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屠夫
“住手！”
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心魔引的缘故，将门踢飞的一瞬间，连肖白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他做的。
没有过于纠结，仅仅是那么零点几秒肖白就重新回神。
“果然是苏沐雨！”
此时的苏沐雨正泪雨梨花，满脸委屈和绝望。
“这个混蛋！”
为了苏沐雨的安全，肖白也顾不上其他了，再加上他观察对方手上也没有什么利器，索性直接冲向了程工。
他一个重重的挥拳，眼看着就要击中明显被吓懵的程工，下一刻却被程工轻易躲开，打在一旁的废弃墙上，砸出一个窟窿出来。
“职业者？不对，空有力量没有技巧，不是体修。难不成是先天能力者？”
迅速拉开距离，哪怕程工再笨，他也该知道眼前的事不简单了。
先是苏沐雨，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在他没发现的情况下找到自己住所，这本身就不合理。
然后，就在他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又来了三个人，同样是在他没有任何发觉的情况下，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仙人跳。
我尼玛，终日打雁竟然被雁硺了眼睛？
程工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暴怒，然后是恐惧。
自己被人算计了，对方还敢杀入他的老巢，证明对方信心满满。
不过有一点他不明白：“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诸位，不知道诸位是哪方高人，为什么要找上我？”
没等到回答，发现自己手没事的肖白又是一拳向他砸来。
“嘛的，找死！”泥人还有三分气，区区一个先天能力者，连职业者都还不是就敢找他麻烦？
身为前辈，程工觉得自己应该教这个后辈做做人，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想抓住肖白，然后威胁对方让自己离去。
剩下那两个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让他很不安。
就像猫看耗子一样，不管耗子如何表现、嘶叫，想要彰显自己的强大，对猫来说就像一顿大餐，在散发自己的香味。
“小子，就让我来教你做做人，让你知道职业者和先天能力者的差距吧！”他想一击拿下肖白。
两只拳头撞击在一起，发出咔的一声，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断了，听这个声响行里人肯定知道，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有一人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怎么可能！”程工一脸不可置信。
他很确定，肖白就是一个先天能力者，他甚至连自己的力量都还没办法完全掌控，这才会有第一拳被自己轻松躲过的尴尬局面，很显然这个先天能力者才刚觉醒不久。
但为何，他这一拳能将自己的手打断，要知道他可不是远程支援型职业者，而是进战型的职业者。
一个近战型职业者被一个刚觉醒不久的先天能力者一拳打败，这话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你们到底是谁？”
“这重要吗？”
肖白本想说一句’你的克星’，结果被青抢先了，害得肖白又给他记上了一笔。
“哈哈哈，是啊，确实不重要！对于我们来说，实力才是一切，你们是谁有什么关系，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实力够强，即便我们不认识，实力强的一方一样可以随意虐杀弱者！”
青平静道：“你很不服气？”
“说不上！”程工缓缓坐起来，背靠着墙好像快要奄奄一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你们觊觎的东西，我也没有得罪过你们，所以即便是死，至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这一刻，好像他才是被欺凌的那个弱者。
小黑突然笑起来：“一个邪修，竟然问他为什么该死？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是官方的人？”程工恍然大悟。
官方职业者击杀邪修是有奖励的，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没有想通。
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官方大可以直接来找上他，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女孩来演那么一出戏呢？
就在这时，青给出了答案。
只见青来到苏沐雨身旁，从她手中接过了什么，然后播放了出来。
“………本来我还可以再折磨你一下，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你确实长得漂亮，所以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
“……我说你不幸，是因为你明明已经躲过了一劫，却又遇见了我！就让我，将那件还没完成的事做完吧………”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我当然是想干你，就让我将强暴进行下去吧！哈哈哈………”
“这……这是…原来是这样。”程工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管他疯癫，青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小黑：“如何？”
“证据确凿！”小黑笑的喜气洋洋。
“邪修程工，今年27岁。多年前意外觉醒，害怕自己的不正常被其他人察觉，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直到三年前意外成为邪修屠夫，自此之后彻底堕弱。”
“其罪行有：新纪元517年三月，于凌晨三点十五分，在阳光菜场奸污杀害了22岁的余女士。”
“同年四月，跑到隔壁区菜场以同样的手段杀害了19岁的杨女士。次月又再次作案，杀害了17岁零11个月的范女士。”
“只至今天，你手上的人命一共三十多条，平均一个月你要杀害一名年轻女性，其手段十分恶劣，甚至将被害人当做猪牛牲畜一般屠宰。”
“你可认罪！”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小黑所说的一切，肖白莫名其妙觉得愤怒，一个月杀一人，现在已经三十多人了，也就是说已经快三年了，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没有人早一点将他绳之以法。
