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壁住的是......
“妗妗姐。”
阿竹快步走了进来,又带上了门,才坐在床边给孟妗妗小声道:“打听到了。”
“嗯?”
阿竹不自觉地瞅了眼门口,小心翼翼地回头,“是隔壁病房住进来的病人的保镖,那人名字叫温五,只听说是不小心滑下楼梯,摔伤了腿来历不清楚,怪神秘的。”
这是那黑衣保镖走了走之后,孟妗妗吩咐阿竹查黑衣保镖的来源。
温五?
孟妗妗想了想,剧本上没有说过这个人名,原主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难道是她想多了?
“妗妗姐,你说会不会真的是道上的那些人啊。”
小姑娘面上忧心忡忡的,有着难掩的惧意。
“这么害怕?”孟妗妗好笑地捏了捏阿竹的脸,女孩的圆脸被人轻扯着变了形,却是不痛。
阿竹幽怨地揉了揉脸,“小心使得万年船,再说护士台那边的人都神秘兮兮的,怎么看都像”
确实。对方也是有意隐瞒身份,否则也不会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孟妗妗捏着下巴想,难道是不在剧情线上的人?
还未等孟妗妗想太多,徐曼文捏着手机走了进来,微微蹙着眉,“妗妗,公司那边的人催过来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跟他们商谈解约退圈事宜。”
噢,差点忘了这件事。
孟妗妗暂且放下脑海里的疑惑,想了想,淡道:“是该解约。”
原主现今的名声跟经纪公司的不作为也有关系,公司不给资源也就罢了,原主遭遇绯闻的时候不但不组织水军控舆论,反而任由舆论愈演愈烈,公司甚至还写着引导性的通稿,踩着原主的名声,天天吃人血馒头。
原主糊涂,并不代表她会糊涂。
徐曼文愣了愣,“不退圈?”
“干嘛退?”孟妗妗挑了挑眉,嘴角勾出冷凝的弧度,“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告诉他们,我出院后自然去找他们。”
女孩就这么端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明明是一份娇弱的模样,可看起来似乎又有什么变了,徒增了几分距离感。
“怎了?一个个都看着我?”孟妗妗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怔愣的二人微微皱了皱脸,“医院的饭可太难吃了,你们行行好,给我买点儿好吃的呗。”
那一分距离感瞬时消失不见。
徐曼文心神被孟妗妗一带,就微微蹙了蹙眉,“你现在还在恢复期,那些刺激性的食物可不能吃。”
“那就不刺激性的?甜点?”
“不行,太甜了。”
“啊这”孟妗妗皱着一张苦巴巴的脸,一眼不眨地看着徐曼文,“文姐”
孟妗妗很少对她撒娇,徐曼文也没想到这姑娘撒娇起来这么磨人,看着她那一双大大的铜铃眼儿,忍了几下没忍住就弃械投降,“给你买点无糖糕点,但不能喝奶茶和蛋糕那些。”
“哎~好嘞。”
徐曼文看着她瞬时笑逐颜开的模样,“还有一件事。”顿了顿,像是有几分不忍的模样:“沈先生说,他过几天会回来,你先安心养着身子,不要想太多。”
“噢”
嗨过头了,差点忘了她的便宜丈夫。
孟妗妗心里盘算了下,沈时遇出差到外地拍电影已经有三个月了吧?这期间夫妻两从未见面,除了原主偶尔打三两电话问候,再无交流。
在原主的记忆里,男人还要半个月才能结束拍摄,而现在这么快就回来不用想,肯定是徐曼文或是阿竹的手笔
孟妗妗心底里已经盘算到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幕了,面上却还不忘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表情。
徐曼文看到这张神采奕奕的脸黯淡下去,瞬时就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吃的。”
到底是混迹多年的娱乐圈综艺女王。
