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难道以前真的是这样？
晚上的宫殿还是灯火通明，就连房里的柱子都是镶金带银，过于空旷，显得孤单了些。
翡心眼睁睁的瞧着他收拾东西，心里害怕，这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顾明渊，我知道我任性，我为我这次的冲动，向你道歉，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跟在顾明渊的身后解释。
他打量着四周，想着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他身为摄政王怎么能躲在这里躲清闲。
身后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很是烦人。
他收拾好东西，上前把翡心拉过来按在了凳子上，道：“我不属于这里，这两年钻研诗书想着能有番作为，结果这里只有王公贵族才能报效国家。”
他不擅长干粗活，苦读诗书却不能被重视，了解了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互相遮掩不看才能，像他这种没有身份的人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云罗不来，他也会走，不能一辈子都给人家搬布料吧。
他在身上挑来挑去，就只剩下了那枚玉佩，知道这小公主不缺钱，实在没有什么能给的了。
“有缘总会相见的，下次记得了解一个人，再去跟他讲别的，就此别过。”
他背上包袱，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发生的特别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东西少了，她都不敢相信顾明渊来过。
他说的对，这两年来总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有去认真的了解过他。
所以，第一次的芳心萌动，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她呆呆的看着那扇早已没有了人的门，抬起手，挥了挥，轻声道：“再见。”
她单方面的告别，只求内心安宁。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好，总有几个牵着骆驼的商人在街上吆喝。
又是卖鹿茸，又是卖人参，风吹过，骆驼身上的铃铛发出脆响。
男女老少大多数都围着头巾遮挡风沙，露出个眼睛东张西望。
云罗戴着斗笠坐在步撵上闭目养神，身后跟着车队，里面装的都是这两天买的好东西。
顾明渊骑着骆驼跟在旁边，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他特意拿着一条纱巾把脸给包严实了。
身上的粗布衣换成了干净利落的劲装，宽肩窄腰是个好身材，因此就算跟在旁边也不像个普通护卫。
这条路走了一天，到客栈歇息时，全是顾明渊自己跑腿，又是去安顿车辆马匹，又是转悠着打点吃食。
云罗到客栈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都是太后的人来追杀她了，顾明渊从马背上跳了下去，把唯一的生路让给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啊，每次留下来的都是她，孤身一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都让她活着，却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顾明渊端着饭菜前来敲门，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觉得奇怪，就推开一条缝，看到屋内昏暗闷热，“到饭点了，你要不吃点饭？”
回应他的是云罗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顾明渊推开门，进去把饭菜放在桌上，摆好了筷子，才到床边，掀开了帘子，看到她还在睡。
光线昏暗，他瞧着女子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呼吸粗重，再用手掌一探。
“好烫……”他又摸摸云罗的脖子，转身拿起脸盆出去打了些热水，把干净的毛巾浸湿。
顾明渊解开她的衣服，先用湿毛巾去擦裸露在外的皮肤，骨骼分明的手里攥着雪白的毛巾，一点一点擦拭。
肉眼可见的水汽，足以证明烧的很厉害了。
他又脱去袖子，再擦胳膊，脖颈，胸口……
水大概换了三四次，才把这温度给降了下来。
云罗舒服了很多，醒来时看见他还拿着毛巾再给自己擦身子，脸上又红了起来。
“王爷你别管我了，想来是受了风寒，让下人来伺候就是。”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顾明渊听了更担心了。
他出去换了盆水，继续洗着毛巾，拉过她的手细细擦拭，道：“我算哪门子王爷，昨日还说要为帮你照看孩子，怎么擦个身子这种小事还做不得了。”
云罗从来都没见他这样，他说话总是留三分，自己起初很怕他，说话也不敢说错。
现在他倒真的像个平常男人，眉眼温和没有往日凌厉，温润如玉……
“不知怎么，这种事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了，只记得很久以前，在孩子的时候，曾经做过。”
顾明渊将毛巾放回盆里，看到自己刚刚解开的衣服，连忙重新扣上扣子。
扶着云罗坐起，拿来垫子垫在她身后。
这么细的腰，得小心呵护才是。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玉侧妃说的话。
自己嫁给的顾明渊是经历了无数风雨不得不掩盖真心，见谁都要防三分的摄政王。
而玉侧妃喜欢的却是刚刚登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的，顾明渊变了，他舍弃了自己的自由，也舍弃了曾经的爱人。
现在对自己的这么好的他，才是最初的那个人。
“顾明渊，谢谢你。”她由衷的道了谢，只觉得自己幸运。
幼年时受了很多苦，现在终于熬出了头。
顾明渊不明白她道的哪门子谢，过去把小桌子拿来放在云罗面前。
“你先等等，我让人把菜热热，再去拿药过来。”
云罗乖乖的点点头，看着他把饭菜又端了下去。
自己刚嫁进来时就听母妃说是顾老王爷养的顾明渊，是个负心人。
或许耳听为虚，顾老王爷对不起爱人，可将孩子教养的很好。
顾谦是养在夫人膝下的，如今又是副什么样子呢……
等顾明渊送来饭菜，她吃完后才喝的药，窗外的风格外大，她一个人睡总有点害怕。
“你今晚留在这吧。”她用手帕擦了擦嘴。
顾明渊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一下，迟疑道：“我可以留在这？”
云罗点了点头，卸下珠钗，“我现在好点了，你让豆绿去倒点洗澡水。”
顾明渊照她说的做了，心里忐忑，直到熄了灯，他洗的干干净净的躺在床边，怎么都睡不着。
云罗靠着他的肩膀，手环着他的脖子，钻进他的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难道……之前经常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