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第554章
听得这话, 其他人都一齐停下动作，看向窦八鑫。
窦八鑫却是不疾不徐地顺着原翡的记忆一路看下去，手指在他额头上稍微拨了拨, 道：“袍角与袖角皆绣有蓝斑水珠, 样貌他未曾得见，却记得姓氏是九，或者是久, 不确定具体是哪个字，但大概是这个发音。”
听得这话，莫辞所在的白刺玫戒指稍微紧了紧, 楼青茗多看了他一眼，继续聆听。
窦八鑫：“由于时间久远，他也是在事发后才从长辈的口中大概听闻，之后又在族内查找过资料, 所以了解到的讯息不多, 不过他对贺楼氏格外愤恨，却是不假。”
既明沉吟开口：“这样说来，他之前给茗茗传音，是明面上的驱赶，实际却是吸引。”
残波：“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咱们离开？可就算他不开口，有若锦在, 这处空间也迟早会被咱们找到不是吗？”
依依没有妄下结论, 只继续询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吗？”
窦八鑫：“啊, 还有就是，芳泽的具体药方我已经从他的记忆中抄录完了，但其中有一味主材却只标明是兽血, 未知具体。
“原翡只知道，这种兽血是九方家族的秘密，只有原先族内的部分族老与太上族老知道。但这些，在他们都被万木炼魂阵困住、并且无人生还后，就彻底无人得知。
“至于其他的，倒是还有一些，不过得等我将这个小家伙的记忆都翻完再一起说，你们不要着急。”
在这个没有话本的日子里，他突然感觉在这里慢慢翻看记忆还挺有意思。
当然，若是能有小道侣作陪，再配上一杯暖茶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他就转头看向若锦，眼神中满是暗示。
若锦眨巴着漂亮的杏儿眼向他郑重点头，窦八鑫心头一喜，就听她道：“茗茗，接下来我还是陪你吧，我感觉到下方还有噬酒蚕的踪迹。”
楼青茗眉梢微扬，当即欣然应允：“好，那咱们就一起下去看看。”
“那窦八前辈您就辛苦了，您再慢慢看。”
“我们期待你看到更多的好消息。”
窦八鑫：……
此时下方的山坳，在经过功德金火的烧灼后，已经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除了少部分之前在酒蝶白雾中，未曾被砍断的石柱与陶俑还矗立原地，剩下的都斜斜倒在地上，东倒西歪，早已没了再行研究的价值。
落地之后，既明不知想到了什么，取出一枚玉盒递给楼青茗道：“这个应该就是之前那位前辈想要的印章，它一开始被放置在祭台中心石柱的顶端。
“因其位置特殊，没敢直接上手去碰，我便将那石柱给砍掉了，未想当它落到祭台的阵纹上时，还引起了一场爆炸。”
楼青茗打开玉盒，将这枚大概有拳头大小的方形印章拿到手中观察：“之前的那场爆炸就是它引起的？”
这枚印章的色泽鲜红，入手温润，当手指与其碰触，就仿佛接触到的不是什么冰冷物事，而是一枚活物一般。
既明：“不过这枚印章确实有些奇怪，在经过之前那场剧烈的爆炸后，其表面不仅没有任何留下伤痕，反倒颜色还更加鲜亮了。”
楼青茗将之对上头顶上一直在充当着太阳的净世青火，透过其青翠的色泽，她仿佛在其中看到了缕缕仿似血管一般的脉络，以及其内那仿若鲜血般的红点，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行。
印章表面刻有道道金色符文，似乎深刻，也似乎鎏于表面，其下则被雕刻着四字阴文——九方不熄。
“如何，可能看出它有什么不同？”
楼青茗用并蒂涟漪看着手中鲜红似血的印章，开口：“好像是活的，感觉还并非错觉。”
此时，佛洄禅书正在空中查看乖宝与金卷的情况，她没有打扰，于是询问莫辞：“小辞你可认得这种古怪材质？”
莫辞：“这物事，其实也不算材质，确如师姐所想的那般。”
楼青茗：……
她动作微顿，又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入到玉盒内，道：“你是说，这印章确实是个活物？”
“没错，其上的那些符文与阴文，就是为封印它的生机、让其转为己用的手段而已。”
楼青茗判断着它的大小：“那它这是胚胎还是心脏？”
莫辞：“以其色泽、与内部经络走向判断，大概率是心脏，并且还是一枚本体还存活于世的生灵的心脏。”
楼青茗：……
“可还能将心脏放回？”
“可以是可以，但必须先寻到其本体，再将其心脏上的符文封印解除，并且这个过程有些麻烦，以师姐现在的修为暂时还无法做到，但可以让其他人去办。”
楼青茗颔首应声，她敛下睫羽，一瞬间关于这枚心脏的来源，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幅画面、转过无数种想法，但最终都被她全都按下，只伸手将玉盒阖上，收起：“那怪不得会有人灭九方家。”