孟妗妗对自己连鬼都能糊弄的演技十分自信,看着徐曼文离开病房的身影,满意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妗妗姐,吃点水果。”
阿竹端着切好的苹果上前,面上是努力扬起的笑容。
虽说原主的命运挺惨的,但好在还有这么两个心里装着她的的人,孟妗妗瞧着心里都熨帖。
“谢谢。”
孟妗妗用签子戳了一块苹果,顺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收起了面上的愁云惨淡,缓缓牵起唇角的微笑。
殊不知,阿竹瞧着更加心疼了。
阿竹的想法,孟妗妗自然不知。
她养病期间,沈家人当她是一个透明人,没人探望,倒是沈老爷子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原主的这个车祸看着吓人,实际上也没多大事,大腿骨骨折,加上轻微的脑震荡,躺了几天已经是能下床行走了。
沈家没来人,孟妗妗一点都不在意,照样安心吃喝过了几天。
直至这天晚上。
孟妗妗陷入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里,她像是走马观花一般体验了一遍剧本的原主的一生,只不过在梦里,她不是旁观者,而是真真切切的体验者。
迷惘,痛苦,不甘。
她想挣扎,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往令人痛苦的迷惘里按压,她想将自己的情绪脱离开这个梦境,可偏偏有什么将她扯了进去。
就这么几近喘不过气的空隙里,有声音幽幽的,从梦境的深处而来。
“想醒来吗?”
孟妗妗不自觉地就被带了进去,“想。”
“想咸鱼翻身吗?”
“……想。”
“想打脸那些欺负你,对你冷漠的人吗?想成为锦鲤吗?“
孟妗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她还来不及多想,意识又自发地替她回了,”想……”
“恭喜你成功绑定‘好运赚取人生’的系统,成为‘逆袭人生’的游戏玩家!”
“???”
那些令她感到不适的画面消失,她的面前陷入一片黑暗,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还没醒,身体还陷入沉睡中。
“你好呀,我是’逆袭人生‘游戏的向导兼接引人,庄生~”眼前依旧是黑漆漆的,刚才那一道声音欢快地响起。
孟妗妗面对着眼前的黑暗,“逆袭人生?”
她不是穿了一个剧本而已?
“你的确是穿了《爱情恰逢相遇时》的剧本,不过是跟我们的游戏没什么挂钩的噢。”
像是知道她的内心所想一样,那叫‘庄生’的声音继续道:“我们的游戏叫‘逆袭人生’,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改变玩家的悲惨命运,达到逆袭成功走向璀璨人生的效果,我们的游戏玩家由我们的系统自动挑选,挑选的理由是,只要想要翻身的欲望够强,想要挣扎的欲望够强,就能成为我们的玩家哦。”
“……不用了……”
“可是你已经绑定了‘好运赚取人生’系统了噢,不能反悔的噢亲。”
那声音无辜得令孟妗妗想要给他一拳,“……不能自主退出?”
“不能的噢,等你达到改变人生的目标,就会自动解除系统,当然啦,就相当于解除游戏哦,在此之前,还希望你完成相应的游戏任务哦。”
“……”还能强买强卖?
“我们游戏不是事强买强卖的呢,您说这样的话就令庄生有点难过了哟,我们游戏系统分为几大类系统:好运赚取人生系统,机遇赚取人生系统,财富赚取人生系统。每一个系统都会通过一定的方式赚取相应的资源进而达到改变人生的目的。”
“……那为什么不给我绑定财富赚取人生的系统?”
“系统的绑定是游戏总系统的判定来给玩家选定的最优选择方案哦,总系统根据您目前的境遇判断是好运系统才是您最优的选择哦,另外已经绑定了的系统是不能更改的哦。”
“……”
“没有关系的啦,庄生会好好做好您的入门接引人的!”
“……”
“不要这么沮丧嘛~庄生先给您介绍一下怎么去赚取资源完成游戏阶段的小任务~”
“首先,所有的资源产生都是有媒介的,您需要去靠近媒介赚取资源哦~为了能让玩家有更轻松的游戏体验和减少任务的难度,我们的媒介都是从玩家生活的世界圈子里挑选的正常人类哦~”
“?”
