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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恩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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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廖聪领命前往襄永伯府,温岱则是偏过头来,笑吟吟地说道:“刘大人,本座如此安排可好?”

    刘兴虽是刑部侍郎,官从正三品,看似不低,却在锦衣卫指挥使温岱面前难抬起头来。他们恶名昭彰,歹毒非常,一不顺心便会扣下罪名到你头上,刘兴心中不愿与锦衣卫为伍,面儿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指挥使这样安排甚好,甚好。”

    温岱收回视线,继而看向堂下宋绾离,“宋姑娘身子娇弱,受不得苦,现下小爵爷尚未到堂,刘大人何不让她起来说话儿?”

    刘兴心中郁结,面儿上打着哈哈说:“是本官疏忽了。来人呐,搬张椅子过来,让宋姑娘暂歇。”

    宋绾离觑了温岱一眼,颔首道:“民女谢过大人,谢过指挥使。”

    温岱眯缝着眼笑着,“宋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般坦荡,本座自是要以礼相待的。况且,现下案情尚在审理,证据不足,自是不能将董青青之死扣在你的头上。”

    宋绾离坐在帽椅上,莞尔道:“指挥使明鉴,民女感激不尽。”

    温岱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了。之后的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宋绾离淡定自若,余瑾与温岱各自假寐,偶有动作也是摸一摸手上筒戒,唯有刑部侍郎刘兴,如若针毡,左挪右晃,恍若屁股下头长了钉子一般。

    衙门里死气沉沉一片寂静,襄永伯府内却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廖聪携缇骑到了襄永伯府上,才叩门而入,正房内的冷广已是面如死灰。

    “爵爷,锦衣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向兰芝才和冷广歇下,便听到外头人来报锦衣卫登门造访了,两人顿时从床榻上惊醒,她靠在床栏上,忧心道:“可是咱们落了什么把柄,让锦衣卫知道了?”

    冷广穿着中衣于房内踱步,“这些凶神恶鬼,一旦盯上了谁,即便不出错也能找出错处来,他们深夜前来,定是掌握了什么。”

    “那可如何是好?”向兰芝满心惶骇。

    冷广负手而立,“躲是躲不过了,还是出去瞧瞧吧。”冷广思前想后,还是没想出辙来,只得换上衣衫出了睡房,待他来到前堂时,廖聪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锦衣卫千户廖聪,见过襄永伯。”

    冷广冷着脸,“廖千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廖聪拱手笑道:“廖聪深夜前来有所叨扰,还请爵爷海涵。”他略一顿,敛去笑意道:“廖聪奉命前来,只因爵爷嫡子冷白韵与一桩命案有所牵扯,遂来请他前往衙门问话。”

    冷广惊愕道:“犬子与命案有关?何人死了?”

    廖聪不苟言笑道:“夙兴楼莺花,董青青。”

    冷广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藏在袖中的手猛地紧握成拳,他凝视着廖聪,故作镇定道:“不过是死了个青楼女子,竟也值得锦衣卫劳师动众?”

    廖聪讥笑道:“董青青是青楼女子不假,她身份低微也不假,只不过她死的蹊跷,又牵扯甚广。如今圣上已知晓此事,连夜下旨命刑部与锦衣卫共同审理。”他瞥了冷广一眼,“还请襄永伯让令郎出来,随我前往衙门问话。”

    “皇上也已知晓?”冷广惶惶不安,遂出言试探道:“廖千户之言老夫自是信得,只是老夫纳罕,这董青青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何以惊动了圣上?”

    廖聪是个聪明人,素日里也与襄永伯无仇无怨,他既然想到,廖聪也未想过遮掩,“爵爷有所不知,董青青之死因允衡王义女宋绾离而起,她已前往衙门问话,只是在刘兴刘大人问话时,她道出一事,便是与令郎存有私仇。”

    冷广险些站不住脚,他连声道:“允衡王义女说与犬子有私仇?他们何来的私仇?”

    廖聪摇头叹气,苦笑道:“宋姑娘跪在堂前说起过往,前些日子允衡王遭贼人行刺,府中死了不少奴仆,宋姑娘心善,在未曾逾越礼制之下,替奴仆送葬,不料想中途令郎出现,拦她去路,出言讥讽死去之人。这仇怨,也就此结下了。”

    “这……”冷广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儿,连忙说道:“即便如此,又怎牵扯到了那青楼女子?”

    廖聪摇头,“下官并不知晓,不过……”他刻意顿了顿,抬眼觑他,“令郎素日里如何行事,襄永伯当比旁人清楚才是。”

    冷广了然于胸,“廖千户说的是。”冷广摆了摆手,“犬子尚在府上,老夫命人唤他前来。”

    “有劳了。”

    冷广已将此事来龙去脉了解的七七八八,在奴才将冷白韵从睡房中请来时,他还是一脸的不悦,只是在看到冷广凌冽的神情时,顿时蔫儿了。

    “你这孽子,整日在外惹是生非,为父迟早是要被你气死的。”冷广疾言厉色呵斥了两句,旋即踅身过去,不再看他一眼,“你随廖千户前往衙门问话去吧。”

    冷白韵把玩着手中折扇,眸中满是不屑,“父亲吩咐,儿子怎敢不从。”他转身向外走,“廖千户不是要拿小爷过去问话吗,还不走?”

    廖聪也不同他计较,这样身份贵重又自命不凡的,每年都能遇上那么几个,若人人都往心里去,廖聪这日子岂不成了煎熬?况且,在廖聪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时风光,能熬到什么时候还真不保准儿,待到了北镇抚司门亦或是东厂,跪地求饶,嚎啕大哭时,也就成了另一番景象,成为了另一类人。

    廖聪嘴角噙着笑意,且等着看冷白韵这股子傲气能维持到何日!

    廖聪对冷白韵照旧以礼相待,恭敬地请出了府门,而他们前脚才刚离去,冷广便一口气不顺栽进了帽椅中,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喘息道:“快,快,快让章怀书过来。”

    奴仆惊心之余赶忙去了偏院儿请人,待章怀书来时,冷广坐在帽椅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爵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闻声,冷广睁开眼来,眸中宛若一片死寂,“白韵我儿与董青青之事,怕是要藏不住了,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出瑾王与老夫,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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