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踪
张权咳嗽了一声，他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变化得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搭乘一部电梯，从一个高档的金融写字楼来到了一条诡秘的恐怖片小走廊，然而却是因为电路老化接触不良。
而转个弯又来到了一个高级ktv包间，这里还有一个跟酒保一样的接头人，这一切看起来都跟想象中荷枪实弹，动不动就有黑帮火拼的黑市一点都不像。
凌舞却不管这么多，她径直来到了吧台前，对那个酒保说道：“我们想要买两条信息，一是一个名叫唐德启的人的行踪，二是一盆魔草曼陀罗的来历，这生意你们能不能接。”
那个酒保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而是指了指凌舞的身后，示意她转身看看。
凌舞疑惑地转过身去，只见这个房间的门已经关上，而在门后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身穿旗袍，身材火辣的女郎站在那里。
看到两人转过身来，那名女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两位贵宾，我是三三八号接待员小青。两位的需求我已经知道，现在去为两位安排商品，请稍等片刻，在这里两位可以尽情玩乐，但是依我看来，有些东西应该是不需要了。”
张权皱了皱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青嫣然一笑：“从两位的行动可以看出，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两位是顶着白先生的名头而来的。据我们所知，白先生最近跟刑侦队和警察局走得很近，那么阁下应该也是那方面的人了。”
凌舞听到对方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连忙上前两步和张权站在一起，两人都是一脸戒备，毕竟这里可是黑市的老巢，现在算是陷入了重围之中，张权大声喝道：“那你们想干嘛？故意放我们进来然后抓起来么！”
小青面对着两位刑警，却一点也不慌张，脸上保持着职业的笑容说道：“请两位不要惊慌，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只不过跟阁下立场不同罢了。无论是谁，只要能让我们放进来的，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有责任保护客人的安全，当然了，如果两位在这里闹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不知道小青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张权和凌舞还是暂时放下警惕，不过同时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照理论来说，黑市和警察系统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
而且以国内的环境来说，是根本不会允许黑市的存在，但是对方好像并不关心这个东西，反而把两人当成正常的客人来招待，这就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说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如果他们还端着的话，就显得他们胆子特小，于是两人还是放下了大部分的警惕，坐在那里点了两杯饮料，在这种地方他们可不敢喝酒，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得了了。
过了半小时左右，小青推门进来，微笑着对两人说道：“两位贵宾，你们的要求上面已经受理了，但是这种情报只能临时收集，因此可能需要等到晚上才会有结果，如果两位不想等的话，可以先离开，我们会把结果直接送给白先生。”
张权和凌舞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一听到可以离开，两人连忙都站了起来，小青也没有阻拦，客气地把两人送到了电梯口，并帮两人按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看到外面的落地玻璃以及来来往往的人们后，两人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这次黑市的经历，实在是比起枪林弹雨更加刺激。
在回去侦探社的路上，两人都不太敢过多交流，毕竟也不知道黑市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想法，说不定会在半路上截杀他们，直到回到了白羽的办公室之中，他们才真正放松下来。
白羽奇怪地看着张权和凌舞那一脸疲倦的表情，问道：“你们两个是去跟黑帮火拼了吗？怎么看上去那么紧张，黑市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吧？”
张权把一杯水灌进肚子里才说道：“这比黑帮火拼刺激多了，那可是黑市啊，传说中乌烟瘴气，毫无规矩的地方，我们两个可都是警察，你竟然还让我们过去，这一趟真的是太刺激了。话说白哥，你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的啊？”
白羽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黑市，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脏乱差，他们也有他们的生存规则，那是暗世界的规则，对于你们来说，那自然是不合法的，但是对于他们，那就是正常的。”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规矩也是一样，既然黑市能够成为暗世界的市场，那自然会有他的规则。不然的话，如果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市场呢，那些大佬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呢？”
凌舞问道：“黑市不是暗世界弄出来的么，那里据说什么东西都能够贩卖，无论是情报、枪支、违禁品等等，这不是跟我们警察部门是对立的么，为什么我们还能够像客人一样给请进去？难道就不怕我们是去搞破坏的？”
白羽轻笑一声：“黑市有黑市的规矩，没有邀请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进去，即使你有邀请函，以黑市的情报搜集能力，你们在电梯里面的时候，身份早就被人家查了个一清二楚了，甚至你们在电梯里面的小动作，人家都已经告诉我了。”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们是进去摸底的警察，但是现在你们确定知道他的楼层吗？人家敢在市中心的金融大楼里面潜伏，明摆着就不担心你们去捣乱，你们真的把情报传回去警局，也绝对找不到那里，人家的情报网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权恍然大悟：“怪不得白哥连赵队长的那条线都不用，自己去查唐德启的行踪了，而且黑市的那些人说晚上就能出结果。但是这样的情报，价格是不是很昂贵？”
