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中的较劲
随着陈亮的一声令下，禁毒大队把养猪场的犯罪嫌疑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除了收缴出来的成品，猪圈里还堆着一大堆未结晶的半成品。
人赃俱获。主犯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钱思阳。”陈亮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果然被内鬼出卖了。钱思阳由开始的惊讶，慢慢露出猜透的肯定，最后到无可奈何，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亮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逃不脱死刑而疯癫了。
“没什么，落在你们手上，我认栽。”钱思阳反而表现的很平静。
钱思阳被抓的消息，张梁也很快得知了。
方舒正想承担没有处理掉罗杰，导致钱思阳被抓的责任。
张梁却先声夺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四，叫所有手下停止供货。”
方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总，这么大块肥肉，说丢，就丢了？”
张梁依然没有直接说明，“你想想，我们要是断了货，那些人会怎样？”
方舒平时只负责指挥手下供货，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要是这批人吸不上，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张梁也不想过多解释，丢下一句，“等着他们乱吧。”
方舒按照张梁的指示，当天就收手，停止了整个交易市场。
过了三天，陈亮还在忙着审讯，局里就通知他，乱套了。
整个海河市的医院，接诊量增加了三分之一，全是因为断吸后引起的呕吐、腹泻不断等症状的病患。
疾控中心那边，门庭若市。也有戒毒者把替代品，以高出冰d市场价三倍的价格悄悄拿出去卖，被民警抓个正着。
还有性格暴躁引发的各类案件，也明显上升。城北分局以及整个海河市的基层派出所报警量骤然上升，民警疲于奔命处理警情。
陈亮、袁牧野，甚至陈立文都没想到，张梁会来这一手，暴露出了这么多问题。
城北分局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处理办法。
局长在听完禁毒大队的专题汇报后，也请分管局领导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思量再三，局长决定，把发现第二次吸毒的，全部强制隔离戒毒，初犯的尽快处理。
同时，联系卫生医疗等部门，给出应急预案，启动应对措施。
忙活了整整一周，事态才平息下来。
眼圈黑中带红的陈亮，在沙发上刚刚躺下，正准备眯一会。
袁牧野却不解风情的直接推门而入。“老陈，你还睡啊，事情不是暂时稳住了吗？”
“哎哟，我的祖宗喂，你就不能让我睡会吗？”陈亮抱怨道。
“就说几句，说完，我立马走人。”
陈亮知道袁牧野的倔脾气，只能苦苦支撑，坐了起来。
袁牧野也不客气，直接坐到陈亮旁边。“你觉得，张梁来这手，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亮努力瞪大眼睛，避免自己打瞌睡，听袁牧野这么一说，心里就来气。“我能把这趟浑水按下去，就已经烧高香了，你这问题又毛病啊。”
“嘿嘿。”袁牧野知道陈亮现在不想搭理他，拉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杵在那，等着陈亮的回答。
“你还没完了，是吧。”
“快说嘛。”
陈亮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搭理他，袁牧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何解？”
“唉，坏事就是，张梁他们把问题抛给了我们，让我们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好事就是，这么多吸毒人员暴露出来，省的我们平时去查才发现。”
“就这？”袁牧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好好，我的袁大队长。”陈亮知道，自己再不说穿，袁牧野非缠死他不可，自己也甭想睡觉了，只能和盘托出。
“张梁他们来这手，即是给我们一个警告，海河见不得光的地方，他们说了算。我感觉，也是故意为之，让我们手忙脚乱，顾不上他们，他们好处理其他事情。”
袁牧野满意的点点头，“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你想干嘛？”陈亮有点不祥的预感，袁牧野是要搞事吗？
袁牧野坏坏的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后递上了一份方案。
陈亮拿过来一看，“百日集中清查行动实施方案，这是什么鬼？”
袁牧野笑嘻嘻的打开方案，给陈亮解说一二。“他张梁不是给我们来了个围猎吗？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反围剿。”
陈亮细致的看着方案，“你是怎么把赵冀那老小子说通的，打击黄赌毒，他占了两样。”
袁牧野一副秘而不宣的得意，“自然是绕过他，找到他上级咯。”
陈亮点而不破，“我看是人家陈局起到连关键性作用吧，就凭你？你不行。”
袁牧野哈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来，老陈你，真贼。你说的没错，我就想啊。你张梁不要我们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你怎么做到的？娱乐场所加商务会所，精确到300多家，你这名单哪里来的？”陈亮没想到，袁牧野这方案居然细到了具体名字的场所。“这些都是张梁的场子？”
“怎么来的，你就别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疑似是张梁的。”
陈亮还昏昏欲睡的大脑瞬间清醒，“你就继续给我卖关子，装傻吧。你绝对在张梁身边安插了卧底。”
“何以见得？”
“你被诬陷进纪委那次，前后两天就出来了，要是没人暗中帮你，你还在里面待着呢。”陈亮非常肯定的回答。“不过啊，我也有担忧。你要是这么做，把张梁逼疯了，指不定他们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袁牧野把问题抛给陈亮，“那你给我指条路，既不把张梁逼急了，又让他自己乖乖就范。”
“我可没那能耐。我现在啊，只想好好睡个安稳觉，你就别在打搅我了。”陈亮明确送客了。
“好好好，我走。等你睡醒了，我把赵冀喊上，再重新修改下这个方案，然后正式报给局党委讨论审核。”
一场正与邪的腥风血雨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