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相
祟宗换治？
甲不悔听不明白薛凝士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薛凝士，十分迫切的希望得到此四字为何意。
薛凝士也叹了口气，还是下定决心解释道:“我也不知道甲城主究竟得罪了何人，其实是有人将邪祟之物放进了夫人的体内，然后邪祟和公子在夫人的胚胎里一直争夺生存的养分，一般被下了如此邪祟的胎儿，一定是死于流产或者难产。
不过，贵公子还算命硬，居然和邪祟的抗争中生存了下来，而且还吞噬了邪祟，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决定给贵公子一次生存的机会，所以我才来到贵府。”
先是自己夫人大出血，命在旦夕，而后发现自己儿子天生人彘。
此刻还知道一切是背后有人用邪祟，企图杀死自己的幼子，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甲不悔即使在镇定，也是被这些事搞的有些失去了冷静。
等到甲不悔逼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薛凝士早已离开。
神箭宗的众人此刻早已经被事实震惊的不知道如何表达，所有人只得看着甲小六，陈哲虽然大概猜到了可能是用甲霜青的命换了甲小六，可是他怎么也猜不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有如此悲惨的身世。
三十年对于修炼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陈哲想到自己其实已经三十多了，如果是换成甲小六的命运，那么自己岂不是已经死去。
当然最不能接受的自然是甲小六自己，从小到大，没人敢告诉他这些，虽然父亲还没有说完，但是他已经猜到了父亲的决定，不然自己此刻就不在这里，而是死于出生七日后。
想到自己夺了自己大哥的一半寿命，虽然没见过自己大哥，可是那实实在在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啊，想到此处，甲小六内心五味杂陈。
:“我对不起青儿，不过小六你也不用自责，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甲不悔发现自己的儿子开始陷入自责，忍不住安慰道。
:“七日来，我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每想到七日后小六就要死去，作为父亲我比谁都难受。不过薛宗主倒是想了一法，就是到时候二人都去神箭宗，看看能不能通过修炼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我整整犹豫了七日，最后小六开始不停的吐血，整个身体都被自己的鲜血染红，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不得不做出决定，不然我就要失去我的儿子。
当时青儿已经十三岁了，我还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虽然青儿的母亲坚决反对，甚至以死相逼，可是青儿是个好孩子 。”说到这里，甲不悔几度哽咽。
:“他愿意以自己的鲜血为引，甚至还在劝我，他用自己一半的寿命来救自己的弟弟，他愿意。
看着吐血不止的小六，我最后还是狠心捏碎了薛宗主留给我的唤珠。”
甲不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企图止住自己的眼泪。
:“可是，没想到，薛宗主在实展秘术时，远远低估了此等秘术的困难，开始还一切顺利，青儿的鲜血慢慢流入小六的身体，青儿虽然很疼，但是他一直坚持着，一生都没叫疼。
秘术到了中期，薛宗主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圣源力突然外溢，根本不受控制的逃离自己，这时候如果要坚持到秘术结束，那么三人都可能身亡。
这时候又给了我一个选择，就是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不然都得死。”
原本想止住眼泪的甲不悔，这时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
:“都是我的亲生儿子啊，这时候留谁？你们说，我作为一个父亲，我如何选择！”
众人听到此处，只能保持沉默。这样的情况换成谁来选，都是莫大的残忍。
:“最后还是薛宗主替我做出了选择，他作为第三者，他明白，小六的资质远远要好于青儿，如果两个选择一个活下去，以后小六能活的长久一些。”
甲不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抱头痛哭起来。
如果做为第三者，薛凝士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方案，可是众人都知道，甲霜青原本可以选择活下来，他原本可以不用自己的鲜血为引，正是他的坚持，才有了这次秘法的施展，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用自己的命换给了甲小六。
:“我至今无法忘记青儿最后的眼神，他疼啊，但是他更加愤怒，他觉得是我欺骗了他，他以为只是分摊寿命给小六，可是他没想到，是把自己的命给小六。”甲不悔早已哭成泪人，神色依然接近疯癫。
:“青儿的眼神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
突然甲不悔仰天长啸。
整个大殿环绕着甲不悔撕心裂肺的吼声。
陈哲这时候眼睛也泛出泪珠，他心里也恨，他恨自己，原本可以支开甲小六，却是自己的坚持，让甲小六听到了如此残忍的事实。
他原本可以私下询问，可是自己却以这种方式血淋淋的揭开了甲不悔的伤疤。
此时的甲小六已经陷入呆滞。
他无法想象，今夜居然听到了如此残酷的真相。原来自己是用大哥的命换来的，自己这条命原来不属于自己。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这也是一个让人心碎的故事，就算做为第三者的听众，也不敢想像当时的画面，眼前的甲不悔，当时却要陷入如此两难的抉择。
沉默，此刻所有人只能沉默，只听见甲不悔抽泣的声音以及甲小六粗重的喘息声，其实众人还有几个疑惑想询问，可是此时大家都很默契的保持沉默，此刻并不是解决困惑的时机。
沉默的氛围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甲不悔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慢慢平复了一些，声音嘶哑的说道:“原本我以为今天来的是青儿，我多么希望在见青儿，然后向他道歉。”
听到甲不悔的话，陈哲更加的自责，都是自己自作聪明的演了这么一出，结果勾起了甲不悔尘封的记忆，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