白羽叹了口气：“在黑市，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是最便宜的东西，至于各种的情报，那都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需要从他们手上购买情报，那需要付出的，是价值相等的情报。不过幸好，我之前给他们提供过一些有用的东西，应该能抵上这次的价值。”
凌舞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是这些东西不是犯法的么？如果我们利用了从黑市得来的来路不明的情报来办案，那我们跟那些黑社会还有什么区别？况且，他们的情报系统还能比得上警局的分析师厉害？”
白羽轻轻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相信读书的时候教的东西了。谁告诉你正常途径得来的情报就是最真实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世界上还有冤假错案吗？另外，刑侦队的情报系统的确很高端，但是有些东西并不适合以警察的身份去做，我这次也是急了一点，担心唐德启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动用到这一步。”
黑市的效率果然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名快递小哥就把两份文件送到了侦探社，里面正是白羽要求的两份资料。
两份资料都只是薄薄的三两页，白羽很快便浏览完，上面记载着的东西实在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唐德启果然还在老街区，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天都住在哪里，但是有人看见他出现在小超市购买生活用品和食物，不过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十分强大，一发现被人跟踪就快速消失，即使是那里的地头蛇也跟不上他的脚步。
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按照上面所记载的，貌似唐德启一点都没有离开海市的打算，因为按照他购买的食品和饮用水数量和种类上来看，根本不适合长途旅行，反而是适合家里蹲。
如此一来就比较奇怪了，虽然唐敏的死因是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导致她死亡的很有可能就是唐德启，即使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罪，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准备逃跑的，即使唐德启经历过战场，面对死人能够表现冷静，但是呆在旧街区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另一方面，如果唐德启跟唐敏的死完全无关的话，作为唐敏的养父，发现自己的养女死亡，而自己躲了起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唐敏房间内的诡异情景，也坐实了唐德启跟唐敏死亡之间有必要的联系。
而关于唐德启家中的那盆魔草曼陀罗，黑市方面直接给出了最近一年来的交易记录，当然只有进口的记录，至于卖家是谁，这当然是绝对保密的，不过根据这些记录，白羽已经可以看出了不少的东西。
既然已经确定唐德启还在旧城区，那个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不过正是由于这样的环境，混迹在里面才不会太过引人注目，反而可以遮挡大部分势力的目光。
但是这一次白羽要面对的是一个神秘的符号，也不知道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也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把所有的线索全部搞掉，因此白羽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想要成功混进去旧城区，那需要的是丰富的经验，而这一点无论是凌舞、张权还是赵武都不太具备，别看白羽交给他们的任务不是去黑市就是去大学实验室搞资料，但是这些都只不过是很基础的工作罢了。
想要融入一个环境，并且找到目标，这并不是在学院里面可以学习到的东西，必须要经过实际执行任务才能够熟练掌握的技能，就连白羽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好，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必须要在警方以及那个未知的敌人之前，找到唐德启才行。
第二天一早，白羽便带着张权和赵武来到了旧城区，在唐德启原本居住的小院附近租了一个单元住下，而凌舞则是要去找郭咏拿基因报告，因此需要晚上才能够参与进来。
其实白羽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租房，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旅游区，这里的居民除了常驻的老人，相互之间都已经认识了几十年，就是过来打工的年轻人，一旦有生面孔出现，而且还在这里闲逛，那引人注目的程度简直就是十个加号。
不过即使成为了这里的租客，他们的行动也必须要谨慎，这里的情报网可是十分发达的，在大白天的时候，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大街上，不到十分钟就可以传遍附近几个街区，那些在路边洗衣服聊天打屁的大爷大妈，堪比情报局的高级干员。
因此白羽还让张权跑回去刑侦队，搞来了几套送快递小哥的制服，这些东西平常都是有备着的，方便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进行伪装。
于是，三个新来的快递员，和一个摆路边摊的小妹，就这么融入到这个旧城区之中，甚至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不过白羽知道，在唐德启的眼中，他们还是过于明显了，先不说凌舞那漂亮的外貌和一看就知道经过锻炼的火辣身材，去当一个街边摊的小妹会多不合适。张权和赵武那凌厉的眼神，以及慢悠悠的骑车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个干快递的料，一个连红灯都不敢闯的快递小哥，注定不可能在快递界混超过一周。
现在白羽只能够希望唐德启一直躲着，暂时还没有看到这些并不和谐的方面，不然的话，他们的这次行动倒像是打草惊蛇了。
很快，四人在旧城区已经呆了三天时间，白羽三人已经骑着车把整片城区都逛了一遍，甚至借助快递的方便，进入到不少的居民楼查探，但是对于唐德启的踪影，依旧没有半点眉目，就好像他已经人间蒸发一般。
不过从赵宣那边传来的信息又显示，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唐德启没有出现在海市的任何一个角落，这说明，他应该还在旧城区才是，难道说他们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所以躲了起来，甚至有可能，已经被那个神秘符号背后的人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