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人棍

    钱塘江边，沙坝上种满了树，密密麻麻环绕着人家，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不时几处会出现豁口，便是人为劈开列成集市码头，方便在雨季由钱塘入海的。

    姜采采赶往其中一个码头吃了点江边的水产，靠近海边，有股子海鲜味，价格公道不贵。

    吃完饭，姜采采一筹莫展，已久扎根在饭舍里，看远处江边的波涛卷着白白的浪花向岸边拍打而来。

    “姑娘，您还不走吗？”

    暮色四合时，饭舍的老板开始收拾桌凳洒扫地板，见姜采采还坐在栏杆边远眺风景，拄着扫把询问。

    这时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一天的生意也快要收场，老板提醒这位在自己饭舍吃饭的美丽少女：“这江边啊最近不太平，老是有人失踪，你一个人也快回家去吧！”

    别出了事，官府的人又跑来这里盘查询问。

    “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儿？”听到有问题，姜采采倒是敏感的兴奋起来。

    “我就是这儿江边做生意的，每天就跟这钱塘边往来的人打交道，最近啊好多人都不见了，说是晚上江涛汹涌被冲到海里去了。”

    “水边常有失足的事发生啊，这其中有什么怪异之处？”

    滩涂上，也不是没有人做夜市生意，夜晚有人在此处出没，掉进江里也不是怪事。

    老板觉得这女子不听劝，有些痛心疾首。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掩在嘴边，“要是这样死几个人我就不说了，谁愿意败这里的名气砸自己的招牌？我是看你小姑娘一个人跑来玩，让你注意安全。”

    “最近潮水凶，多落水几个人也有可能；可前几日我上船去购置海鲜，船上打捞起一个罐头”

    老板脸上出现难忍的表情，顿了一会儿他才说，“你道打开是什么？竟是人棍啊！”

    姜采采听到人棍二字，也一瞬间脸色煞白。

    “你们就没报官府？”

    “报什么官府，人都烂成这样子了，报了有什么用？无非增加恐慌罢了。”

    姜采采有些不认同。

    那老板继续，“况且，这将人做成人棍之刑，不是歹徒极为疯狂，就是有人在搞邪术，没准儿啊这人是买到的”

    人棍炼丹，姜采采曾在书上读到过，莫非那个被发现的瓦罐是做这个用处的？

    姜采采联想到前面茶楼的人说的龙吸水事件，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

    如果按第二种方向猜测，那瓦罐里的人棍就是在搬去炼丹途中不小心掉进海里的。

    “老板，那个瓦罐，您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吗？”

    “哎哟，你管那个瓦罐长什么样子，快快回家去吧！”老板看姜采采不怕反而略有所思，反应过来她或许是有身份的人过来查案的，什么是非都不想沾染的他选择含糊过去打烊了。

    姜采采不顾老板的推搡，扔出一枚元宝丢在桌上。

    老板看到元宝才停了下来。

    “您就告诉我一下瓦罐的大致特征就好。”

    “哎，时间有些久了，我真想得有些不清楚”老板搔着头。

    姜采采无奈，知道他是真有东西，又见钱眼开，再次抛出一个元宝。

    再不说，她就把他绑起来吓他一顿。

    好在，老板这时识趣的松口了。

    “那个瓦罐啊，不大不小，诺，就我们这儿酿米酒的翁管那么大。”老板指了指柱子边的一排瓦罐。

    “至于显著的特征捞上来的时候我还伸手去接了，跟寻常瓦罐倒没什么显著区别”

    姜采采头疼，皱眉等着他说重点。

    老板福至心灵，“不过啊，我注意到了那个瓦罐的盖子，上面的木头是新的，打磨得很平整，上的颜色跟瓦罐也像，应该是同一个作坊产的。”

    “你上这临杭主要的瓦罐作坊那儿去看看，看看哪家新卖出了一批新瓦罐，估计就有头绪了”

    老板好心建议，话还没说完，抬头，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

    “真是世风日下，换个小姑娘来好套人话是不是？”老板发牢骚，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看别人长得美就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