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消失的爱人（五）利益输送？
赵芳遇害后，方舒让陈拾忆躲到安全屋，避避风头。
陈拾忆并未完全听方舒的指令，暗中还在跟踪袁牧野等人。
为此，方舒大为恼火。在电话里不止一次的训斥陈拾忆，要求他赶紧收手。跟踪一事，安排他人负责。
陈拾忆暂时收手。
公安机关这边，围绕qz型号等信息，开展了调查分析工作。
由于袁牧野他们大队的技术有限。
市局刑侦支队的民警，根据现场提取的弹头和弹壳，以及赵芳身上的q伤创口，对嫌疑人所持qz，进行了弹道痕迹模拟分析。
确认了，仿制式sq。
q手身份和qz、dy来历依旧不明。
袁牧野他们，在陈立文的授意下，同经侦大队的梁伟等4人，一起展开调查。
梁伟从经侦的角度，对调查工作方向进行了分析，提出了个人建议。
“根据袁队之前提供给我的信息。我个人觉得，此次的调查工作，应该注意个性和共性的问题。”
梁伟看了下大家的反应，估计都没听明白，只能换个方式解释。
“个性，就是对每户人的社会关系情况。是否具备为房开司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提供基本条件，开展调查。”
梁伟没有直接点透，但是众人心领神会。
“共性，就是看，是否在明知是阴阳合同的情况下，住户有主观意愿，主动签约的。”
袁牧野主动提出和梁伟分在一组，强强联手。
两人在袁牧野的办公室，研究被调查人员的资料。
梁伟还不知道，袁牧野手里的这些资料怎么来的。
张鲁也进了办公室，顺便一起了解下情况。
“袁队，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
“赵芳提供的。”
梁伟想到了关联信息。
“就是qj案的受害人？”
“是的。”
张鲁想起，袁牧野还没解释，为何是马文把证据提供给张慧的。
这段时间，袁牧野也进行了各种猜测。
他怀疑过，马文的动机。
张慧拿到线索后不久，人就消失了。马文是故意给的？然后让张慧麻烦上身，被张梁的人处理了？
之后，马文一步一步，借着安慰帅伟的机会，走进了、甚至是占据了帅伟的世界？
但是，张慧失踪，帅伟也是最大受益人。在帅磊成年之前，赔偿在市中心的那套商品房，都归帅伟所有。
张慧失踪后，帅伟去签的那份阴阳合同。帅伟到底给对方提供了什么谈判的资本，房开司让帅伟搭上了赔偿的末班车？
剧情就像排列组合一样，不同的分析，会有不同的事件走向。
但是，袁牧野想通了一点。就是，从那59户人先调查入手，看看双方有没有利益输出。
就算最后定不了性，立不了案，也没关系。至少能看到问题所在。
然后，再对马文提供线索的动机进行调查。
顺便，还要绕开帅伟，征得马文的同意。再次问问帅磊之前的问题，看看有没有不同的答复。
通过前前后后，这些印证工作。综合比对和分析，至少能查出，到底是帅伟还是马文，在张慧失踪一案上有问题。
也许这样，就离张慧失踪案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张梁这边，大概知道了，袁牧野等人在查集团下属房开司的问题。
但是他也不怕，各种问题，各个公司都有。在行业内，也是不成文的存在。
直到看到了qj案的新闻。张梁才意识到，事态有些失控了。
陈拾忆擅自做主，qs了报社编辑赵芳。可他和方舒都查找了赵芳的社会背景，和他的集团八字打不到一起啊。
为了避嫌，他让方舒通知了新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负责人，不要给警方的调查设置障碍，还要主动积极配合工作。
可是，迄今为止，袁牧野等人都还没找到房开司。
到底，袁牧野在等什么？
袁牧野等人在提前准备，和充分分析后，开始着手入户调查。
因为案件管辖职能范围属于经侦。所以，这一次，梁伟顶在了最前面，由他打头阵。
袁牧野选定了其中一户人。
“母志远，64岁，户主。我让张鲁查了同户人员信息，他的儿子母程中，填的工作信息是国家公职人员。我通过私人关系调查了，母程中在市上某个局担任科长。正好和帅伟在一个小区。”
梁伟这边也查到。
“这个小区，就是新城开发的。属于房屋置换。”
梁伟去敲了房门，家中无人。
“会不会出门买菜，或者锻炼去了？”
袁牧野猜想。
“反正，我们有母大爷的照片。要不，我们去小区转转？”
梁伟提议道。
两人在楼下健身场所转悠。果然有一群大爷大妈在锻炼身体。
母志远，就在其中。
梁伟上前，和母志远套着近乎。
“大爷，你们这小区环境，真心不错啊。”
母大爷正用着肩关节康复器。
“还行，我们挺满意的。对了，小伙子，之前在小区里，没有看到过你呢？”
为了打消母志远的顾虑，梁伟开始自我介绍。
“您是母志远，母大爷吧。”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梁伟亮出警官证。
“大爷，我们是城北分局经侦大队的。”
只是一次走访。梁伟并没有直接说明袁牧野的身份，怕其他人知道，刑侦大队也介入其中。
“找我这老头什么事？”
大爷好像爽然自失。
“就是想了解下，当初您家房屋置换的事。”
母大爷表示没有听明白意思。
梁伟只能再次解释。
“就是新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给您赔偿的事。”
为了避免别人的议论，梁伟提议去他家里单独说。
母大爷同意了。
回到家中，袁牧野看了下房子的户型和面积。
当年那份合同，确实给的够低。现在，怕是母大爷一家卖房的话，赚得盆满钵满。
母大爷表示，当年的房屋置换，都是儿子一手操办的。具体细节，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合同上签了字。
三人只好闲聊着，等着母程中下班回家。
当晚19时，母程中终于回来了。
梁伟再次表明身份和来意。
母程中介绍了当年的旧房情况。
“当时，我们的老房子三室一厅，有100个平方。新城给的置换条件也挺好的。”
袁牧野委婉的提出了疑问。
“母科长，我看你们现在这房的面积，大概有120个平方吧。”
