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侮辱智商
“大小形状一致，厚薄一致，赵医生是用手术刀片出来的？”兆钦跟着打趣。
“猪肉。”周炳将主语补充完整。
秦霞瞬间咋呼：“周小炳你别说话！你不强调还好，你越强调我越觉得这不是猪肉！”
边咋呼边把碗里的肉全挑出来给他，随即朝赵琳下通牒：“琳姐，你以后只准切青菜！”
赵琳：“……”
我这是又被剥夺了一项劳动权利？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有这么强大的想象力？
心里郁闷，想象力也传染，她也把自己的碗往前推了推，“李大哥，兆钦，我的还没动，你们介不介意？哦，稍等，我去拿双新筷子——”
赵琳起身。“瞎讲究——”秦霞在她背后小声嘀咕。
“不讲究她今天也不至于切这三斤猪肉！”兆钦接话。
这话一出，李钧和周炳都笑。
“什么意思？”秦霞纳闷。
三人都不答。
停顿半分，赵琳拿了双干净的新筷子出来，把肉菜往兆钦和李钧碗里各分了一半，只给自己剩下小半碗白菜汤。
“你只吃这些？”李钧问她。
“不饿。”
“至于的吗？不就被打乱了思路？”秦霞觉得不可思议。
“至于！”赵琳还是觉得心烦，她好不容易琢磨了一半的方子啊！
“那你这火算是白上了，人家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把人家知不知道先放放，你现在已经把人得罪了是真的噢。”兆钦夹起一筷子菜幽幽唱念。
“什么意思？”秦霞又问一遍，“兆钦哥你说话别云山雾罩的。”
“得罪？我得罪，谁？徐音？”赵琳也不明白。
“没觉得？”
赵琳细思量，摇头，“没觉得……她邀请，我拒绝，她耽误了我的时间，打扰了我的思路我还没说话呢，要说得罪，也是她得罪我。李大哥，你说呢？”她还是觉得李钧靠谱。
“万一得罪了，你怎么办？”李钧反问她。
“不怎么办，爱怎样怎样！我从来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赵琳答得慨然。
“得——”兆钦无语了。
“哼，我就说你狂的没边儿——”秦霞插话。
“五十步笑百步——”周炳小声嘀咕。
“周小炳——”秦霞拖长了调子威胁人。
“说正题，说正题，”兆钦打断他们的官司，继续：“咱们来还原一下今天这事，赵琳你先说说她今天邀请你去县城澡堂时你怎么想的，秦霞你也说说。”
“怎么想的？”赵琳先开口：“就觉得难以理解，明明跟她朝夕相处的人有好几个，她找我个已婚的干什么？况且我又跟她不熟。”
“还有呢？知道你是琳公主，讲究，大胆的说。”
“还觉得荒唐，”赵琳看看秦霞，敞亮的说话：“洗浴这种事，能和秦霞共用一个洗澡间我都觉得自己进步了一大截，她却找我去公共澡堂，这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我觉得反感，一烦脑子就容易乱，是我矫情，我承认。”
“你说的对，大脑思维不怕兴奋，但怕消极，一消极就会被阻滞，你的情绪打乱了你的思路，这没错。还有吗？只看出这些？”兆钦启发她。
“这还不行？还不够深刻？”赵琳想不出其他的来了。
“你呢？”他又问秦霞。
秦霞一拍桌子，看向赵琳说的十分笃定，“我知道她为什么找你，那就是个小心眼儿，人缘不好，从来到现在都两个月了吧，她还不跟李修媛说话呢，所以没谁陪她去，你直接拒绝就对了！她为什么不找我？因为她知道我根本不爱理她！以为自己长得像朵花，实际上一掐就碎！哦，还有一种可能是她觉得你能弄到洗澡票——”
“掐不碎的是棉花——”赵琳接她。
“没让你们猜谜语。”兆钦落败，什么脑子这都是？未婚的傻，已婚的也傻！女人的事还得让男人来教，真是够了！心疼明戈兄五分钟！
把夹到嘴边的菜放下，看李钧：钧哥，还是你来，我的口才不太好。
再看周小炳：你说得对，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赵琳和秦霞面面相觑。
李钧和周炳却是一个笑出了声、一个将脸又往碗里埋进半公分。
再埋，再埋你就快不需要用筷子了！赵琳也想吼他。
“她找你，是想跟你借用洗澡间，”李钧认命地接过话茬，耐心教导，又笑，“其实你没参透也挺好，要不然，今天的午饭就不是炖肉片而是汆丸子了。”
“什么？！她——”赵琳觉得词穷，真词穷！
洗澡间能借吗？哦，生活习惯不同，或许你认为能借，但你至于拐这么大的弯吗？！
生病，气候，天冷，澡堂……
合着我觉得那闲话无聊、苍白、尴尬，你却是层层递进、步步为营！
专门来侮辱我智商的啊你是！
赵琳的火气跟从热水里拿出来扔到凉水里的温度计似的，瞬间暴涨又颓败。
她觉得这几口白菜汤也喝不下了。
“他妈……这弯弯绕！”秦霞把半个馒头拍到了桌子上，随即又想到了个极具侮辱性的问题，“她天天见我，却越过我找琳姐是什么意思？不稀罕搭理我，还是觉得我说了不算？”
“话语权——”周炳答得简练。
秦霞的馒头再拍。
两个被侮辱了智商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白菜汤和白菜都不吃了。
看着师兄弟三人吃完饭，收拾桌子，收拾厨房，再送他们离开，然后一同坐下看闲书。
他妈的，被侮辱了智商，堵得慌！
正经书看不下去！
出诊。
说到出诊，白天没什么，怕的是晚上，天冷，路黑，胆小。
今天就是这样，晚上七点多钟，隔壁村的一个大叔砰砰砰砸门，说他家老人喘不上气来。
别问为什么不把病人拉来，不敢随意挪动只是一回事，最要紧的是地排车哪有自行车快。
明戈和六哥还没回来，李钧就骑车带上她，兆钦背着药箱跟上。
一半的冰，一半的雪，自行车骑得呲呲溜溜，不用蹬都自动滑，向前滑也就罢了，关键它还左右滑，幸好李钧腿长，能在关键时刻撑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