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大洞沟
隔天下午,老黑打开后备箱我就听到了咩咩叫,一只小羊羔被他提了下来。
说实话不见还好,这小羊羔看着很是可爱,我心里莫名的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也仅限于觉得可惜了。
阮梨买来的都是旧刹车线,整整一蛇皮袋,我估计得有二三十根,大部分看上去都有六七成新,少数生了锈,不过不影响使用。
我劈了一个旧柜子,直接在后院打起了火堆,刹车线全部丢里面烧,短短二十分钟再挑出来全部烧的通红,再拿水一浇就乌漆麻黑了。
接着拿布擦拭一遍,最后用布沾上菜籽油涂抹一次,就没那么容易生锈了。
“麻药买到了吗?”我问老黑。
老黑拿来一个写着盐酸赛拉嗪注射液的盒子和一个大号的注射器,“这个,磨了我半天嘴皮子才买到。”
我拿来看了一下,说是什么毫克每千克的,两个人算了半天,搞不清楚豹子具体有多重,最后就一拍大腿,“多打点应该死不掉!”
套子制作比较简单,一段弯曲过来在钢丝绳上做个套环,拿钢丝绑死能活动就行,这刹车线牛都别想拉断,对付豹子绰绰有余。
一连做了十个绳套我才停下手,到时候只需要拿到具体的地方再用那周围的植物涂抹就行。
隔天早晨我们就一起出了门,钢筋笼子在后备箱里,是我昨天上午在电焊店搞的,长一米宽六十高六十。
这个大小我觉得差不多,虽然不能让豹子在里头活动自如,但也不至于给困死。
“要不要拉上那个姓胡的?”老黑问。
我想想还是给胡兴国打了个电话,毕竟这地方他比我熟悉,有个熟人在当地就能吃得开,农村地区还是比较排外的,没熟人带不行。
胡兴国倒也爽快,说让我们到白果坪直接找他。
抵达白果坪的时候十点出头,我和老黑还有阮梨三个人依次下了车,老黑和阮梨往外搬东西,我去找胡兴国。
“从这边有小路直接过去,车子就放这里不用动。”胡兴国过来之后说。
我点点头,让老黑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装进笼子里面带过去,反正笼子外头有灰色床单罩着,也没人知道是什么。
铁佛庵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村子,一共就七八户人家,住在深山老林里,相比较起来我倒觉得自己老家似乎还是比较富裕的,因为这里还没通水电,水是山泉水,照明全靠煤油灯。
中午我们跟着胡兴国在一个钱姓村民家吃的中饭,下午接着赶路,按照这个人的说法,发现豹子的地方在大洞沟,离这边还有很远的路,两三个小时不一定能赶到。
我和老黑抬着钢筋笼子,走起路来不太方便,走走停停,终于是在四点多钟太阳即将下山时赶到了地方。
“你们到这里了,那我先回去了?”胡兴国说。
我有些错愕,“这都快天黑了,你回去不得大半夜?”
他摆摆手,“小孩明天就出去读书了,这两天发烧,我要回去陪着。”
闻言我也不好强求,为人父母确实需要负起责任来。我给他递了根烟,随后又拿了两百块钱塞给他,“还没见到过你小孩,这钱你收下给小孩买些吃的。”
给小孩是托词,其实就是感谢他带路的带路费,说成给小孩红包他不好推脱。
胡兴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山里人赶路都快得很,没几分钟就看不见影了。
“咱们也开始吧,帐篷搭起来再说。”我说。
老黑点点头,跟着我一起从笼子里掏东西,趁着太阳彻底下山前,总算是把帐篷给搭好了,今天已经太迟了,再去找合适的地方下套有些来不及,索性我就直接把小羊羔给关进了笼子里,随便给它弄了些嫩叶塞进去。
“吃完饭后,今晚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我说。
老黑和阮梨点点头,都是一起跑了好几趟的人了,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各自忙活去了。
我趁着阮梨搞吃的的功夫,简单看了一下地形,这周围都是山,尤其左右两边的山又高又长,怪不得这里叫大洞沟。
吃完晚饭后,天也黑了下来,小羊羔估计是害怕,一只咩咩叫个不停。
“晚上这羊一直叫唤会不会把豹子给引过来?”老黑说。
我想想感觉应该不会,“咱们三个大活人在这,豹子没这个胆子吧?”
“熊心豹子胆!”阮梨突然插嘴。
我闻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来了就来了呗,反正它又吃不到,反而还惦记着,明天下了套立马上套!”
简单把帐篷外清理了一下,也没时间做警戒,我们就开始睡觉,时间比较早,不太睡得着,关键小羊羔确实烦人,晚上也不消停,还越叫越起劲。
“我出去看看。”我说着就戴上头灯走出帐篷。
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帐篷外漆黑一片,我照向羊羔所在的钢筋笼子,床单依旧好好的盖在上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当我稍一扭头就发现了不对,左边稍远些的地方正有一双黄绿色眼睛看向我这边,它似乎正在吃东西,趴得很低。
麂子?
这不是狼,因为它远不如狼眼睛那么闪亮,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越是食肉动物它的眼睛在黑夜里被灯光照住,反射出的光也就越明亮,反之食草动物就要差的多。
我从腰间摸出手枪,打算搞点野食,刚好明天可以拿来吃,可我刚一掏出枪,它就像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似的,开始走动起来。
没错,就是走,而不是跑。
这不是麂子。
除了走开这个动作不同于麂子以外,它也并没有发出短促的吠叫,同时背部颜色也不太对劲。
不管是赤麂黄麂还是黑麂,绝对没有背部冒出白色反光的麂子。
它走的并不快,十多秒钟才走出二十米左右,躲在一丛荒草后方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我。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打开手枪保险,瞄准它双眼之间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响,它应声栽倒在地,从头到尾都没叫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