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舒云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永宁一直陪在床边，芷兰来劝过几次，永宁却一直坚持要陪在舒云身边，生怕舒云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害怕。
芷兰也知道王爷和王妃的情谊，也就不再劝了。自己则在外间候着。
今日殷老谷主开始为王妃解毒了，王妃康复指日可待。芷兰心中开心了许多，但是也有些担忧，她担忧影的安危，影已经离开药王谷六七天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说是不担心那是假的，自己的夫君自然自己会担心。舒云和永宁自然也会担心影，但是舒云目前的状况比之前更严重，永宁也变得分身乏术，全身心都在照顾舒云身上。
有谁能体会到，爱人就在眼前，你感受到的却是爱人生命的流逝，这种痛苦，就是永宁先感受到的。
皇上并没有因为继后的行为而牵连慕氏一族，只是罚永益禁足在府中三月，继后被废被废而关在冷宫。慕氏一族对皇上的做法感恩戴德。但是永益恨足了皇上，恨足了林数，永宁，在府中思过却也没闲着。
“啊啊啊”永益在府中，大喊着，摔砸着东西，“林数，永宁我都记住你们了，竟然害我母后和我至此，等着，让他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来人，给舅舅传话，让他在外面筹谋一下。”
“殿下，息怒啊。您可千万别伤着身子啊，奴才这就派人给慕王爷传信。”手下随从安慰道。
手下人出了王府，直奔慕王府，将信交给慕王爷，慕王爷看完外甥写给自己的信，大怒的拍了桌子，“这个蠢货，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只是让他闭门思过，也没有牵连慕氏一族，已经是大恩了。他怎么还在闹腾。”
“王爷，您息怒，殿下也是心急了。”慕王爷的老管家说道。
“他 是心急吗？他简直就是一块朽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收敛锋芒，真是蠢不可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外甥，要不是因为他母亲是我亲妹妹，我真不想管他了。还有我这个妹妹也是蠢得要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在陛下宽宏没有株连慕氏一族，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慕氏列祖列宗啊。”慕王爷真的是对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寒了心，做事只管自己，不顾族人安危，还没有长脑子，皇上会把皇位传给他就怪了。
如今最好的计策就是安稳的，收起锋芒，好好的思过，从长计议，可从目前永益的样子来看，他根本就不想好好的，一点也不懂得韬光养晦，真是让慕王爷头疼。
可是如果自己不管，以永益现在的状态，势必会牵连慕氏一族的，不止是慕氏的荣誉，更是慕氏一族人的性命，都会被他葬送。
但是以永益现在的样子，恐怕是听不进去舅舅的一点建议，慕王爷一想到这就扶额头疼。
“王爷，殿下是您外甥，您和他讲清楚，他会听您的。皇后娘娘现在还在冷宫，您也不忍心不是吗？将来只有殿下登基，皇后娘娘才有机会从冷宫中出来。您不能真的不管她。”管家将事实讲出来。
慕王爷自知是不能不管的，可是这母子两个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行了，本王知道怎么做了。不用你在这替他们卖可怜了。”慕王爷开口说道。
“王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守护着小姐。”老管家欣慰的说道。
“就是小时候护着她太多，才导致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丢人，丢了慕氏的脸。”又继续说道，告诉三皇子，本王不会坐视不管的，但是让他思过的这三个月，好好在府中思过，其他的事本王会处理好的。
“是，王爷。”
说完慕王爷靠坐在椅子上，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绪飘回了小时候。慕家只有他妹妹一个女孩，自小便是娇生惯养，自己也宠着妹妹，不管妹妹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毫不犹豫的都会帮助妹妹。要不是过分的宠溺或许妹妹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
当初慕王爷是不同意自己妹妹进宫的，可是妹妹心气高，不甘嫁与普通人，一定要进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宠冠后宫，确实是，在先皇后去世后的这十几年里，她确实做到了宠冠六宫，深得皇上喜爱，可如今却把自己弄成这个田地，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也许是为人母之后，想着为自己的儿子去争，去夺，忘却了身后还有整个家族。也许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能登大宝，光耀母家门楣，可如今呢？整个慕家都被连累，就算皇上不责罚，那慕家以后在朝堂之上势必要小心谨慎。
皇上随没处罚慕家，但是自己想着还是要进宫面圣一趟，以防皇上他日想起来之时，再重罚慕家。想到这，“来人，备车，本王要进宫。”
“陛下，慕王爷求见。您看您见还是不见。”高公公将慕王爷在殿外候着的求见的事，进来禀告皇上。
“他怎么来了？朕没有因为皇后之事牵连他，他怎么自己找上们来了。”
“这老奴可不知，陛下，这慕王爷会不会是来求情的？”
“算了，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怎么说。”皇上想了片刻说道。
“是。宣慕王爷觐见。”
“臣拜见陛下，部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慕王爷跪地请安。
“慕卿，起来吧。”皇上让他起来。
“陛下，臣教妹无方，慕盈做出此等之事，实属慕家教导不严，请陛下治罪。”慕王爷是来请罪的，这件事已然如此，皇上没处罚自己，那么自己要有一个好的认罪态度。
“这不是慕卿的错，快起来吧。朕还是明白的，慕盈做错这样的事是你和朕都不想看到的。朕以为你来是为了求情。”
陛下，慕盈做出这样的事，陛下怎么处罚她都不为过，慕家作为慕盈的母家自然也难逃其就，还请陛下责罚。”
“好了，朕不会责罚你和慕家上下的，慕盈这件事说到底是她私心太大，但是她谋害皇子妃，谋害皇孙，这是大事，朕不能姑息，慕卿可明白？”
