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验品
“江媛劝过他很多次，去住院治疗，可他不听，一定要踢完这场高校联赛……”
林佳看着楚楚可怜的陈紫依，有些心疼，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哄女孩子，只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陈紫依。
“他是不是请你加入皇家校队，拿下这次的冠军？”
什么都瞒不过这个机敏的女孩儿。
“是！”
“不过我不会再踢球了！”
林佳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
陈紫依点了点头:“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下午放学一起去看看高宁吧！”
林佳看着陈紫依灵动的双眸，点了点头。
“呦，回来了？高宁怎么样了？”
门外的魏芝念看教室里只有林佳和陈紫依，就走了进来。
“没事，踢球被撞了一下！止了血已经回去了！”
魏芝念看到陈紫依背对着自己，手背在脸上胡乱擦着。
“你欺负依依了？”
陈紫依拭干泪水，转过头，朝魏芝念笑了笑:“他这个木鱼脑袋还能欺负人啊，只是有点担心高宁！”
魏芝念噘着嘴点了点头。
“媛媛呢？”
“她……”
林佳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支支吾吾起来。
“好不容易赢了一中，肯定得陪陪高宁这个大功臣啦！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林佳看着对答如流的陈紫依，冲魏芝念点了点头:
“对啊，人高宁流那么多鼻血，不得补补啊，江媛陪他吃大餐去了！”
魏芝念“哦”了一声，看着两个人奇奇怪怪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紧。
下午的课程，除了重点班几乎所有的班级都一样，男生们叽叽喳喳的在下面开小会，年轻一点的老师们压着脾气，屡次强调着纪律问题，有些资历的老师自顾自的讲着，偶尔摇摇头:“就不应该在这联赛期间讲课！”
陈紫依和林佳记挂着高宁，也无心听课。
好不容易熬了一下午，终于到了放学时间，魏芝念早早来到十八班门口等着林佳两人一起放学。
“念念，今天我和依依有点事，你让司机送你回家，晚一点我自己回去！”
林佳拉着陈紫依急匆匆的跑出班，下了楼……
“你们去哪？我叫司机送你们啊！”
“不用了！”
魏芝念嘟着嘴，赌气似的自己下了楼，不过她的眼珠子一转，回想着林佳的行为，她太了解这个发小了，他们俩一定有事瞒着她……
林佳拉着陈紫依出了校门，往反方向走去，连着走了三个街区。
“我们不是去看高宁么，你要带我去哪啊？”
“还不是高宁不让我告诉你们，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得瞒着念念，万一她跟着我们呢？”
“有道理！”
两人左看右瞧，也没发现魏芝念的身影和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终于放下心来，开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他们的车后面也跟着一辆出租车，此时车后座的魏芝念抬起头，指着林佳二人上了的那辆出租车:“师傅，跟紧他！”
“得嘞！”
医院门口，林佳和陈紫依下了车，来到旁边的水果店买了果篮，走向了住院部……
魏芝念也拿了一张钞票塞给司机。
“不用找了！”
下车跟了上去。
司机师傅看着手中的百元大钞，嘴里一乐:“这年头，高中生都有抓奸大戏了？”
高宁住的特护病房没有到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是不可以探视，两人趴在门上那一点点的玻璃窗上看着带着呼吸罩的高宁……
“你们俩背着我跑这来了？”
背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两人身体一颤。
回过头，魏芝念生气的看着两个人。
“还是朋友么？来看什么人啊，还瞒着我？”
说着就要走近玻璃窗去看，林佳赶快一把拉住她，挡在了门前。
魏芝念指着林佳，带点哭腔的喊到:“让开，再不让开我真的生气了！”
林佳只得起身，魏芝念趴在玻璃上看到了里面人的样子，瞳孔放大了起来……
“高宁？”
魏芝念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林佳。
“你不是说他没事已经出院了吗？怎么呼吸机都带上了，还住进了特护病房里？”
林佳一时语塞，不过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佳猛的回头。
上午的医生旁边站着高宁的父亲和魏海，三人并肩说着什么也来到了病房门口。
他们显然没空理这三个小孩，自顾自的说着话。
“家属同意，病人同意也不行，这个药没有经过任何药检机构的检测，我们不能擅自给病人使用！”