他看向小黑，没有得到答案。
他又看向程工，只看见程工在笑，一直笑！
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战绩一样！
“你在笑什么？那些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她们是和你我一样的人，你就不怕什么时候她们变成鬼找到你，一直缠着你到死吗！”肖白冲着他怒吼，然后是沉默。
他好像有点明白穆冰鸾为什么不想让他牵扯到特殊事件之中了。
本以为职业者要面对的只有哪些鬼啊怪啊的，可是人一旦有了超凡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一心只想着奉献。
鬼怪这么危险，相比起它们，普通人不是更好欺负一点吗？
能凌驾于众生之上，谁又会去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这就是职业者的世界吗？”肖白陷入深深的怀疑。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想做好人的时候你们不给我机会，等我成为了坏人你们又说我该死，这不可笑吗？”
“你还想做无谓的狡辩吗？”
“狡辩吗？呵～你说是就是吧！我曾经也想过成为大英雄保家卫国。但现实总是那么…该死的现实。”
程工陷入了回忆，他脸上出现一条条青筋，好像濒临死亡。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有他没有堕落之前的窘境，也有他堕落之后获得的金钱和地位从而带来的虚荣心。
然而这些都像过眼云烟一样，转瞬即逝了。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我还是曾经那个我，除了是个废材没有女人缘之外，好像一切都还蛮不错的。”
“被女人耍，也总比提心吊胆的好，不是吗？”许久他回过神来看向肖白笑道。
“可是，你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肖白很坚定，他对程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先不说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都是真的，这也是他自己选的。
人总是贪婪的，而贪婪有贪婪的代价。
也许曾经的他善良过，但是现在的他已经罪行累累了。
“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程工双眼通红，满是血丝的看向小黑和青。
“你们知道，为什么快三年了，都没有人能抓住我吗？”
“没有人喜欢杀生，我也不喜欢。我的职业叫屠夫，屠夫屠宰牲口是工作，以此获得金钱养家糊口。杀的越多屠夫就会越熟练，久而久之这会变成一种习惯，就像抽大烟不…吸毒一样，一旦上瘾了，就基本上戒不掉。”
“而我，只要杀人，把她们当成牲口一样屠宰，我就能获得力量，这就是我这个职业的修炼方法。很邪恶吧？”
不知道为什么，程工很想对肖白一吐为快，或许是因为他被肖白打败了，又或者是因为在场的四个人，只有肖白适合倾吐。
“只能杀人吗？不能真正的杀牲口吗？”肖白不知道，这个职业是这样， 还是邪修是这样。
“你是因为被女人耍过，所以把女人当成目标的吗？”
让肖白意外的是，他竟然认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不知道，每个职业的成长空间不一样，不同的人成为同样的职业者，也会有所不同。”
“我成为屠夫后只有杀人才会变强，而且只能是漂亮的女人。也许你说的对，我怀疑每个职业的成长方向和人的性格有关，我被女人耍过，所以我只有杀漂亮的女人才会变强。”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当然也只有影子，因为我没有你的勇气，也没有…你的长相。”
程工大笑起来：“都说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你放心我没有骗你。”
他缓缓站了起来，双眼通红散发出冰冷的杀意：“就算骗了，也只是欺骗你的善意。”
“肖白，回来！”
没听清是谁在喊自己，肖白只看见程工向他冲过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程工近身了。
“放心，在杀掉你们之前我还不会杀他。”
程工并没有说谎，他直接越过肖白，冲着苏沐雨的方向杀去。
“都说我们邪修邪恶，你们又好到哪里去，连邪修都利用，果然你们这些漂亮的女人都心如蛇蝎。”
“小心！”
肖白被吓了一身冷汗，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着急提醒苏沐雨小心。
但身为普通人的苏沐雨，又怎么躲得过去。
直到程工来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被吓傻了吗？要不是还要解决他们，我真想好好折磨你一番再杀了你！”
“快跑啊！”终于，肖白能动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刚刚还被程工吓得身体僵硬动都动不了，就飞速赶去救援苏沐雨。
“赶不上了！”肖白着急的大喊：“你给我住手！”
眼看着来不及了，有人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噗～
一只手穿膛而过。
“你……我、我杀人了？”
“原来如此，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吗！亏我还咳咳……！”
程工缓缓转过头，一脸释然：“小子，别害怕，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程工笑了笑：“算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都没有骗你。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活成了我梦想中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肖白的声音颤抖。
不管程工是好人坏人，还是十恶不赦的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人喜欢杀生。即便是杀一个该死的人，杀了之后不但不会被谴责，甚至有奖励的人。
对于肖白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没关系，我早就该死了！谢谢你解脱我，不过我的谢礼，你可能会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