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人生一瞬，快乐最重要
1990年，旅行者一号于距离地球64亿公里处最后一次回望母星，地球。成功地拍摄了一张照片。茫茫黑暗中依稀可见几束光道，其中有一个小点。那就是地球家园。
“我们每一个人，所爱的每一个人，认识的每一个人，听说过的每一个人，历史上的每个人，都在它上面活过了一生。我们物种历史上的所有欢乐和痛苦，千万种言之凿凿的宗教、意识形态和经济思想，所有狩猎者和采集者，所有英雄和懦夫，所有文明的创造者和毁灭者，所有的皇帝和农夫，所有热恋中的年轻人，所有的父母、满怀希望的孩子、发明者和探索者，所有道德导师，所有腐败的政客，所有“超级明星”，所有“最高领袖”，所有圣徒和罪人——都发生在这颗悬浮在太阳光中的尘埃上。”
叶隽平静地缓缓地将这段话念完，面前的女孩耐心地听着。“说得真不错啊，人生一瞬。”
叶隽点点头。“都是渺茫宇宙中一颗星星，噢，星星上的尘埃。”说着叹口气。“所以你知道的，我总是在思索人生的意义这件事。我为了什么而活下去。我总得明白这件事吧。”
陈心悦笑笑。“也好，也好。明白也挺好，不过快乐最重要。有时候或许难得糊涂。”
叶隽也是无奈笑笑。“姐，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这语气这么像我爸呢？”说罢哈哈笑起来。
陈心悦并不恼，倒是一反平日轻松嬉笑，严肃正色道。“怎么说呢，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活着的意义，但是能怎么着呢，只能每天这么活下去。”然后停下两秒，又恢复平日开朗模样。“每天开开心心地，虽然有许多让我挺烦恼的事。”
叶隽知道，姐姐说的烦恼是工作也是家庭。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来。不过好像就这样不说，也是完全可以。姐妹相处多年，有时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已知道用意。
“姐，我觉得我还是得找找。”
陈心悦偏头看向叶隽。“嗯？”
“我得找找活着的意义。人生的方向。”说罢，叶隽笑起来。“听起来好像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中二。”正色道。“不过我感觉，这对我很重要。不然时间就这么一晃一晃呀，就溜走了。”
“哎”陈心悦叹口气。
叶隽也跟着叹口气。“我花很多时间在想象中模拟，可是想的和实际会遇到的状况可能落差挺大吧，还是得真的试试？”
“那就试试嘛。”陈心悦笑得真心实意。
“你瞧，你这话又说得像我妈了。我妈跟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去试试，反正也不需要有什么压力。我总是很相信你的。”叶隽悠悠叹口气。
“你说，她这话直接给我听煽情了，我心里的压力可能也潜在有的，在所谓社会主流和集体潜意识中或许相背而行，担心成为主流价值评定的“废人”。但对我来说，根本不想被主流局限，另一个视角的“虚度时光”和“增加人生体验”，好像也是完全可行的。”
陈心悦感叹道。“多好啊！”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叶隽没料到姐姐会这么说，忽然抬头看向陈心悦。“你看你爸妈还是挺愿意沟通的，而且你想做什么都很支持，这么多年，我看你一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很为你开心。也羡慕你的爸妈能理解你，已经是很能理解子女的父母了。我现在呢，已经意识到我很难让父母理解我，噢，主要是我妈吧，我也无法达成她的期待。当然我也无所谓了，不奢求理解，也任凭不达成期待。我就过好我自己，然后对他们好就行了。”
叶隽沉默了一会儿。“嗯不过其实也不是所有事我爸妈都能理解我。比如说饮食。”叶隽听着姐姐的语气，安慰道。“你只要自己觉得自己是开心，惬意的舒适的状态，就可以了。本来家人之间也是需要分寸感和界限的，不仅是物理距离也是心理状态上，上一辈可能他们的经历不一定全能感知，但我们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其实有时候所谓父母家人的期待，甚至自己的期待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期待，或许都是社会集体意识的声音，只不过在环境熏陶下大家渐渐忘了根源从何而来。所以呢，或许我们都可以放下期待这件事情，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自己觉得好就完事了。”
陈心悦点点头。“是啊。先好好爱自己啦。”
叶隽嘻嘻一笑，挽着姐姐的手。“其实有时候身体的感受和直觉，比我们头脑更敏锐呢！比如我就很自然地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和你一起虚度时光！”
陈心悦忍不住笑着和妹妹推推搡搡。叶隽依旧是笑着。“你在哪种氛围的时光里是对你好的，滋养你的，那就这样去生活吧！”
陈心悦抱了抱叶隽。“隽，谢谢你。”
“嗨，老姐老妹了讲客气。”叶隽神色颇是调皮搞怪。陈心悦见惯了，也知道是妹妹活跃气氛，心里自然是暖的。
“悦悦姐。”
“嗯？”陈心悦知道叶隽如此喊她，是有对妹妹重要或是认真想说的话。
“我发现我有一些变化。嗯可能就是去年到今年，这一两年感受到的，以前尤其是读中学的时候，你知道的，我会觉得一定是要刻苦付出痛苦才会得到快乐，所以总是觉得，苦才是人生常态，乐不过是奖赏和调剂。”叶隽想了想。“但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如果觉得苦，那一定是有哪里出错了，不太适合我，或者说状态需要调试，不是我出错了。其实沉浸当下的每个瞬间都很能感受到快乐，不是说放弃努力和思考，而是学会享受每一个来去和得失，这样的让自己愉悦和满足的乐才应该是生活的常态。”
叶隽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姐姐听。说罢又将哲学拉回现实，笑着一如平日。“如果你哪天想看电影，可以看看《心灵奇旅》噢，简直和我这一两年感受到的同频相应，不谋而合。”
又是简简单单两个字推荐。“好看！”
“姐，我发现经历里藏着线索。我关注的领域总是会被拉扯回应。”叶隽和陈心悦在一起，历来变了个人，话多了起来。
“姐，我打算实践经历，从一直想要了解的儿童教育开始。”
“完全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