这可真是……灭得好啊。
既明站在楼青茗身侧，自然也听到了方才莫辞的所言，他眸光微转，询问：“那方才窦八前辈说的那个血液……”
楼青茗：“不好说，若能寻到切实证据，再下结论。”
收好印章，在接下来的打扫战场中，众人做得相当熟练。
前后没过多长时间，楼青茗就将隐藏在各个地点的魂器都收集完毕，单独装入一枚储物袋，而此时，白幽等人也已将那方阵纹破损的祭台合力搬移，现出其下被精心隐藏的第二重空间。
若论大小，这片空间绝对没有上面那重山坳空间大，但其内的东西含量，却是一点也不比上层的空间少。
由于之前楼青茗用功德金火整体清理了一遍地下空间的酒蝶白雾，因此，现下这里的不少东西已被烧毁，却仍有大部分被保存。
被烧毁的部分，是原先堆积这里的层层尸骨架、骨灰盒、以及木质牌位，至于留下的，则当然是被堆积在这片空间内满满当当的各类储物装备。
每一枚储物装备上，都标印有一个姓名，并且这个姓名还大多都是九方的姓氏。
“应该是上面那些等待夺舍的魂魄的储物袋。”
“这样看来，这处山坳内还存有挺多。”
“我原还以为这下面会有九方家的族库呢，没想到竟是他们的私产。”
“三花不是说，前方还有一处东西更多的地点吗？估计族产应该放在那个方位，毕竟狡兔三窟。”
其他人相继应声，一边将这些储物袋全部装入一枚枚的酒坛内，一边麻利地收取。
虽说储物袋与储物袋之间，也有等阶差异，暂时无法收取入储物袋，但他们却能往皇楼空间内装。
若锦则是在周遭环视了一圈，飞到了一面平整的墙壁上，用小手在其上轻敲了敲，细声开口：“就在这后面，我能感觉到这后面有许多的噬酒蚕，还有噬酒屏障。”
楼青茗抬头环视一圈，道：“那怪不得我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说着，她就取出无念夜镰，与既明几个一起对墙壁攻击，想要进去看看，但他们的想法很好，操作起来却遇到了难题。
半个时辰后，几人看着从地下掏出来的巨大方形石块，面面相觑。
“这个大小，说是密室我都信。”
“放在一堆尸骨与储物袋的旁边，若是没有若锦，咱们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材质等阶过高，好似极品宝器，表面还有各类高阶阵纹，完全劈砍不动，这个怎么办？”
之前众人已经围着它劈砍了一段时间，在上面却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茗茗你看，是继续劈砍，还是收起来，再或者让三花试试。”
三花刚在下重空间内打完牙祭，闻言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却没太有动口的欲望。
说到底，就是里面应该没什么好东西，暂时还引不起它的食欲。
“茗茗你要我帮你打开看看吗？”三花询问。
哪怕觉得里面并没有什么探索价值，但若楼青茗开口，它还是愿意配合着去啄上那么一啄。
楼青茗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暂且不急，先收起来，等之后空闲了再说。”
按照这个巨大石室的厚度，她怀疑就连三花想要啄透，也得花费上数日的时间不等，既如此，便将开孔时间暂且延后，先以眼前的事情为重。
山坳之上，佛洄禅书给乖宝与金卷的检查也进行到尾声。
他将两小只重新放回大宝的冰棺内，又取出自己的木鱼，暂且放在幼苗的根部旁边，笑道：“你的控场能力很好，接下来只要继续按照这个力度进行即可，等乖宝与金卷无事了，让它们给你多出些冰灵石做感谢费。”
大宝的枝叶轻轻晃了晃，显然这个条件很合它的心意。
“这枚木鱼暂且放在你的旁边，也算助它们一臂之力。”
说罢，佛洄禅书便伸出手指，向木鱼输入一缕禅意，下一刻，就枚木鱼便无风自响，以其为中心，响起一声声似能撼动人魂灵的禅音。
这声音是佛道中，专门为灵魂进行加持的禅音，是少数几种能在夺舍过程中进行干预的外力。
只不过此音对于禅道之人，为清幽仙乐，让人魂灵一轻，但对部分并无慧根者，却只会觉得周身一轻，渴望睡眠。
佛洄禅书刚想说，若是你感觉困了，就争取坚持一下，就见面前刚才还懒洋洋和他摆叶子的小幼苗已然倏然入定。
佛洄禅书：……
他将手中的幼苗捧起，稍微感应下了下它的入定状态，失笑：“这般天分，也是个奇才。”
此时，距离他们抵达这里也过去了将近一日，当楼青茗等人从下方空间飞出，在山坳内进行最后一遍搜索时，在原翡额心蹲了挺长时间的窦八鑫，也终于收回了他的筑梦道韵，自其身上飞离。
他飞落地上，倏然变大，将飞过来的若锦捧住、放在肩头，笑道：“他脑海中的消息我已经读得差不多了，你们也不用问我，我就随便捡着重要的，和你们大概说说。”
众人当即围拢过来：“那就劳烦窦八前辈。”
