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露馅了
公孙婷摇摇头，嘟囔道：“你怎么和王爷都问这句话啊。”
云罗把孩子轻轻放在了身边，抬手摆弄了一下抹额，靠在软榻上松了口气，若有所思道：“贞洁有人介意有人不介意，最重要的是看你怎么选，爱你的人将你视如珍宝，不爱的你就是再干净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过好自己才是硬道理。”
公孙婷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的话也是有些高深听不懂，只是在心里默默问：你就是权衡利弊之后舍去李洵的吗？
“好了，你过来。”她招了招手，把手上的镯子拿下来戴在了公孙婷的手上，“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了，就好好打扮打扮，别一天和假小子一样。”
公孙婷眨了眨眼，看着手上那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玉镯一时无言，质地温度安心，戴在手上就是画龙点睛，衬的手腕更加纤细了。
“谢谢娘娘！”
她出来的时候还在摆弄玉镯，春风拂面撩起她的发丝，这十几年都没好好摆正自己女儿身的位置，才发现原来首饰这么好看。
她出去的时候刚好和李洵擦肩而过，正想打个招呼呢，却瞧见对方脸色差的要命，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公孙婷缓缓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进了清辉斋正厅，灵光乍现。
王爷不会是要找他算账吧！
心眼这么小吗！
不应该先找那些个小人出气吗？
公孙婷犹豫一番后，咬咬牙走了出去。
顾明渊要审人也不是她能决定，就听天由命吧。
外面热的离谱，屋子内却清凉可人，角落放着的冰都是特意从避暑山庄的冰窖里运过来的，一个时辰一换。
李洵进来时就发觉，这样的生活他大概是一辈子都拥有不了了。
进了正厅，来不及看清人长什么模样，干脆跪地，闷声道：“属下参见王爷。”
他虽然在摄政王府当差，却从未见过顾明渊，有时碰到他时也只远远的瞟一眼就仓皇而逃。
大概也是心虚，若是他和云罗曾经的关系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孤家寡人的没事，可云罗就不一样了。
“你就是李洵？”
上方传来声音，视线内是崭新的皂靴缓缓走到他面前，珍贵的衣料和衣服上绣的蛟龙象征着主人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李洵有些紧张，大概是那天自己失态被他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站起来，让本王好好瞧瞧。”顾明渊语气平淡仍然听不清喜怒，额边几缕青丝散落，衬得他整个人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李洵也不遮掩，扶着地站起，始终不敢抬头。
顾明渊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这黝黑的脸上尽显憨厚，的确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长的不丑，即使瞎了一只眼也让人不觉得狰狞。
这难道就是好男人？
他轻轻一笑，放下了书，端起茶盏吹了吹，边喝边问：“那日王妃早产，是何原因？”
李洵正想装糊涂糊弄过去，他又说：“本王知道你在场，不然也不会亲自 写信寄过来。”
一看被逼到绝路了，他也不否认，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是素来和三公子交好的李家公子和秦二郎，那日娘娘担心您，信了小人的话才动的胎气，等属下追上去时，三公子已经把人解决了，如今在府上养伤呢。”
顾明渊皱眉，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以后不用跟着顾谦了，本王会把公孙婷派过去，今晚，去把秦二郎搞定，处理好痕迹。”
说完他就离开了。
李洵还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为顾明渊会直接取他性命呢，就让去杀个人？这么简单？
他出来的时还是懵懵懂懂的，叹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还是珍惜当下吧。
他这样想着，还未走多远就碰到了等着他的公孙婷，窜上来就问：“小瞎子，怎么样了，王爷有没有揍你啊。”
李洵无奈的朝后躲了一下，不想和她交谈，就装聋作哑的走了。
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又想起了什么，站定了脚步，道：“对了，以后你就去跟着三爷，今晚我去杀秦二郎。”
“什么？王爷把我赶出去了？”公孙婷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她怎么和慕容雪交代？不就报不了仇了吗？
“不是，是让你去待在三公子身边。”李洵传达完意思就走了。
即使烈日炎炎，他却浑身发冷，不知道是怎么了，觉得顾明渊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公孙婷看着他走了，傻傻的愣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玉镯，惆怅不已。
“公孙，你去帮弟兄们在街上买点吃的去。”不知从哪里窜出的声音，一袋银子就重重的砸在了她身上，稳稳的跌在了她的手里。
“凭什么？老娘是给你们跑腿的？”公孙婷看都不用看就把钱袋扔了回去。
影一掂接住了她扔回来的东西，掂量了一番，脸上戴着暗卫特有的银面具，两三步就上来挡在了公孙婷面前，黝黑的眼珠一转，当即调侃道：“你竟然戴首饰了？思春了？”
“关你什么事？”公孙婷没有否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公孙，不是我说你，你就算思春了也嫁不了人的，你算是我们暗卫的一员，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还是早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影一把钱袋又塞了回去，强硬的打破了少女情犊初开的美好幻想。
他还有事要忙，说了点地就走了。
公孙婷认命的握紧了钱袋，看来她就只有跑腿的命了。
春季盎然一片生机，新的一年里又有不少脸生的婢子进了王府，到了年龄的丫鬟要出府寻人家了。
顾谦看着这一茬一茬的新人内心毫无波澜，站在湖边瞧着对面的钟楼，拿起笛子放在嘴边，修长的白指轻点青翠的笛身。
悠扬的曲子从他嘴边飞出，散在了空中。
他这次没有用膏药遮掩，碧蓝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像是蕴含了许多，都揉进了曲子里。 大概是吹的太入神，顾明渊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都没发现。
顾明渊靠在了树上看着那小子的背影，暂时不想打扰，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年那个吊着鼻涕的小孩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耐心的等着吹完，才开口道：“心情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