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福祸相依，风波将起
齐川缓缓睁开了双目，只感觉头痛欲裂，起身后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识海内部传来的不适。随后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强大了不少，回想片刻应该是跟随孙沉月炼丹耗空神识，打破极限获得的好处，齐川不由得咧嘴一笑。
“感觉怎样？”不远处一直打坐的赵川回睁开了眼睛，看着坐起的齐川递过去了一杯水。
“神识增强不少，多谢师兄。”齐川接过后一饮而尽，只感觉体内妖力似乎也增强不少，看来那妖灵丹果然厉害。原本丹田内只有四粒妖晶，现在丹田内妖气汇聚似有凝聚第五颗的迹象，让齐川异常欣喜。看来必须要学会炼药，仅仅是一些妖灵丹就能让自己进步神速，齐川对炼药的渴望不由得越来越强烈。
“师傅说了，等你醒了就带你去见他。”
赵川回爽朗一笑，他也能察觉出齐川的修为精进了一些，虽是妖修但也遵循吞吐天地灵气的法则，只要与天地还有交互，就会露出自身修为。赵川回修炼的功法与刀有关，对捕捉对手的气机很是敏锐。
齐川跟着赵川回再次回到了那个洞府，只见孙沉月依旧坐在丹炉前，背对着他们。
“拜见师傅。”
“拜见孙长老。”
孙沉月睁开双目，看着齐川目光有些赞赏：“这次炼制丹药，多亏了你的妖灵之火才可炼成，为这炼丹你也吃了不少苦头。”
那六天的炼丹齐川的坚韧和贪心让孙沉月很是赞叹。同时对齐川的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好奇，他想看看日后能不能出现他想看到的局面。
“老夫对他人帮助从不吝啬，说吧，你想要什么？”孙沉月略有深意的看着齐川。
齐川的作用可谓是奇大，孙沉月搜集的那些天地灵火一个个都霸道无比，而且都有一丝灵性，想要让他们融为一体化为丹药何其难。其中的主火要更强，如果没有齐川的妖灵之火力压群芳，恐怕此次炼丹必然失败。
自己辛辛苦苦搜集二十年，炼了六个月，如果失败倒也让孙沉月有些心疼。
齐川看着孙沉月沉吟着，到底是自己摸索着炼药还是请求孙沉月传授自己炼丹之术？齐川有些纠结，当日跟随孙沉月一同炼丹，感受着那浩瀚玄妙的炼丹之法，让齐川有些向往。但是李无锋也提醒过自己，要小心孙沉月，这也是齐川犹豫的根源所在。
自己在青云宗无依无靠，如果多了一个靠山，或许能够安宁不少。齐川不想再看到入许秀城跟白敛的遭遇了，他必须要变强，不只是实力变强，各个方面都要变强。
至于危险……
齐川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没有从孙沉月的身上感受出任何敌意，甚至是一丝善意，对方必然知晓自己的体质，在此情况下还能如此想必应该不会害自己。齐川见过很多太上长老，一部分对自己很冷淡一部分则有些敌意，还有一些就像孙沉月一样对自己有些善意。
李无锋就属于那态度冷淡的一批人，对待齐川既无利用的心思也无敌意，而那些想把自己交给九圣宗的太上长老大多都给齐川一种危险的感觉。直觉虽然很玄妙有时候并不能当做决定事情的参考因素。但这么多年在山里生活的经验告诉齐川，直觉也是一种险境生存的必要因素。
齐川目光坚定下定了决心，朝着孙沉月跪了下去。
“弟子别无他求，只一心想要学习炼丹之术。借此机会想拜您为师，学习炼丹之道，还望孙长老成全！”齐川恭恭敬敬的朝着孙沉月拜了下去，内心多少有些紧张，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拜师，对方还是太上长老，不知道能不能成。
就算不能成，大不了换个几百瓶妖灵丹也不亏。
“你倒是真的贪心，禁山内如此，炼丹也是如此！好！”孙沉月大笑着起身，拍了拍齐川的头：“修行一途，要学会抓住机会，要大胆也要谨慎，你很不错。只有贪心的人，才更有野心，才能走得更远。不错，不错！”孙沉月扶起了齐川，赞赏的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
一边的赵川回也神色惊喜，自己师傅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能如此定然是十分满意齐川，看来自己要多一个小师弟了。青云宗太上长老一共有十一位，其中有两个极端，一个是太上长老千梦痕，门下弟子众多，外门内门道徒都有，足有上百。而孙沉月则是另一个极端，座下只有两个弟子，如果加上齐川也就才三个。
孙沉月痴迷于炼丹之道，若不是赵川回跟凌蓝在炼丹之术上颇有天赋，而且他还缺一个打杂的，否则根本不会收徒。
“谢师傅！”
齐川大喜，看来这个靠山自己是靠稳了。只要一学会炼丹之术，老二老三修炼必然也能同时进行。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收徒也有标准，没有炼丹天赋的，我不收。只要你能此十日内炼出一颗丹药，哪怕最低阶的，我也收你。”孙沉月缓缓收起了笑容，拍了拍齐川的肩膀：“丹道一途最吃天赋与悟性，成与不成，皆看你自己了。”
