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章 雷暴
邪修出手招式奇绝。
也不清楚是什么路数。
谁也没料到他有撕裂空间遁逃的本事,等再转身回头,人已在几十丈开外。
“不好!”
电光火石间,墨无鸣掐诀起盾,侧闪躲过偷袭。
殷京语不擅贴脸近战,因周身有护盾防守,也侥幸避开。
司明、北羽追击在最前头,意图逼邪修入雷暴云层,此时战场反转,二人虽有时间避开邪修的七星连环斩。
但暗镖引下的雷暴却无论如何逃脱不了。
“轰隆隆——”
突然响起几声石破天惊的巨响。
只见一道紫色雷暴闪电劈中手持赤阳剑的北羽,亮光火焰闪过以后,人便急急坠了下去。
而与他配合剑阵的司明也应了雷暴劈袭,两道身影几乎相差无几地往下面漩涡处掉落。
危急关头,墨无鸣瞥见海面漩涡处有一叶孤舟,他抛出赤莲玄鞭将其拽住。
另一侧的殷京语飞身御剑接住北羽和司明,然后将这孤舟作为落脚点。
邪修被这几个碍事的家伙缠了多日,自不可能错失良机,紧接着就又掷出几枚引雷暗镖。
“轰隆——”
“轰隆——”
“轰隆——”
三声爆裂紫色雷电再次直直劈向漩涡处的孤舟。
暴闪之后,漩涡仍在,船却消失不见。
已经逼近邪修的墨无鸣无暇分心,挥剑斩向邪修头颅,却被他灵活避开,激荡的剑气也只割裂衣袍一角。
“铮铮铮。”
刀剑金器相撞。
邪修不善近战,被凌厉剑气逼得节节败退,久战拖沓隐有败势。
又是几个回合,墨无鸣已经杀红了眼,左鞭右剑,一招一式,全是凶煞戾气。
时间越拖越不利。
仅靠施展灵力和暗器的邪修自然比不过灵体双修的剑修。
要不是修为境界比这剑修高,定要折损在其手中。
邪修自知体内灵力不济,加上被这几人缠斗几日,咬牙再次使出七星连环斩,然后就遁身而逃。
墨无鸣岂会如他意,一路紧追。
这一追又是几日几夜。
直到体内灵力将要耗尽才不得不停了追击剿杀的步伐。
墨无鸣同北羽、司明、殷京语三人出宗门击杀邪修,如今分散而开,又让这邪修给逃了。
任务未完成,宗门暂时也回不得。
略作考量,寻到一处城池落脚,入住客栈后就拿出魅山苍给的魅妖根须点燃。
檀木桌上白烟回旋上升,迷蒙中入了梦境。
“仙士寻我所为何事?”虽是梦境,魅山苍语气甚是恭敬。
墨无鸣开门见山,直接把邪修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等说到邪修的邪门功法还有撕裂空间的手段。
魅山苍眉心猛跳,“敢问仙士说的邪修是何样貌?”
“此人藏头藏尾,着一身灰麻衣袍,裹得密不透风根本就看不到他什么长相,尤其是习得一身妖邪功法,神出鬼没,出手完全没有正派宗门之风。”
墨无鸣事无巨细说明后才问:“你在丹山盘踞多时,可曾听说过此人?”
魅山苍沉吟片刻,“仙士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胞妹?”
墨无鸣道:“自然知晓。”
“若是我没猜错,此人应是我那早亡胞妹的情郎,他能撕裂空间并不是使得什么邪门功法,而是我族中至宝,日月乾坤转。”
墨无鸣轻挑眉峰,被说得来了兴趣,“日月乾坤转?那是何物?”
魅山苍接着道:“此物原是万年前妖凰王从上界寻得,后赠与伴侣,然后又经转到我族中长辈之手。
传闻我族中长辈曾做过大妖的妾室,时日久远,也不知传了多少代。
到我这代家族已在妖界没落,而这宝物却被我那不争气的胞妹盗走给了情郎。”
弄丢族中至宝,魅山苍也不能回妖界。
如今听了墨无鸣的话,心都凉透,那祸害如今修为了得,他都不是这仙士的对手,恐怕寻到那祸害也拿不回日月乾坤转。
墨无鸣弄清邪修路数,又问:“你可知他有何弱点?”
“弱点?这我尚不得知,对于此人我也只有两面之缘。”魅山苍把胞妹同他的事又细说一遍,然后就是一阵长吁短叹。
“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回日月乾坤转……”
邪修的事虽有些头绪,但眼下丢了踪迹,又不是其对手,于是只能搁置。
墨无鸣在客栈稍歇两日调息,等体内灵气充盈后才转道去寻同门。
几日前。
林亦扇同白耗子坐船寻岐丘渊,如意料所想一般,经过雷暴云层入了漩涡后的确是到了另一处漂浮于海面的仙岛。
但等她俩从木箱中出来,船上却多了三名散修。
林亦扇定睛一瞧,这三人有些面熟,再细看,原来是在飞福来客栈碰见过的那几个散修。
她和幽吟都不欲多管闲事,也没搭话问其从何而来。
上了仙岛便果断与三人分开。
是敌是友不容易分清。
殷京语要照看被雷击劈昏迷的北羽和司明,无暇顾及这多出来的白面书生和大胡子,好在他们自行离开,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漂浮仙岛云雾缭绕,一时反倒让人怀疑是不是到了岐丘渊。
离岸边远了以后,林亦扇才同幽吟说起在飞福来客栈见过三人的事。
幽吟对那三位半昏不死的散修并无兴趣,一心只在正事上。
“先别管他们,当心四周,注意小心行事。”
幽吟嘴上虽说得轻松,但还是多留了一道心眼。
正常人都不会往海面雷暴云层处来。
他们是看破皮卷玄机才大胆赌上一把。
而这三个散修又是什么缘故落到船上?又是谁将他们打伤?
事情过于巧合,总让人心生不宁。
从入了仙岛以后幽吟的警惕心陡然拔至最高。
一路上静谧的过分,连别的鸟兽鸣叫都未曾听见一声。
林亦扇见白耗子面色凝重,也收了旁的心思,四处环顾一圈密林,除了偶有随风晃动的树影,并不见任何异常,只是感觉过于安静了些。
静得连踩中一片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见。
尤其是突然多了她跟白耗子,像是往一潭起绿藻的死水中投入了两尾跳跃活鱼。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压抑。
面对未知,林亦扇的心口又开始紧绷,绷紧过后又陡地狂跳一下,她的直觉总是很准,因此脚下步伐也随之变得沉重又缓慢。
“沙沙沙。”
离海岸约远,枝桠随风摆起的声音就越密集。
那种挠人后勃颈的痒意让人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