袁牧野这话，让母程中有些紧张，对方为什么独独要问这个问题？
“是是是，后来我们补交了面积的钱。”
母程中并不知道，袁牧野等人已经有阴阳合同的证据，就想着随口糊弄他们。
梁伟也怕再说下去，要说漏了，打着圆场。
“有人举报，说新城公司在拆迁补偿中，有工作过失。我们今天来，就是调查，了解下情况。”
母程中心里稍微放松了下。
“没事，我们应该配合你们的调查。”
三人又闲聊了会，梁伟以不耽误母程中晚饭时间为由，和袁牧野一起返回单位。
在送梁伟回经侦大队的路上，两人分析着刚刚的对话。
袁牧野分析着到底谁是知情人。
“看样子，母大爷是确实不知道，当年房屋置换的内情。”
梁伟却提醒着袁牧野。
“袁队，刚刚你的问话，直接了点。我生怕你说穿了，看了阴阳合同的事。”
袁牧野也承认。
“开始，我是急了点。可转头一想，重点不在合同，而是母程中知不知情。我也转变了话锋。”
“刚刚，你提面积差的时候。我看到母程中的表情都变了。”
袁牧野感觉有些可惜。
“我也注意到了。这下，虽然没有对他直说，恐怕，也引起了他的警觉。”
梁伟也叹着气。
“不能直接证明是利益输出，没有主管意愿的表现。这事还不好办啊。”
袁牧野心知肚明。
“没事。一会，我再问问其他组的情况。”
送完梁伟，袁牧野回到大队，张鲁那组回来了。其他组还没回来。
袁牧野先电话询问了其他组的情况。有的还没找到人，有的还在问。
张鲁那组还比较顺利，上门就找到了人。
目前，已经入户的5户人里。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也是梁伟之前提醒的。
家里，要么有公职人员，要么就是从事和房地产开发密切关联的职业。
不同程度地存在着，有补偿面积差、或者价格差的问题。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或借口，想着把这事搪塞过去。
在袁牧野等人还在分析的时候，母程中以咨询问题为由，给售后客户经理打了电话。
“小陈啊，我，母程中。”
“您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家来了两位经侦大队的民警。问我当年房屋置换的问题。”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
“母哥，他们问了哪些事？”
母程中分析，警方并没有问具体细节。但是，问的问题，有点指向违规操作、补偿不公。
两人很快挂断了电话。母程中把消息透露给了房开司。而房开司这边，则立马给公司负责人进行了汇报。
层层传递，张梁和方舒都知道了此事。
张梁也终于明白了，袁牧野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那赵芳，肯定交给了袁牧野什么证据。才让袁牧野盯着不放的。
方舒也立即进行了补救。
虽然，张梁没有直接作出工作指示，但是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通过新城的负责人，组织手下所有的客户经理和工作人员，对涉及所有拆迁补偿的住户，当晚进行了回访。
手下人接到了通知，虽然没有明确的工作任务，但是，基本都猜到了大概是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经理，还在住户家中，碰到了正在询问情况的民警。
那个经理也是机灵，随便撒了个回访住户的理由就退出了屋子。
公司负责人，得知消息后，感觉事态升级了。当即通知，把有问题的阴阳合同，全部梳理一遍。第二天，通知所有住户，补交房款或者重新做合同。
袁牧野他们，也想不到，对方当晚就作出对策，第二天就完成了反应。
第二天一上午，得到消息的众住户，纷纷赶到房开司办公地点，分别补交房款、或者重新签订了合同。
房开司给方舒答复了办理结果，搞定。
张梁也缓了口气，这袁牧野，真不让他省心。
在警方安插的眼线，也给张梁回话。袁牧野是根据之前的信访件，找到的线索。
这一次，袁牧野跑在了他们的前面。究竟，袁牧野掌握了哪些线索，由于袁牧野的bm工作做到了位，还无从知晓。
张梁也不好，老是麻烦领导出面，怕给领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k这边回来后，提出了报考公安院校的想法。当场把张梁气炸了，他认为是袁牧野在从中作梗，给小k灌了迷魂汤。
他想借小k退学这件事，单独找下袁牧野。顺便，也探探袁牧野的口风。虽然，明知袁牧野不会提供什么信息，但是，见面，在所难免。
过了几天，结束对住户的调查情况后，当梁伟带着张鲁去房开司开展进一步调查的时候。房开司主动承认了之前的错误和漏洞，表明已经全部补上了，并出具了发票和新合同。
没有不透风的墙。袁牧野这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张梁那边，就迅速作出反应。
梁伟也感慨道。
“这下，彻底没辙了。”
陈立文也得知了情况，猜测，应该是袁牧野他们的走访，惊动了对方。
帅伟那边，也第一时间，配合房开司，重新签订了合同。
心想，到底是谁，把阴阳合同的消息，传递给了袁牧野。
他悄悄把怀疑的目光，瞥向马文。
马文，曾经在新城，当过合约部秘书，有接触合同的机会。后来，两人结婚了，马文才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
当年，他无数次怀疑过，是不是马文给张慧提供的证据。
他手里也没有证据。
最近，他越发感觉到马文的变化。由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女人。到最近，为了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经常拌嘴吵架，和她反着干的家庭主妇。
马文渐渐不受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