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断你张梁一臂
断其一臂，削弱实力。
袁牧野把照片又凑近了一些，方舒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晚，方舒在金水滩穿的皮鞋。
方舒可不想就这么乖乖束手就擒，自然是要挣扎一番。
“看着，是有点眼熟。”
袁牧野直击要害，“这是从你家搜出来的。”
方舒强颜欢笑，脸色难看，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皮鞋。
方舒只能使用缓兵之计，一拖到底。
他在等什么？
方舒第一次很快被放回来。张梁感觉，此次也会和往常一样平稳过渡，袁牧野是没法再找茬了。
反转就在不经意间。受到李影遇害的刺激，袁牧野每一步计划、行事、过程，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谨慎。
说到底，还是张梁和方舒太狠，这才逼出了袁牧野的愤怒。不念旧情、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张梁都感觉到了袁牧野给自己带来的窒息感和紧迫感。自己再不有所动作，方舒交代在里面，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张梁也是真的急了，当即拨打了电话，要求和对方立即见面。
“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过，想来，你有什么急事，下不为例啊。”
说话的，正是从幕后走到台前的孔祥。
“快救救方舒，再不阻止袁牧野，恐怕您很快也要见不到我了。”
孔祥听出，此次，张梁是真遇到坎了。
张梁把方舒连续两次被袁牧野，在集团众目睽睽之下抓走的过程。公司人心惶惶，感觉随时会被警方查封，人心的恐慌逐渐在蔓延。袁牧野动了方舒，掌握了证据，下步就会动自己的猜想。
全部一股脑的说给孔祥听。
孔祥却陷入了沉思。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从旁人那里，好几次听说过袁牧野的执拗、率真、果敢，特别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袁牧野这小子骨子里那股倔，和当年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甚至还有他的影子。
要不是站在对立面，或许，袁牧野会成为曾经一心想干出点成绩的自己的得力干将。可惜，现在自己深陷泥潭，明哲保身，稍有不慎，恐将……
孔祥还想最后一次争取下袁牧野，“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把袁牧野调走。至于方舒那里，你想办法，把话带到，只字不提。”
“是。”
回答完这句，张梁的心里也泛起了波澜，老孔这是要以退为进吗？反正坏人都是自己来做，要是自己栽了，有些人也跑不掉，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袁牧野和方舒的较量还在继续。
面对拒不交代的方舒，袁牧野也是一副有条不理的样子，直接抛出连环证据。
“我们方总累了，不回答，也没关系啊。”
“这鞋是你的吧。”
又拿出一份鉴定报告，“不巧了，这鞋底上，粘了点沙子，还混合了点泥土。”
袁牧野翻着页，停在了结果那一页，“邪门了，上面还残留了李影手机的碎片。”
方舒脸上无所谓，心里却很苦逼，嘴上还不承认，“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的律师没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厚着脸皮，李戈硬闯进讯问室，碰巧听到了方舒这最后一句。
迅速扫视一周，看到了袁牧野手中的那份鉴定报告，还有放在桌上的皮鞋，正要继续往下看、往下听……
“干嘛？”袁牧野急促的语气中，还带着质疑。
突如其来的炸裂声音，宛如平地春雷。牛铃大的眼睛，好像一口要把李戈吃了。就差一句最直接的“滚”了。
吓得李戈一把把门关上。
事已至此，不可逆转。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当得到方舒在零口供的情况下，被直接批准逮捕的消息。
张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整整一天没有出门。
期间，若兮曾经以送饭为由，要求进去，同样被张梁直接骂了出去。
若兮在外面走来走去，干着急。
“这都一天了，一口饭都没吃，肯定饿坏了……”
又站住，盯着一旁的林勇说。
“要不我送点水进去？不行，不行，肯定不要我进去……”
好不容易坐下，又想了想，这都不是办法。转身又起来，找到林勇。
“林总，您和张总是故人了，您去？”
“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了。”
林勇用手护着心脏。
若兮抓住林勇的双手，“再不想办法，张总肯定撑不下的。”
林勇挣脱了若兮的手，“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想办法。”
“你有办法，怎么不早说啊……”
林勇找了个清净的办公室，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雷秘书啊。诶，是我，林勇啊。对对对。”
“张总自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这都一天了……”
“是不是请领导出面，想想办法，诶，好、好、好……”
只能寄希望于孔祥了。
两天一夜之后，虚弱的张梁终因长时间的黯然神伤和身体虚弱，被人从办公室发现后，送到医院抢救。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还没来得及让张梁走出郁结，收拾残局。病房外，集团其他董事，早就等候门外。
“你听说了吧，方舒被抓了，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现在张梁这副惨状，集团怕是要重新推选个主事的人才行……”
“对对对，我觉得啊……”
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议论纷纷的众人的黄粱一梦。
“张总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就在这里七嘴八舌。要是谁再嚼舌根，我让他今天出不了医院的大门！”
厉声喝道的，正是林勇。迅速围拢过来20多人，眼神杀气腾腾，看谁敢动！
方舒虽然现在进去了。但是作为在张梁身边，鞍前马后多年的老人，凭着方舒称呼一声“小林子”的林勇。不说力挽狂澜，能镇住局面的人，非他莫属。
众人见此架势，纷纷各自找到借口，离开了医院。
虽然，眼前局势控制住了，可下一步怎么办，林勇心里也没有底。
深藏暗影的孔祥，即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