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成被/逼/良/为/娼的小可怜
身上一直很痛,所以她睡的并不安稳,也不知痛醒了几次。
直到感受到有光线照射进来,凭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梁如君终于能看到,她的周围是个什么状况了
可梁如君却觉得,她可能还没醒,梦还没做完
谁做梦还带连续剧似的?醒了再睡又接着续剧情?
开始仔细打量四周,从屋内的建筑材料,到身后的干草干柴,再到身上古装气息浓郁的衣裙,以及垂到腰间的直发
梁如君身高一米六不到,所以头发不会留很长,刚过肩膀而已,浅棕色的发尾微卷。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很老掉牙的词儿——穿越。
‘我去!我承认是喜欢看今穿古类型的小说,也习惯性代穿越的女主角来着,可不代表我真的喜欢古代啊啊啊!’
‘叶公好龙懂不懂?现代是个高科技时代好伐!要不要这么离谱!’
梁如君闭上眼睛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接收到任何记忆。
没有这里的记忆,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朝代,又身在哪里,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接下来的局面,让梁如君有些恐慌
“人家穿越要么有原主记忆,要么是穿书知道大致故事情节,怎么到了我这儿,啥都没有?开盲盒也不是这么玩儿的老天!”
但很快,梁如君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和干/涩而疼痛的嗓子,提醒她此时又饿又渴。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喝水了。
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唉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去拍门。
“嘭嘭嘭,有人在吗,嘭嘭嘭嘭,有没有人啊,嘭嘭嘭嘭嘭。”
似终于把门外不远处,靠墙边打盹儿的壮汉,吵得烦的不行了,终于发出不耐烦的吼声。
“别拍了,还想挨打不成?”
那一声吼,吓得梁如君一哆嗦,立即缩回了手,不敢再拍门。摸着饿极了,在不停大闹天宫的肚子,弱弱的对着门外道,
“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喝的?”
门外似顿了一下,比刚才声量稍微小点的粗声传来。
“等着!”
梁如君依言挪步回原处,蹲在干草堆旁抱着膝盖,紧紧抱住自己缩小自己,企图想带来一点安全感安抚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没有手机没有挂钟,她也不会估算时间。
只知道腿麻了,依照从前,蹲厕所玩儿手机的时间来算,大概有半小时了吧。
唉,想念手机的第一天
门外传来声响,像是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看起来仍然风/韵/犹/存的妇人。一头高髻,并一支芙蓉鎏金簪,右侧又留一缕头发垂下来,竟也别有一股风情
一身略显身形的黛蓝色罗裙,略施粉黛,以扇掩面,打着优雅的哈欠,扭/着/腰/肢慢慢悠悠跨门而进。
身后还跟着进来两个,着灰黑色粗布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叉腰站在那妇人身后,俨然一副打手的气势
这场景有点儿熟悉啊
‘果然电影电视剧皆来源于生活啊’
‘这眼神,这气势,绝对到位,必须演员加鸡腿啊!都想给他们颁发最佳演员奖,给她们加戏了。’
但是如今梁如君自己身临其境,熟悉的场景,和身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存在感的疼痛。
她好像猜到了
如今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了
她好像穿到了
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可怜身上
她感受到了来自上天的深深恶意!
‘苍天啊!大地啊!让我死了吧!不能这样对我啊!就算咱没那当女主一路/爽/到结局的命,就算咱穿了个活不过一集的小炮灰,那你得让我有剧本吧!’
‘被炮灰了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就能梦醒回去了,您好歹也给个提示啊啊啊!!’
然而老天爷没有让梁如君感慨悲愤多久,那对面的妇人,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优雅的哈欠,显然是没睡好就被叫醒的。
“怎的,你总算想通了?还算你识趣儿,进了我这寻芳楼的姑娘,就没有能保得住清/白/身/子的。从前性子比你还烈的,也不是没有,可又有什么用?可别天真了小丫头!”
“你说你若是长的貌若天仙,老娘还能培养培养你,让你头几年卖/艺/不/卖/身做个雅/妓。可你这姿/色这身/段儿,啧啧啧,我楼/里的侍女丫鬟,都要比你强上半分。”
“也是你命不好,老/娘也不过是拿钱办事儿,你啊,就认命吧啊”
拿钱办事儿?这明显是后宅阴私,使阴谋算计要毁了她啊!
“你既想通了,就赶紧着收拾收拾,养好外伤准备接/客吧。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除了死,你是出不去的。”
“你也是真够倔的,打了三天都不松口,还有力气给老/娘玩儿上吊自杀那套,寻死觅活的把戏!要不是老娘看的紧,这到手的银子可不得飞了!”