就好像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齐川顿时笑容一僵，怎么收徒还这么麻烦。
孙沉月看到此景莫名一笑，有几分玩乐的意思，随后将一个玉符递给了齐川：“此玉符连接着我的药房，里面灵草众多，你炼什么丹都可以，我也可以给你单方，前提是必须要在我面前炼制，而且不能超过十日。”
齐川握着玉符，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次机会说什么也要抓住。
随后赵川回拿出了一个造型古朴的丹炉，放在了齐川面前，正准备着的时候凌蓝也回来了，看到正准备炼丹的齐川时，神色不免有些复杂起来。
想必此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凌蓝，咱们要有小师弟了。”赵川回为齐川弄好东西后高兴地坐在一旁，给凌蓝说了一下来龙去脉，让凌蓝顿时兴奋起来，心里的忧郁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可要好好欺负欺负他，让他天天给我们去禁山带路，哈哈。”凌蓝面色一变一脸坏笑的看着齐川，仿佛那不是她的小师弟，而是一块宝贝。
齐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激动而有忐忑的心情，观察起了眼前的灵草。他要炼制的是饲兽丹！此丹只对妖兽有效，是专门用来喂养妖兽的丹药，却被齐川拿来当做修行资源。无他，贵的吃不起，便宜的效果没有饲兽丹好。
十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饲兽丹只是一品丹药，但齐川从未接触过炼丹，必须要谨慎小心！
齐川拿起所需灵草，仔细在脑海中对照起了灵草全解，回忆着这些灵草的特性。饲兽丹的丹方只有七味药，而且炼制没有那么麻烦，齐川已经选定了一种炼制方法，就是灵草全解中的精炼之法。
“先试一试一味药能不能提炼。”
齐川本着谨慎细心地态度，将妖灵之火注入丹炉内，随后丢进了一位灵草，蓝浆果。神识注入其中，操控着妖灵之火缓缓靠近，仔细感受着其中的每一丝变化。
“哗啦。”
齐川操控着妖灵之火刚一靠近蓝浆果，这颗原本爆满的果实立刻化为飞灰，被烧的只剩下了灰烬。齐川微微皱眉，难道是温度太高？齐川睁开眼睛将丹炉内的飞灰清理干净，再次丢进一颗蓝浆果。
这让一边观看的凌蓝咂了咂嘴，感叹着妖灵之火的霸道。寻常炼药师都渴望得到力量强横的天地灵火，可齐川到好，灵火强过了头。一般的炼药师实力都不会太高，丹药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硬通货，这种职业也很受人尊敬几乎不会受到威胁，所以实力普遍不高。
不过像孙沉月这样的属于例外。这些炼药师实力的低微也导致了他们很难炼化天地灵火为己用，大多采用地火跟先天之火。虽然都可以炼丹，不过丹药的品质会有不小的差距。
这一次，齐川用尽全部神识压制着妖灵之火的暴烈，靠近了那蓝浆果，同样，也变成了灰烬。齐川沉思着，将一整份灵草全部丢进丹炉，他有些不信，一株灵草不行那就来一份，火舌卷动，所有灵草刹那间都变成了飞灰。
别的炼药师都是觉得自己的火焰不够强，从而不断寻找天地灵火作为炼药之火，而齐川不一样，他的妖灵之火能在炼制万火灵丹的时候就力压群芳，完全能证明的此火的威力。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控制妖灵之火的办法，他需要研究一下适合自己的控火之术。
齐川没有气馁，调息片刻试图跟妖灵之火沟通，掌心立刻浮现了一团绿油油的火焰。齐川神识探入，感受到了妖灵之火的委屈。其实这也不怪妖灵之火，此火就好比天地间不羁自由的野兽，本来就野性十足，炼药这种行为，就好比让这只野兽去学人类拿筷子去夹米饭，何其之难。
齐川轻叹一声，毕竟此火才跟自己不久，而且自己的神识不够强大，没有办法完美的操控。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
齐川沉思着，觉得日后也要多学学控火之术，否则好不容易到手的材料就这么废了，着实心疼，这可都是灵石啊！
不得已齐川翻看了一下别的丹方，如果能够提高材料的耐火性，是不是可以变相的让妖灵之火稳固一些？齐川找准方向仔细的查阅那些丹方，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此法行不通！
那些材料耐火的丹药最少的丹方上都有三十味药材，而且还是五品，光是将这三十味药材提炼完成，自己的神识就做不到。更何况还要推演其中药材特性以及变化之道，自己的神识根本不够，此法不可。
齐川盯着手中的妖灵之火，陷入了沉思。