“我们洗耳恭听。”
窦八鑫甩着手中刚刚折断的枯枝，看着这方不见阳光的浑浊天空，慢条斯理：“当初过来这里给九方家灭族的，确实是一位贺楼氏的大能，但那位贺楼氏的族人却很有意思。
“她将这里金丹以上修为的修士都引入咱们最开始见到的那处万木炼魂阵后，就没再对剩下的修士斩尽杀绝，而是先将此处空间进行翻转，让他们失去了外界的日月、断绝了外界的联系，只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因为这处空间的出口是在那处万木炼魂阵的另外一端，所以，在九方家的高端力量被全灭后，余下的族人想了很多办法，却始终无法逃离。
“这个夺舍了噬酒蝶的小子，原名叫九方原翡，是九方家剩下的族人中，比较有天资的一拨。他在这里一直修炼到元婴期后，由于阅历有限，心境存瑕，就再也不得寸进。
“再然后，随着这处空间内剩下的九方族人越来越少，这处族群夺舍阵法内的陶俑数目越来越多，他眼见着也要寿终正寝、耗尽寿元。
“就在这时，被那位贺楼氏大能留在这里的一只噬酒蚕进化了。初进化出来的噬酒蝶比较单纯，很快被其发现了踪迹，其费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很快判断出了其的天赋技能，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那就是夺舍。
“可惜由于他生性谨慎，想要确保自己这次夺舍的成功率，就将这只噬酒蝶活捉后，特意用特殊药液浸泡过了一段时间。
“也是因为其目的的暴露，给了这只噬酒蝶时间，让其在这具肉身上落下了诅咒的烙印，也是因此，即便他后来夺舍成功，也无法使用这具身体离开这处空间，更无法前往外界……”
窦八鑫的语速并不快，前后拉拉杂杂的，与大家说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他说完后，银宝不禁感慨：“看来这只噬酒蝶的原身也是个狠的。”
“可惜竟被夺舍了，无缘得见。”
窦八鑫想想对方记忆中的所见，笑得得意：“只能说，太过耐不住寂寞，也太过单蠢，不像我家若锦这般天生聪慧，惹人怜惜。”
众人：……
他们觉得当初的若锦，可真不一定比这位噬酒蝶的原身要好到哪里去，毕竟当初的若锦可是被既明一个熏炉给熏到手的。
当然众人虽这样想着，却没有一个说出口，只是赞同颔首。
反倒是若锦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我那是运道好，和脑子没有关系。”
窦八鑫对此都是不愿承认的，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继续开口：“这块地域是九方家的族人们为了重入道途，准备的夺舍场所，重点就在祭台下的空间。既然你们已经探查到了，那其他的也没什么探查必要。
“最关键的，还是现在那位冉桥暖所在的场所，九方家的族产都被放在那边。趁着现在还能拿，就赶紧的，若是等那边响起第二声爆炸，她那边的外来入口就会封闭，即便咱们想再进入，也无法再使用常规方法。”
正这样说着，就听前方的天边再次响起一声巨大爆炸。
众人当即升空，遥遥相望，就看到这次天边升腾而起的不再是红色的烟云，而变成了绛紫色的，而且这次的烟云对比之前的规模要小，声音却更加强烈。
众人当即转身看向窦八鑫，就见窦八鑫正专心致志地给肩头的若锦喂着灵酒，连眼神都没有往那边撇一下，一看就是非常不上心的模样。
“窦八前辈，那边是怎么回事？”
“冉前辈不会出事吧。”
窦八鑫抖了抖袖子，不甚在意：“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诅咒阵法不是九方原翡设的，具体的流程他知道得也不详细，我只是知道那片诅咒之地共会产生三声爆炸。
“响起第一道时，是通知有猎物入扣，第二道时是出入口封闭，等第三道响起时，便是诅咒落成，至此那处空间才会重新打开。至于诅咒的内容，那小子的这段记忆被人特意模糊过了，我未曾看清，也就无法为你们提供更加详细的信息。”
楼青茗将讯息发出后，略等了一会儿，才将玉简收起，拧眉开口：“那边没有回讯。”
上次爆炸之后她去询问，那边还有，这次却是音讯全无，让人很难不去多想。
“那走吧，反正此地已经探索完，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好，乘坐铜磬，既明控灵，速度会更快一些。”
在大家坐上铜磬赶路之时，窦八鑫也拎上还在昏迷中的九方原翡，飞了上去。
他取出一张躺椅放在铜磬边缘，懒洋洋地坐在其上，与小道侣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下方飞快倒退的荒芜风景。