“就是您可以通过生活的圈子寻找媒介获取资源的~由于您绑定的是好运系统,您的资源是运气,您可以从您的媒介身上赚取运气的哦,这边系统的显示,您的运气值目前为二十,上不封顶,及格是六十分,如果您一直保持这个数值,将会对您的身体和生命产生威胁的哦亲,需要您尽快寻找到媒介,才能赚取好运~”
“那现在我的媒介在哪?”
“这个需要您自行寻找的哦,靠近媒介的时候好运条会发热的。”
“好运条在哪?”
“好运条会在您的掌心里显示的,到时候您脱离梦境就可以看到啦~“
“还有吗?”
“温馨提示,媒介的心情和身体健康值都会影响到好运的量哦亲。另外运气除了可以从媒介的身上获取之外,您也可以完成游戏内的指定任务获取运气值的哦。”
“什么任务?”
“您现阶段需要完成的任务是:将运气值达到及格线。也就是六十分哦~到达了及格线之后,您所需的事业机遇也会出现在您的面前的,当您获取并使用了机遇后,会消耗一定的运气值,所以为了让您的运气值保持在及格线以上,还请您尽量通过愉悦媒介的心情或者完成媒介心里诉求获取运气值呢。”
“所以现在我就要尽快找到媒介,并从媒介的身上获取运气值?”
“是的。”那声音带着笑眯眯的语气,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如果没有的话,还请您尽快脱离梦境,您的媒介已出现。”
出现了?
孟妗妗:“好。”
“好的呢,当您的任务完成之后,庄生会在您的梦境里再度联系您的哦。”
说完,面前的漆黑消失,五感回到了她的意识里。
孟妗妗睁开眼,头顶依旧是洁白的天花板,窗外月光幽暗,掌心灼热,她不自觉地抬起手一看,在掌纹的智慧线之下多了一条红色的线,从左到右蔓延,小小的一截,下方还有一个数值显示:20。
“”看来不是她瞎做梦。
这应该是那“庄生”说的运气值条。
“砰”的一声,有东西撞击到墙面,吓了孟妗妗一大跳。
旋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哗啦啦又是一片东西的倒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这一层楼也就她的病房和隔壁的病房挨着都住了人,其余的都是隔间住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守着护着的保镖居然没有动静。
孟妗妗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又联想到梦里那庄生说的话,不由得心里一紧,难道这隔壁的人是她的媒介?
她起身,借着拐杖下床。
她支棱着拐杖撑着身体缓缓地走到床对面的那一堵墙边听墙角,将将走近,那动静就更加明显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击打声。
一瞬间,孟妗妗的脑海里闪过一大堆血肉相搏的动作片,听着越发地心惊肉跳。
孟妗妗没有犹豫,支棱着拐杖出了门。
往日总是站着几个威风凛凛的黑衣保镖隔壁病房的门口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孟妗妗敲了敲门,里面的动静似乎安静了一瞬,但无人开门,孟妗妗蹙了蹙眉,再想到“庄生”的那一番话,咬了咬牙,拿起电话直接拨通110。
“喂,警察吗?”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里头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孟妗妗又被彻底吓了一跳,不管不顾地直接去拧门,一拧才知道门压根儿没锁,门被打开,室内昏暗,幽幽的月光透过碎掉的窗玻璃洒了进来,落了一地清辉。
男人左手按着胸口坐在地上喘着气,他的脸上覆着口罩,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桃花眼情绪莫测,右手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身上套着的病服被人撕扯开,露出大片的胸膛,白色的绷带绕胸膛而过,被他按住的地方隐隐可见一片猩红。
病床倒塌,屋内一遍狼藉。
夜里的微风卷起白色的纱帘,他就坐在那一片狼藉之上,弯着眸子,哑着嗓对她说了句:“你好,可以帮我叫医生吗?”
孟妗妗愣了愣,手心滚烫,满脑子里剩下一个想法:
现在道上的人眼睛都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这么温柔吗?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脑子里刚晃过这个想法时,面前人的眉毛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