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回想起二十六岁的我,自卑又尖锐,敏感又自傲。
每一个困惑都想弄清楚,弄不清楚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就对自己进行暂时性的逃避。
直到这些未解决的矛盾一点点累积成雪球,超越我的承受极限再一把将我压垮为止。
那时候的我,新仇加旧恨,对于他和少妇的事不依不饶。
哪怕第二天他轻松跟我解释对方就只是一个普通同桌吃饭的策划部已婚阿姐而已,我依旧耿耿于怀。
我坚持一个观点,他既然是有女朋友的人,也三番五次和我表达过有结婚的意愿,那就应该有一个非单身人士的自觉,尤其要和已婚的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却觉得是我把别人想得太不堪。
很多时候,我和舒以刻谈不拢或者争执不出结果的原因,不仅仅是性格的差异,还有就是理解和阅读能力。
我喜欢从现象归纳到他本质,从喝酒到女人,从性格到原则,巨细靡遗的数落一遍,也免不了又把何淘和于笑雯再拉出来游街一遍。
而他喜欢揪着单次现象,就事论事。
他很少有特别愤怒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我唾沫横飞。
这种异常稳定的情绪,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共情无能。
但是感觉却很糟糕。
明明始作俑者是他,却可以全身而退,保持着从容和体面。
而我却在巨大的愤怒之下,逐渐情绪崩溃,面目狰狞。
我好像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当时的我,明明气到发抖,明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抽了一整夜的烟,却又在三天后因为他的低头,因为他的退让而再一次妥协。
后来类似的事情不计其数,我们不停的完成着争吵和好的过程。
我优柔寡断,却当断不断。
他包容迁就,却又屡教不改。
所以我们分分合合,相互折磨。
婚恋观无法一致的人,注定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逐渐摸索出各自的底线。
这个过程就是所谓的“磨合”吧。
来年十一月,当他在“mars”的咖啡馆里求婚时,大厅幕布上滚动播放着我们的过往,音响里是牛老师帮他录的独白。
很多照片都是他和牛老师偷偷拍下的,都是我不经意的瞬间,嬉笑怒骂奇形怪状。
我鼻头一酸,原来这一条道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么远。
安排的剧情是他趁我在感动之际,悄悄从二楼的阶梯走下来单膝跪地。
却不曾想,他盯着大屏幕哭得泣不成声。
他红着眼睛说,“许伊,我不不够好,但是我会努力改成你希望的样子。”
“以后每一次争吵,我都会让你。”
“我想和你相依为命。”
再后来,我们结婚了,还是时常吵架。
在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叫牧狗,会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臭脚丫,爸爸臭脚丫。”
这便是许伊真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