“帮帮忙，这药可是林柏年研制的！”
……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佳愣住了，林柏年，正是自己因为赌球输得倾家荡产独留自己一人在世的亲生父亲！
但听到这个名字，欧阳大夫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林教授，林教授！”
欧阳大夫默念了两声。
“我用我的医师资格陪你们两个混蛋疯一把！”
“够意思！”
“跟你没啥关系，那是看林教授的面子，林教授研制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错！”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才顾得上三个小朋友。
此时的林佳听到他们谈论父亲的名字和研究也愣住了，以前父亲工作忙，对于父亲工作上的事自己很少有了解，后来父亲沾染上了赌球，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彻底分崩离析。
但是看这个欧阳大夫提起父亲的名字都如此恭敬，对父亲的研究成果甚至愿意赌上医生的职业生涯，林佳不理解。
魏海走过来捏了捏林佳的肩膀，高宁的父亲更是朝林佳竖起了大拇指:“你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爸爸，你们再说什么啊！”
魏芝念扑到魏海的怀里，她刚才在林佳这里可是受了一肚子的委屈。
“你高叔叔今天才告诉我，高宁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那不是血癌吗！那可是绝症！”
魏芝念吓了一跳。
魏海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你林伯伯研制的抗癌药物在高宁身上试一试！”
“你们刚才就是在说这件事啊！那……高宁，不就是小白鼠了吗！”
魏海三人相视一笑。
“对，就是你林伯伯的小白鼠！”
“好了你们别在这围着了，让他休息休息，我进去看看情况，能好转一点我再通知你们可以探视！”
魏海和高宁的父亲带着三个孩子辞别了欧阳医生，离开了医院。
高宁的父亲送陈紫依回家，魏海的车上只有他们一家三人，林佳和魏芝念一人坐在后排的一边，中间留了大大的空位。
“念念！”
林佳忍不住向魏芝念一边靠了靠，魏芝念却丝毫不给面子，将头直接转向窗外。
魏海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孩子，忍俊不禁。
“念念，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高宁让我不要告诉你们其他人的！”
魏芝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是呢，不用告诉我，告诉你的依依就好了！她多温柔，她多善解人意呢！”
看着女儿跋扈的样子和林佳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样子，魏海也笑出了声:“念念，林佳这孩子老实，别闹了！”
魏芝念也只想林佳好好哄哄自己，爸爸又给了台阶，顺坡下驴。
“那好吧！不过白血病可是治不好的，林伯伯的研究成果可靠吗？”
提到父亲，林佳的眼神迅速暗淡下来，不过这一变化已经被魏海透过后视镜精准捕捉。
“你对你林伯伯在医学界的地位一无所知！如果他在国内当诊，医院的门都要被踏破！”
魏海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林佳，林佳的脸上微微抽动起来，不过很快撇了撇嘴。
“一个赌鬼罢了！”
魏海摇摇头，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陈紫依拉着林佳要回自己的房间说话被魏海拦了下来。
“念念自己先回房！我和佳佳有些事情要聊！”
魏芝念虽有些小脾气，却也懂事，看着魏海铁青着脸，只得朝林佳吐了吐舌头，上了楼……
魏海在沙发上坐定，叫了林佳坐在身边，还未开口就被林佳打断。
“魏叔叔要是说我父亲的事就免开尊口了，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伟大的医学研究，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合格的医学工作者，但他永远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魏海愣了，一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真是要我原谅那个人，就不用说了，我先回房间了！”
林佳起身便向房间走去……
“明天上午……请个假……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佳头也没回的走回了房间，关上门，看着书包上父亲小时候送给自己的足球吊坠，两行清泪流下……