若锦直到喝得差不多饱腹了，才放下手中的酒葫芦，贴在窦八鑫的耳侧，以气音小声询问：“八鑫，你都不担心的吗？”
窦八鑫扬起眉梢，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若锦细嫩的脸颊，轻声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本就是你们在下界的成长与历练，我无需掺手太多，所以自然不会着急。”
若锦仰起小脸，好笑反驳：“可刚才乖宝与金卷被夺舍时，你就出手了的。”
窦八鑫：……
窦八鑫侧首，认真看着小道侣面上的可爱表情，半晌倏然展颜，压低声音，跟着笑道：“好吧，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剩下的原因则是，利益不够，感情也没到。
“我与那个冉桥暖素昧平生，没有什么交情，不像是乖宝与金卷，还能算是我的玩伴。所以冉桥暖是生是死，于我而言，都无法撼动我的半分情绪。
“再加上，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心也很小，既不会去心怀天下，也不会去怜惜弱小，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
若锦眨了眨眼，而后摇头：“自然不会，这本来就是八鑫啊，你放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窦八鑫仔细端量着若锦的表情，倏然笑了起来，他玩性大发地搓搓手，兴奋地用耳垂撞了撞她的小身子：“既然你觉得我做得好，那就奖励我，那个话本今日轮到你给我读了。”
若锦：……
她颤了颤身后漂亮的蝶翅，跟着笑了起来，回撞回去：“行叭。”反正她刚用酒水润过喉。
由于众人距离冉桥暖的所在有些距离，因此在路上又花费了数日的时间。
越是靠近这处空间的诅咒气息来源，周遭的气息便越发浑浊、黑沉，等能远远看到这次的目标地点后，他们的眼前甚至又重新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浑浊模样。
只不过这次，这周遭的诅咒气息遮蔽的仅是他们的肉眼，神识在这里依旧能够看清。
恰在此时，楼青茗察觉到她戴在披风肩头的鬼爪紧了紧，她眉梢略皱，将铜磬表层的道韵结界与禅意结界气息增强，提高警戒之心。
与莫辞道：“到了，让三花出来吧。”
莫辞应声，没过一会儿，便见三花从皇楼空间内扑棱着翅膀飞出。
它在皇楼空间内啄食了那石室数日，却依旧没有啄透，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一听到消息，就马上出来放风。
“我天，这结界，竟全都是由诅咒之气肆加蔓延而成。”
这出入口岂止是难寻，简直是最好不要进！
“组成这结界的诅咒气息相当纯粹，谁往里面走，就相当于接受了其内蕴含的诅咒内容，几乎就是自寻死路。”
“净世青莲可行吗？”
“可能可行，但我觉得应无法确保万能，你可先做做尝试。”
“茗茗，并蒂涟漪可用吗？”
楼青茗：“可用，别急，我先看看冉前辈的现状。”
此情此景，她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似乎并无什么酒蝶白雾，并蒂涟漪的探入与观察，过程丝滑到不行。
三花：“希望这次，咱们既能救到人，又能多搜刮些九方家的资产。”
白幽：“没错，说不定还能从中寻到更多关于贺楼氏的线索。”
……
器灵莫辞听着众人的讨论，若有所思。
其实关于贺楼氏的灭族黑手，时间最早其实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楼青茗若想探查到真切缘由，花费的时间就必然会很长，也需消耗更多精力。
但若有他在上界帮忙双管齐下地调查，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寻到其他的贺楼氏族人，就定能寻到更多线索，只要确定他们目前活动到哪片星域即可。
这般想着，莫辞的心情蓦然就轻松起来。
宓羲家的那群毛团，他已经基本得罪完了，现在想要翻个身去挣扎挽救一下，都有些困难。
但贺楼家他却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刚好可以刷刷存在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2 23:10:31~2021-08-23 22:4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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