“今儿你可算是想通了!这俗话说得好,好死他不如赖活着不是!这有些事儿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咯咯咯”
上吊自杀?怪不得脖子喉咙那么疼!还硬扛了三天?
习惯?不!绝不!哪怕再死一次!说不定死了还能回去呢!
‘她家小coco,猫粮和清水吃完了喝完了之后,它会不会饿死’
‘她家猫主子还没学会自己开门呢!’
‘没有了铲屎官及时给它清理,它会不停叫唤的’
‘然后吵到邻居向物业投诉然后物业敲门儿没人应儿然后报了警然后发现了死在公寓里的自己’
算了算了,画面太惊悚!
梁如君被带到一间,同样没有窗户的屋子里,进门不远处就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旁边两个圆凳子。往右一点儿就是一张梳妆台,再往里走是一个,目测一米五左右的不带床幔的大床。
屋内的摆设皆是木质的,木质的这要是油灯一倒
垂下眼眸,梁如君压下心头疯狂的臆想
还不到玉石俱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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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国,京城,某王府内。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腰间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王爷,人被送去了虞州城,是咱们的情报点。那老嬷嬷给了三百两银子,只交代了一句,‘将人留在青楼’。”
身旁玄衣近身侍卫,低声在男子耳边禀报。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
“属下还暗中授意郝丽娘告诉她,是有人掏银子,也要将她留在青楼。”
“啧,那姑娘就没闹腾?”
“怎么没?哭闹了三天,也挨了三天打,后面还悬梁自尽了。幸亏发现及时,差点儿没坏咱们事儿。”
“闹腾才正常,现在闹腾,后面就是恨了。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恨意,她那嫡母,不就因恨之入骨,才有她今日?”
“属下不太明白,咱们既然要借她攀上她父亲,为何还?”
“为何还由着郝丽娘发挥,而不告知真相?”
“这姑娘若是当真没了清白,反而认命了,将来她父亲哪里岂不是”
“武将家的姑娘,想来没那么轻易认命坠落。若告知郝丽娘真相,太过刻意的行事,反而容易漏了痕迹。别小看了她父亲的本事,还有皇兄的本事,他日若抽丝剥茧的查到是咱们的算计,得不偿失。”
“可如今咱们不也算计了?”
“人可是她嫡母卖的,也是她贴身嬷嬷出面出银子,要将人留在青/楼的,咱们可有掺合什么了?就是日后查出什么,咱们也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这非亲非故的,咱们闲事不理而已,多稀奇?”
“王爷英明,那咱们何时赎她出来才好?”
“本王轻易不能离京,这事,得好好斟酌,那姑娘长的怎么样?”
“呃中人之姿?”
侍卫说的委婉,照郝丽娘的说法,实在太一般了
“既如此,咱们用什么理由赎她?”
男子捏了捏眉心,他出现在虞州城,可以说是风流成性,寻美去了。反正他名声如此,皇兄不会怀疑什么。可替这中人之姿的青/楼女子赎/身,如何做,才能不惹怀疑
“那咱们就先不管了?”
“且先由着去罢,左右咱们也不损失什么。若她当真认命了,隐姓埋名的沦落风尘,那么日后,为她赎身之人,便是她将来所依靠之人。
若她誓死不认命,还能激起那姑娘的恨意,待日后她得以赎身,得到她父亲的感激,咱们才能谋得将来”
谋得什么将来呢?
咳,当然不可能是造反了。
这位锦衣风流贵公子,乃是东临帝的异母弟弟,比圣上足足小了十七八岁,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如今的庆王殿下。
先皇在位时,东临国时有战乱,不是西离就是北原,偏那几年又遭逢天灾,粮食又减产。使得东临国那些年几经风雨飘摇,先皇宵衣旰食,日理万机,险些熬垮了龙体。
那几年征兵也最多,只要过了十五的男子,家族里留一个后,其余的全被拉去了边关。连尚未及冠的皇三子华锋,皇六子华铮都派去了战场。
直至在位第二十六年,才堪堪得以轻松些许,于是就有了皇十子,华庆。
先皇突然驾崩,皇三子与皇六子又远在边关,京中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华靖。
于是,京城留下的,才十五岁的皇七子,华钧的生母宁嫔,欲为儿子搏一搏那把椅子。冒充皇十子生母舒嫔之手,设伏暗杀当时的太子,如今的东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