“陛下，臣明白，臣不是来求情的，慕盈要为自己所做之事来承担后果的。这是她该承担的责任，臣都明白。”
“好，明白就好。你也不要多想，朕不会株连慕家其他人的，当然只要没有人参与慕盈的这些事，朕不会在多牵连他人。你没事替朕多去看看永益，这孩子也不让朕省心，朕罚他在府中思过，没事你多看看他，开导一下他，别像他母亲一般将来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朕虽然废了慕盈的后位，但是这么多年朕还是爱着她的，爱着我和她的孩子的。”皇上知道这件事势必会是自己和儿子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那么只有找到中间人才能调和，永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想轻易在失去。
“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开导三皇子的，绝不会让他步他母亲的后尘。”
“好，朕就交给你了。好了，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慕盈在冷宫不会太难过，吃穿用度朕不会少了她的。”
“臣，多谢陛下。臣告退。”说完慕王爷退了出去。
慕王爷走后，高公公开口道“陛下，这慕王爷还真是大公无私，没有替皇，没有替慕氏求情。”
“你知道什么？他是来探朕的口风的，怕朕会牵连慕氏一族其他人。朕也是希望他能借此机会好好教导一下永益，不然以永益的性子，不知道又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这是慕盈和朕唯一的儿子，朕也不想将来处理他。”皇上说着语气越来越低沉，她很喜欢慕盈，只是没想到慕盈做了皇后之后，越来越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天真可爱，多了几分算计，只是之前自己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己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继后慕盈在冷宫中，服侍她的人，也还在，虽比不上在皇后宫中的时候，但是吃穿用度一样也不少，还是有人伺候着，只是出不去而已。
“娘娘，陛下对您还是念着旧情的，您别灰心。”
“本宫不灰心，本宫还有儿子和兄长在外面，只要有他们在，本宫就还有再出来的一天。”
慕盈不会轻易认输，有儿子在，有兄长在，自己总有再出去之日。
西南药王谷，殷老谷主和素素准备好了一切，准备为舒云开始第一阶段的解毒，如果一切顺利，三个阶段之后，舒云体内的毒素就能彻底清除了。
这个消息对于永宁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殷老谷主和素素在屋内为舒云施针，并以药物辅助，永宁在门口等候着，这过程在永宁眼里感觉时间漫长。两个时辰，永宁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消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素素来开了门，“王爷，快请进。”
“殷姑娘，一切可还顺利。”永宁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嗯，顺利，一切都很顺利，你先进来吧，半个时辰之后舒云应该就会醒过来了。”殷素素边说边领永宁进来。
“多谢殷老谷主。”永宁双手深施一礼。
“宁王殿下，不必如此。此事是因我药王谷而起，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不起你才是。”
“老谷主，您严重了。云儿，她怎么样了？”永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他最关心的还是舒云的身体状况。
“王爷，放心，这一个阶段的治疗很成功，也很顺利，下一阶段就可以彻底清除其中的一种毒了。之后王妃需要修养些时日，再解最后一种毒。”
“那就好，那就好。老谷主云儿还要多久能醒过来？”听了老谷主的话，永宁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了。
“回王爷，王妃半个时辰之内必然会醒过来，请放心。我亲自去给王妃抓药熬药，一会儿给王妃送过来。”老谷主起身说着，边先走开了。
永宁坐在舒云床边，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手紧紧握住舒云的手，一刻也不放开。就这样永宁在舒云床边静静的坐了半个时辰。
以保证舒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永宁。
舒云手指动了动，永宁便发现了，他忙低头道“云儿，你醒了吗？”
舒云才缓缓睁开眼睛，“王爷。”
“嗯，我在，云儿，我在。”
“王爷，还顺利吗？”舒云虚弱的声音说着。
“嗯，顺利，有老谷主出手，非常顺利。云儿，要喝点水吗？”
舒云摇摇头，“老谷主呢？谢过了吗？”
“老谷主说去给你亲自抓药熬药去了。放心吧，云儿，我都谢过了。老谷主说三个阶段之后你体内的毒就彻底清除了。”永宁把老谷主的话都告诉了舒云。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可以早点回家了。我，好高兴。”舒云喜极而泣的流下了眼泪。
同样永宁看到舒云醒来的时候也激动的落下了泪水。
“嗯，云儿，真的，这是真的。不哭。”永宁擦拭掉舒云落下的泪水。
“高兴，我真的很高兴。王爷，”舒云笑着看着永宁。
“云儿，我想回去之后，跟父皇辞去职务，不想在管这些事务了，我突然觉得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
“王爷，不要为了迁就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没事了，父皇需要你，兄长如今根基未稳， 你不能为了我舍弃这么多。”
舒云知道永宁这么做是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但是自己也知道，永宁是将才，陪着自己无所事事，太浪费了。而且这几年边关动荡不安，不能弃国于不顾。
“云儿，我只想自私一回，想好好陪着你。”
“等太子哥哥登基，一切顺利，我们在辞官不做，好不好。如果别人登基我们可能没有立足之地了。”
“好，云儿，我都听你的。”永宁拉着舒云的手点点头，都听夫人的。
这一刻是永宁这几个月来，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刻了，很快就会有一个健康的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