“这齐川跟你们二人当年遇到的处境很像，都是在控火上出了问题。”
孙沉月淡淡一笑，当年收徒的时候凌蓝因为控火之法很生涩，在第九天才勉强掌握，炼出了一颗一品补气丹。这丹药其实凡间也有贩卖，也不算珍贵，因为灵草年分不低才勉强称得上是一品丹药。也是赵川回想要一个伴，说了好多好话让孙沉月都烦了，这才收下了凌蓝。
“小师弟的妖火太霸道了，而且他才练气期，师傅你也太为难他了吧。”凌蓝吐了吐舌头，走到孙沉月身后给他老人家捏起了肩膀：“您老人家就别为难他了呗，他还是第一次接触炼药。”
“我也只是想试试他的底子罢了，就算不成我也会收，放心吧，使点劲儿。”孙沉月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俩徒弟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不由得好奇这齐川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们二人如此关心。
他们三人的话齐川自然听不到，还在思索着如何解决妖灵之火的问题。
让妖灵之火柔和下来……
齐川眉头紧皱，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当时炼化妖灵之火的场景。当时也可谓是生死危机，自己的妖灵化身妖灵花一出现，二者同源的气息相连，妖灵之火这才沉寂下来乖乖被齐川炼化，当时的妖灵之火就很乖巧，而且没有一丝暴虐。
试试！
齐川舔了舔嘴唇再次升起一丝战意，调动起了体内的赝品天妖花之力，他不敢让赝品天妖花化身暴露在孙沉月等人眼中，毕竟此等神物一旦出世自己将会遭受巨大劫难。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关注过这个问题，一旦妖灵之火跟妖灵花结合，那就是能操控天地妖兽的天妖花，到时候这份力量将会把人族跟妖族的矛盾引到最高潮，甚至很可能自己也会死。
所以自己不能展示妖灵之身，至少要在改变其形态之前，不能暴露。自己只有十天时间，必须抓紧，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日了。
齐川双目紧闭开始调动天妖花的力量，精纯的妖气开始在洞府内蔓延，齐川的发丝无风自动衣袖飞起。孙沉月看着齐川的状态，嘴角轻勾，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当年在他看到齐川吃下万年圣品妖灵花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这妖灵花再加上妖灵之火，会不会成为传说中的天妖花？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也促使他一直在关注齐川，所以才有了齐川的禁山之行。
那次行动，就是他暗中授意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齐川居然如此顺利地得到了妖灵之火，而且还招惹到了元婴大妖。齐川当时刚一出来他就将其接走，但没有找到妖灵之火的气息，以为这一次没成。叶舟等人的审讯也没有妖灵之火的信息，所以他就放下了这个心思。
毕竟齐川还太小，才练气期，或许日后还有机会观察。
谁知不久前弟子赵川回突然拿回了装有妖灵之火的符纸，这也让他重新升起了对那个念头探知的欲望。
那可是天妖花，能够操控天地妖兽的天妖花！
身位人族修士，他自然知道此物对战争的作用。如果齐川真的凝结出了天妖花，而且还在妖族手里，那么下一次人妖大战可能会推迟千年，妖族会不惜一切代价乃至疯狂的培养齐川，只为了能将天妖花的作用展现出来。
届时天人洲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这天妖花在天人洲人族手中，那情况将会变得无比复杂。齐川一旦被发现，将会有三种可能。第一，被一位人族大修夺舍，彻底将这副身体留在人族手中，甚至是封印，到时候用来针对人妖大战。第二，被杀死，神山里沉睡的那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保守派，他不会允许有意外发生，哪怕这个意外对他有利。第三，也是最小的一种可能，齐川会被培养起来，被纳入九圣宗，到时候让他去镇压妖族进攻。
第三种可能很小很小，而且前提是齐川必须展现出他的价值，并且引起九圣宗的重视，或者说引起那位的重视！
孙沉月很期待，他很期待自己这个弟子到时候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毕竟，人族早就不甘心被控制了，只要是人，就会反抗！孙沉月死死地盯着齐川，他想玩儿一把大的，他想探一探掌门的口风，如果那位真的有心，那么九圣域的格局将会变得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