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目阵者
“怎么着了?”巫翎不解。
黄灵儿指了指坐在窗口的一个拿着一面圆镜片的白袍少年,巫翎觉得自己要发飙了,血液开始沸腾起来,“把那面聚光的镜片交出来!”巫翎压着自己愤怒的情绪,试图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
“不给,”少年将镜子塞进袍子里,他仗着父亲是帝国的富商,在厌羽城内一直都很跋扈。
巫翎双目开始变得赤红,闪耀出火焰来。“巫翎你怎么了?”黄灵儿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手足无措,心中涌出一股不安。
“没事……”话还没有说完,一团赤红的火焰喷发了过去,满屋子的蓝色幽光飞虫哗啦啦掉落了一地,化作流光散去。
白袍少年袖口上也有着两道金色鱼纹的标志,火焰来势虽然猛烈,但是依照他的魔法水平,防御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他一只手挥过去,才猛然想起来这间教室是被施展了阵法的,任何人的灵脉都会被封锁住,可是巫翎却……
他已经来不及想了,火焰瞬间把他包围,“要死了吗?”他听到自己问道。
当火舌缠上他的白色袍子时,就突然化作一团团白色的烟雾散去。是骆克道及时赶来了,他不明白在他设下的锁灵阵中,怎么可能有人会使出魔法呢?
难道这个叫巫翎的家伙的魔法境界达到了恒白境界,因为这种存在长时间的魔法阵威力并不是很大,只能困住那些级别较低的魔法师,即恒白境界以下的魔法师。恒白已上境界的魔法师可以自己突破魔法阵的结界,制造出自己的领域,从而来施展魔法,不过在困阵中施展威力要小的多。
老魔法师决计要问一下了,他凝重的看着巫翎:“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巫翎发出魔法火焰后,平静了许多,一脸无辜的说道:“大概是锁灵阵瞬间失效了吧!”
“胡扯!”老魔法师发火了,“我骆克道设下的阵法还没有失效的呢?”
“导师,你说那是怎么回事呢?”
“回去重新抄写一千遍!”老魔法师彻底发火了。但是趁着学徒们都不注意的时候,他扶着眼镜仔细地看了看锁灵阵的六个阵点,“还是好好的呢,怎么会锁不住他的灵脉呢?”老魔法师摇了摇头离开了。
坐下后面木凌风很是震惊,他虽然佯装没有受到打扰,看似在快速地抄写着教材,但是他思想转的飞快:既然灵脉能够脱离魔法阵的控制,想必灵脉的魔法力已经突破了阵法的力量了。如此说来,巫翎实力一定在恒白之上了。
他额头上顿时一阵冷汗,看来以前和巫翎做敌人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呀!木凌风暗自运动体内的魔法精元,外加上外门魔法口诀,才勉强有一丝灵意脱离了锁灵阵的困制。木凌风苦笑了一声,不知道那么大的火焰要有多大的魔法力,自己挤出的这点魔法力放火焰倒是不能,要嗤出一次烟花倒是可以的。
巫翎坐在椅子上赌气,黄灵儿重新给他沏茶,巫翎喝一口,她便往里面续一点水,来回好几次。巫翎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灵儿你不用这样,大不了我连夜抄写。”
“没事,你消消火就行了。”
“我没有火气,只是心里突然有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杀人的念头……”黄灵儿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但是突然一想却是一片空白,只好作罢。
“别呆坐着了,我们去街上看看去,好不好!”灵儿提议道。
巫翎当下欣然应允,二人便偷偷地出了宣阳坊,来到了喧闹的永宁街上。
巫翎看着喧闹的解释,便不肯往前走了,道:“这儿太闹了,心里烦躁,我想静一静。”
灵儿小嘴一鼓,气冲冲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多事,陪我逛会街不行吗?”
“好吧!我现在心里好多了。”巫翎立即认输,强打起精神,跟在灵儿屁股后面走着。
“也不知道毋宁怎么样了?”灵儿双手扯拉着魔法袍的袖角。
巫翎一脸嬉皮,说:“目阵者是帝国重要培训对象,条件想必会好的多吧!”
“至少不用在屋里抄书。”灵儿哈哈大笑着。
其实鹤毋宁和他们的训练相对而言要刻苦的多,骆克道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二人身上。自从选成目阵者之后,他们就在几个高阶魔法师的带领下,驻扎在厌羽城外烈火军团的哨所里。
每天的必修功课都要爬山去练习视力,绘测地图,不论风雨都要爬山。老魔法师调制的一种热气腾腾的汤汁每天让他们喝下,据说可以辅助隐身术的练习。
一次,鹤毋宁清楚的看到雷秋业喝下一口热气腾腾的汤汁后,一只腿便不见了,待到秋业完全喝完之后整个人都消失无踪了。空气中传来秋业的惊讶声:“我真的不见了。”
鹤毋宁都囊了一句,“施展阵法的时候喝上一碗这种隐身水就行了,何必要每天打坐修炼呢?”
骆克道气得鼓动着胡子,训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只怕你来不及喝都已经结束战斗了,小兔崽子就知道省事,魔法还指望你们这些年青人来传承呢!”
在山上哨所的生活是极其艰苦的,这里处于云泽山的最高处,没有山泉,也不能学其他哨所种植些土豆和蔬菜,只能等着山下军部里每半个月来派人换一次班,顺便捎带着半个月所有人的口粮和用水。
这里实行的是配给制,自从来了魔法学堂的五六个人,哨所里口粮就越发紧张,连用水都成了问题。山上驻扎着一卫士兵,卫长是个黝黑的中年人,见到魔法学堂发出特许令,眉头也不敢皱,多出这几个城内的高层,因为不是属于军队编制,也是不给配发口粮的。这个卫长只好克扣着手下兄弟们的口粮,来弥补空缺。
雷秋业从小养尊处优,而雷府又是大家族,每天一二百号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每餐的菜肴也有上千道;帝国户部主事曾经在雷府阖家吃饭的时候拜访过一次,惊叹道:“要是帝国居民都是如此,恐怕国库也是要被吃空的,幸好帝国中就你们一家这样。”
粗糙干硬的面饼只是能够充饥而已,雷秋业几个月下来瘦下好几斤肉,每天对着碗里的仅有的一些水顾影自怜,乌黑的长发变得毛糙糙的,挨着头皮的地方油腻的要死;就是那一领引以为豪的白色魔法袍子也变成黑乎乎的了,散发着刺鼻的臭气。鹤毋宁唯一比他好的就是那袭黑色的魔法袍子,不怕泥土也不怕油腻,沾上了也是看不到的。
骆克道只是每天过来指导一下,还要乘着长翼灵鹤下山回城授课。几个负责教授他们练习眼力和模拟阵型的教官格外严厉,动不动就施展魔法教训,雷秋业曾经就有一次用稀少的清水来清洗那油腻的头发,被发现后结果被吊在山崖边一棵歪把子树上半天,着实痛苦。
雷秋业痛苦地嘶喊道:“我终于明白凌风为什么不愿意当这个目阵者了,父亲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