仗着月锦容不知道,开始明目张胆的撒谎。
“哦,那你跟着我吧。”
“好,月月。”苏泽瑞语气很甜的说。
“别叫这个名字。”
“月月,其实…”
“闭嘴,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去。”
月锦容可以接受自己带上小反派,但他不接受小反派跟自己亲近。上一个我还亏欠着没有救,怎么能再招惹个呢。
苏泽瑞的眸中酝酿出雾气,小宝宝的身体泪腺本就发达,而且他刚见到月月,激动的心情还没展示出来,就被月月给打碎了。
但我不哭,因为我是男子汉。
月锦容看他涌出泪水,其实有些心虚,但看他又收回去,便装作不在意他,但余光却一直在偷瞄他,他怕这小祖宗哭闹。
他可不会哄孩子。
飞了好一阵,问东问西,又跨山又乘船的,总算在赶了一下午后赶到了羊家村。
月锦容刚站到地上,忽然想起,自己肩上的小家伙,明明还不到可以说话的年纪。
“你出生几天了?”
“十九天。”
苏泽瑞脆生生的说道。
也就是说,羊家村已经过去了十九年,月锦容闭了闭眼,做好心里建设后,才踏步往伊恩的舅舅家的方向走去。
苏泽瑞看着附近的一切,房子变高,他们穿的衣服也变花哨了,却唯独没有熟悉的面孔,一个也没有,仿佛随着自己的离开而永远消失了一样,他们,真的不在了吗?
都是月月保佑我的功劳。
苏泽瑞下意识,想让月月知道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不希望月月对自己失望。
月锦容敲了敲门,一个四岁左右,扎着冲天辫,脸蛋圆鼓鼓的小孩开门走了出来。
“给你糖吃。”
月锦容从口袋拿出自上界买来解馋的松花糖放到了小孩手中。
这松花糖有三种颜色,淡粉、浅蓝、雪白混合而成,饱满又如松子做成了三角状,光是看起来就觉得尤为香甜。
“叔叔有事吗?”
小孩把糖接过,眼神晶亮的询问。
苏泽瑞难受起来,月月都不给我,给个一见面的陌生人,他有我可爱吗。他开始用两只小前爪有节奏的敲起月锦容来,力道不重,但也能使月锦容感受到。
月锦容心想他也是个贪吃嘴,但这小屁孩奶都没断,给他糖吃不会拉肚子吧。
他把块松子糖吃进嘴里,唯留一个差不多蚂蚁大小的尖尖,随后捏着送到他嘴中。
苏泽瑞吃的津津有味,他感觉自己比小孩幸福一百倍,自己这个可以和月月同属一块的,是不是可以算…间接接吻?!
糟糕,不能想了。
那小孩看见月锦容吃后,很明显也想把手中的吃掉,但他还是抬着自己眸子。
“这里十几年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有,据说之前有个大魔头把全村人都杀了,就是要找狐狸,但是没找到。”
“全村人?”月锦容感觉毛骨悚然。
这长孙修还能用疯子来形容吗?杀掉伊恩不够,还把其他人也给泄愤了,杀人机器也没他做的恶多吧。
“对,我奶奶是去别村,我爸爸才侥幸逃过一劫,我也是听说。”
“那你叫什么?”
“我叫袁小乙。”
忽然,有位四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过来,她看到月锦容时连忙把袁小乙护在自己身后,并高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
看到这妇人,月锦容心中闪过了然,还是能看出她五官轮廓的,脸上唯有皱纹多了起来,身上的衣衫在隐蔽的地方补了两个洞,头发整齐的整理于脑后,看的出日子虽清贫但也过的较为温馨的。
“袁四娘,好久不见。”
“你究竟是谁?”
袁四娘往后退步,这个白发怪人她不认识,但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时光让她懂了许多,儿子也变成地阶修士,可她有底气,所以曾经那种蛮横还是可以看出一二的。
“伊恩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死了。”
月锦容的脸顿时黑沉下去,他看着袁四娘,语气透着不寻常的说,“别诓我。”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跟我家儿子去别村二舅家住了两天,我不清楚的。”袁四娘本来盛气凌人的样子,在察觉月锦容那隐隐约约的气息后,顿时换了种语气。
孰强孰弱她直觉还是能辨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