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冻湖
“好像还真有东西……”我自言自语,“但是看起来不太像是羚羊。”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阿勇接过望远镜朝湖边看去,也是愣在当场,“好像是不太像,你来看看?”
后边这句是对老黑说的,老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后接过望远镜,“牛?”
牛?
“不像。”我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熊。”
阿勇闻言顿时咧嘴,“我也觉得像熊,只不过不太确定,你这么一说我更确定了。”
而老黑却切了一声,“你两个不信我的话?我们打赌!”
“赌什么?”阿勇立马来了兴趣,“总要有个彩头吧?”
老黑把望远镜递还给我,目光盯着阿勇看了又看,“要是熊,我喊你哥哥!”
“这算什么彩头。”阿勇摇头,“要是牛,我喊你爸爸!”
我微微错愕,这玩的有点大了吧?
“你是认真的?”老黑瞪着眼睛,“那岂不是我错了也要喊你爸爸?”
“那不然呢?”阿勇拍了拍双手,“赶紧过去,别想抵赖!”
我无奈的看了老黑一眼,“要是我们猜错了,你可别当真。”
“知道。”老黑拍了拍胸脯表示放心。
见状我才点点头,跟上了阿勇的脚步。
可可西里真的大,无法形容的大,总面积差不多是两三个省加起来那么大,好像是二十五万多平方公里。
我们现在面相的这一块戈壁角落,怎么说也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一片雪白荒无人烟。
要说这里是无人区,我是信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从土坡下到戈壁,积雪似乎还要略微深一点,已经快要淹住膝盖了。
这里下雪与南方不一样,我记忆中家里下雪,先是下一些冻雨,也叫做雪子,下一阵子之后才开始飘雪。
雪落在地上并不会马上沉积,而是化作雪水消失不见,只有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地面湿透了后才开始沉下积雪。
有时候一晚上大雪,积雪不过五六厘米,两寸而已。
而这里不一样,雪刚落地也会化成水,可不需要多久就能够铺白地面,随后积雪像是搭积木一样往上堆。
我估摸着同样的雪量,南方假如积雪十厘米,这里能达到十五厘米甚至更多。
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温度吧。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三都累的有点腿发抖,这可没有夸张,奇怪的很。
短暂休息后继续赶路,终于在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靠近了湖边,也能够清晰看见湖边的动物。
“快叫爸爸!”
阿勇张着嘴吧哑口无言,看看我又看看老黑,“不是,这是什么牛?怎么顶着一身雪一动不动?”
“别扯淡,快叫我!”老黑显得极为兴奋,“这彩头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见阿勇脸色有点难看,于是适时开口,“得了,就是一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阿勇略带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老黑因为刚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也没揪着不放,只说回去之后要阿勇请他吃东西。
阿勇这会儿倒也痛快,“两千块,你爱吃啥吃啥!”
“有钱啊你!带我一个呗?”我说。
阿勇乐呵呵的笑,“我们三带上阮梨一起。”
“诶?刘萍秀人呢?”老黑忽然问。
听到刘萍秀三个字我顿时一拍大腿,“坏了!”
“当时她让我们过来的时候联系她,我给忘了。”我真有点傻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忘了?
老黑也显得有些惊愕,“不是,你啥时候记性这么差了?”
“我不知道啊?”我眨了眨眼睛,“这里手机都已经没信号了,没办法了。”
“忘了就忘了呗,能怎么样。”阿勇在一旁说道,“回去了之后再跟她解释一下得了。”
我点点头,想想也对,她自己主动提出要走单帮单飞的,现在倒也没啥可说的。
随着我们不断靠近,这些三三两两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牛就看得格外清晰了。
没搞错的话是牦牛。
野生牦牛,它们最大的特点是身体下摆,也就是腹部位置长出浓密而蓬松的长毛,像是整个身体穿上了一条裙子一样。
我见它们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上积雪都已经有两指深了,要不是它们鼻端偶尔冒出的白气我真的以为这些全都是死的,被冻僵了。
“它们就这么站着,不怕被冻死?”老黑小声嘀咕。
不由得他不小声,这玩意压迫感有点强,高度差不多到我脖子,整个身体侧面看上去像是一张放倒的门板。
毫不夸张的说,它的体型比一头棕熊也不遑多让。
“该不会突然冲过来撞我们吧?”老黑问。
一边说着他还把枪端在了手上,估计是怕这些牦牛突然发疯。
我在边上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搞大动作,看样子它们应该不会乱动,惹恼了就不清楚了。”
老黑点点头,静静的向前走。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湖边,说实话这股有点意思,颜色不是正常湖水的颜色,而是有点浅蓝色的感觉。
湖底的泥巴看上去也是有点蓝白色,与我之前见到过的湖不一样,只跟茫崖市到格尔木之间的那个大湖有点像。
“这水怎么这个颜色?”阿勇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还有这么冷的天水还没结冰!”
听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温度怎么说也应该有零下二十度左右吧?就这样湖面还不结冰确实有点奇怪。
“你们看,湖面上飘着白气。”老黑指向湖面远处,“这水里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要不你喝一口尝尝?”阿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黑大睁着眼睛,忽然咧起嘴,“你刚才打赌没赢,现在你来尝一口。”
阿勇当即傻眼,动了动嘴巴没说出话来。
我见他们两斗嘴有趣,于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靠近湖边,蹲下身后伸手探进了湖水里。
刺骨冰凉,水是正常的水,我还以为是温泉啥的。
捞了一点点湖水凑到嘴边轻轻嘬了一口,除了冰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这水很正……呸!”我赶紧吐掉水,“我草,这水又咸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